《仙尘泪》第195章


“什么?!快,快拿出来,替我拿出来。”留佛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几个月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师父。
它果然闪的很厉害,留佛试着将神识探入,然而一次次努力都无济于事。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为什么不让我进去?她焦急的眼泪都就流出来了。
芷离看出门道,抿抿嘴不忍提醒道:“姐姐,你没了仙骨。传音石感受不到你的气息,所以它,它才没反应的。”
留佛忽然停滞了动作,是啊,它本是仙界灵物,怎么可能会让体内气息邪恶的她进入呢?
可是师父,好不容易才联系上的师父……明明是近在眼前的东西,她却怎么也抓不住。
“芷离,有没有办法快一点去西海,我,想师父了。”留佛恳求的语气让芷离更加无措,她眼神忽左忽右,就是不与不敢与留佛对视。
“可是主人你的身体,没有灵丹妙药和精细的照顾,根本不可能在短短月余之内站起来,你自顾不暇,还怎么帮释尘上仙呢?”
是啊,这副身子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留佛红着眼睛,沉默了半晌,一字一句坚定道:“我有办法。”
一个月后,西海圣地。
“站住!这里是神羽禁地,没有千婆大人的赦令,谁也不得入内!”一座不起眼的宫殿外,几个守卫尽职尽责地看守,正拦住一个男仆。
“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是想要抄个近道办事,没想道妨碍了二位大哥当差,我这就换条路,换条路。”
男仆躬首哈腰,赔着谦卑的笑脸,麻利的褪下去。
刚走到拐角,该男仆就化作一只麻雀,稳稳地停在一只白玉琉璃般的手背上,容非渊一身雪白长袍,掩映在墙角的腊梅花树下,长发微散,琥珀色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宫殿上方牌匾上的字:瑶蛛宫。
随后,他手微抬,麻雀有灵性地抖了抖翅膀,依依不舍地跳跃几下,这才扑棱着飞走。
瑶蛛,瑶蛛,他浓密的眼睫闪了闪,这个名字似乎有点熟悉。
对了!
这是他当年在西海钻研医术时,曾开辟过一方药田,而平日看守药田的侍女就叫瑶蛛!
可是,她只是西海神羽一个默默无闻的侍女,千婆为何大费周章为她建造宫殿,还将此地立为禁地?
容非渊想了想,失忆的最后,他应该是身在西海,脑子里搜索一遍,依旧想不起他和这个侍女有什么牵扯,或者说这个侍女做过什么让他能够记住的事情。
罢!既然这样,不如进去一探究竟!
宫殿设了结界,但这并不能阻止容非渊进去,使了个法术,不过片刻,就化作一团透明的烟雾,飘荡潜入。
让他意外的是,屋内只是简单陈设,纱缦绣帘,妆台软榻,再平常不过的女子闺阁。
他慢慢走了几圈,摄人心魄的眸子划过屋里的每一处布置。因为长久不曾有人来过,地上浮起一层灰尘,他踩尘而行,行过之处不留一丝痕迹。
突然,他走近桌案,从众多画卷里抽出一副画来,宣纸边缘有些泛黄破损,一看就知道有些年份了。
画卷展开,上面是一个玉树临风的紫衣男子,靠坐在蓉树枝上,身形舒展,手中拿着一杆玉萧,姿态闲雅,光是看着就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清新气息。
美中不足的是,那画中男子的脸,被利刃一刀一刀切成了碎片……
容非渊低下头,手指扫过那画中男子破碎的容颜,沉淀千年的伤痛仿佛一下子被风吹起,心乱,彷徨,哀悼,还是怀念?都不足以表达这种时过境迁的伤心。
这画中人……是他最好的朋友,殇北缘的亲生哥哥,凉星上仙,殇北寒!
这潮湿的地方泛着一股股的霉味,年久失修的老屋,有种死人的阴寒气息,容非渊叹了口气,对着画中人道:“凉星,这些年你太寂寞了。”
谁能想到当年意气风发,而今却阴阳相隔,逝去的,遗憾逝去,活着的,遗憾活着。
他有些不忍,那触目惊心的破碎容颜和记忆中的凉星重叠,更觉得损画之人歹毒可恨。郑重地卷起画轴,想了想,将它放进宽袖。
瑶蛛,这个女人一定和凉星的死脱不开关系,包括洙凌,他失忆的前因后果,他也一定会弄个水落石出!
晚霞的余晖透过窗子投进来,容非渊倾城身姿立在窗前,像最完美的雕塑,透着遗世的落寞和孤凉,腰间的水滴石如玉光泽。
他却不知,一直以来牵肠挂肚的小徒弟此刻已经来到了西海圣地。他更不知,随着他越来越深入的想要找回丢失的记忆,那个叫缘缘的女子,就越占据着他的心。
有时已经分不清,到底心中那个女子,是前世缘缘,还是今生佛儿。
这西海,不是他不想回,而是发生在这里的事情对他来说,这里只是个伤心地。
包括人,包括物,包括三日之后身不由己的,拜堂成亲。
第一百七十八章 刚来就惹事() 
“她们走了吗?她们走了吗?”芷离躲在粗壮的桃树后面,露出半个脑袋,扯着缘腓的衣角偷偷问。
拍掉芷离的手,缘腓不耐烦道:“几个洗衣服的女人而已,你说你怕她们干什么?还能吃了你啊!快走啦,赶紧找到释尘上仙,小爷有急事,不能再耽搁了!”
芷离抱树央求:“我不走我不走,我要等她们离开了之后我再过去。姐姐,你快劝劝缘腓,我现在不想过去嘛。”
“呱!”
一只通体漆黑发亮的独腿乌鸦懒懒叫了声,实在无法猜出能够表达什么意思。
留佛近日来从悲愤至极到最后已经渐渐麻木,这就是她想的办法,移魂术。将自己的魂魄暂时寂居在别的灵物体中,肉身放在储蓄袋里,储蓄袋只能放置死物,并且能够保持其最初的状态,保存肉身再好不过。这样就可以及时赶到西海了。
可谁知道当时他们已经过了丛林到了无尽沙漠,由于灵魂迫切需要转移,两个孩子追了两天才追到这么一只狡猾的乌鸦,捉的时候缘腓还不小心用弹弓将其一条腿打折了!
这下可好,丑就丑吧,还是个残疾的。尤其是不能说话,每次只能说一个“呱”,或者几个“呱”。
她习惯地听着缘腓和芷离又开始吵起来,心中开始涌上沸腾和紧张,离师父越来越近了呢!
“呦,这不是傻子吗,你怎么摸回来的?圣女说你自己贪玩跑出去丢了,我们还都以为你被妖怪吃了呢。”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一个女人发现了躲在树后面的芷离,尖着嗓子吆喝起来,引得别的女人纷纷跑过来看热闹。
“傻子回来了?她不是死在外面了吗?”
“瞧这一身乞丐似的,呦,这身上什么味儿啊!可真臭!”
“圣女前些天还和千婆大人说起她呢,她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哎哎,你们俩赶紧告诉圣女一声,让出去寻找的人都回来吧!”
“你怎么不去?凭什么使唤我俩啊?”
几个女人围着芷离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只因她是容氏一族除了容非渊外最后的血脉,容氏被灭族,容非渊定居玉清山,剩她一个孤女,没有庇护地生存,加上洙凌等人的刻意欺压,其中艰难可想而知。
其中一个女人眼尖地盯着缘腓稚嫩的脸,刻薄讽刺:“我当傻丫头怎么能一个人万里迢迢回来呢,原来还带了个野男人回来。”
能一路来到西海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所以她们理所当然认为缘腓绝对不是普通的孩子。
“野男人?!敢说小爷是野男人?!你们这几个满脸麻子的黄脸婆,一张张臭气哄哄的嘴嘚嘚啥?滚开滚开!别挨着小爷!真恶心!”他扭头对芷离道:“她们平日骂你你就这么听着?任由她们欺负你?真没用!”
被骂黄脸婆的女人们不高兴了,一个个拉下脸露出吃人的表情,其中一个得意道:“人小嘴挺毒,以为攀上西海的人你就可以耀武扬威了?想借西海爬高枝的人多了去了!老娘告诉你,西海贵为神族后裔的人,也有高低贵贱之分。很不巧,你巴结的这个丫头,就是西海最下贱的等级!”
芷离咬唇不说话,显然是习惯了她们的欺凌。
留佛听不下去,西海圣地,师父的故乡,最后的神族,在她心中一直都是和师父一样神圣不可侵犯的,今日头一次来,真是让她开了眼界,原来神和人根本没有区别,区别只在人心。
她飞到缘腓肩头,“呱呱” 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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