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_植鄰》第3章


域,巍巍三都十二州,一家独大,已成定局。坐拥阔地坚兵,秦公就算没有野心,也会被催生出野心了吧?”
“这些事,我在晋国也有所耳闻。”意识到事情的不简单,晋光担忧起来,“若真是这样,接壤的晋楚两国岂不危险?”
盯着他忧心忡忡的神情,芈纯却抚掌而笑:“子明兄少安,天下共主是公推的,天下霸主却是靠武力强夺,有人要强夺土地,国人必当群起而攻之,这仗真要打起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倒也是。”跟着笑了笑,担忧却始终萦绕心头,路越走越开阔了,前方就要出谷,往后尽是康庄大道。晋光被颠簸得有些疲倦,也便把视线移开了厢帘,倚着枕头闭目养神,暂时将那夬柳山上的城垛,尽数抛在了帘外。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mmm上一章没说,简介里有,再说一次:
秦晋齐楚四国争霸,架空历史,国名仅代表方位。
所有人物、情节、地名等均为虚构,请不要被实诚的国名坑了……
第3章 往事不平名泰非泰,旧情难忘思光得光
再度置身于这巍峨的高城下,晋光只觉得恍如隔世。
楚国以泰州为京华,锦河穿城而过,在南边冲刷出的沃土滋养着北边的贵族,也隔开皇城与京城。从西门进得城来,正是开市的时候,城中街道虽宽阔却是车水马龙,翼侯的车就算有卫兵开道也行驶得十分缓慢。掀开厢帘忍不住向外探头,晋光嗟叹不已:“京华还是这样繁华,难得楚国地处南方,此时晋国还漫天飞雪,这里已经初有春意了。”
“天气由天,人事由人,眼前的繁华如此,世子在背后,确实肩负着万机之苦啊!”芈纯不禁感叹。
他倒是三句话不离他的世子,晋光放下帘子,笑问:“不是还有相国吗?哪有这么多事给世子忙?”
芈纯只是苦笑不语,晋光微微一愣,看来这五年并不寻常,多有他闻所未闻的明流暗涌呢。
马车缓缓在宫门停下,晋光搭着芈纯的手下来,这才感到整个身子跟散了架似的有些站不稳,芈纯承着力,皱着眉道:“您重伤未愈便赶了这么远的路,就让我去跟世子说吧,您赶紧回驿馆歇着。”
“不用。”定了定身子,轻轻推开芈纯扶着的手,晋光神情坚定地看向宫门,“我得自己去,再难都已经到这里了,我又怎么能临阵退缩?”
他的步子发虚,瘦削的背影却藏着异常的坚实,芈纯有些动容,没有多作劝阻,快步跟了上去。
一路无阻,在殿门口向晋光送去一个安心的眼神,芈纯率先推开殿门进去。
“臣……”
“哟,是仲约啊!”芈纯一句参见还没说出口,坐在上面批着文书的人已经扔下笔站起身来了,“早听报说你要来,近有一个月未见,我还真是想你!”
芈狐的高兴洋溢在脸上,芈纯却有些拘谨,尴尬地陪着笑道:“不过是去了趟震州,路上来回也就二十来天了,为边事效力,也是我这个翼侯的职责所在。”
“什么翼侯?我可不放你去封地,回头就要跟相国说说,京华的事我还忙不过来呢,你就别到处瞎跑了。”芈狐收敛了笑容,近前来两手搭上芈纯的肩,叹道,“这来回就得二十来天,还要过夬柳山那个艰难的峡谷,信也难到,我干嘛要把你封到那里去,平白无故地自找烦恼?”
这么说起来就有些小孩子气了,芈纯摇着头解释:“都是君上的意思,父亲也做不了主,世子也别为了我跟君上闹得不痛快。”
“呵……”听到这里,芈狐冷笑了一声,“仲约你说,坐上国主之位的人,真的就不能再相信任何人了吗?”
芈纯一时答不上来,事实上从君上缠绵病榻起,君上与相国兄弟俩的关系就变得很微妙了,自己这个做儿子的,也有大半年没有见过父亲,总是恰有忙不完的事把他们隔离开,自己这个翼侯的位置,也是越坐越不自在。芈纯不敢说,甚至不敢去想,他与世子这样亲密无间的关系还能保持多久。
沉寂不过须臾,芈纯想起了还被他晾在外面的人。
“世子何必去想这些,不同的人做国主,总有不同的做法吧?”芈纯一笑泯去芈狐的坏情绪,满意地看世子脸上又有了笑容,芈纯才又趁机提起晋光来,“我这次也不是白白擅离职守的,我给世子带了个故人回来。”
“就说你这次怎么这么着急,还神神秘秘的。”芈狐嘴角挑起一抹笑,仰头看向门外,“到底是谁啊?”
他嘴角的笑引得芈纯略微失神,想想自己有托在身,只好暂时从芈狐明媚的笑容中解脱出来,大步走向关上的殿门,用力推开。
强烈的阳光照射进来,芈狐眯着眼,努力看清逆着光站立的那个瘦小的男人。
晋光就快站不住了,头脑沉重得像随时都要栽倒,仿佛又找回了穿越无人区时靠着意志坚持的感觉,也不知这一丝意识将要在何时断掉,舔一舔干涩的下唇,紧闭的殿门突然向他敞开。
晋光愣愣地望着在殿中站立的芈狐,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那股柔和掩不掉其下的凌厉。忽然难以将这样的世子与当年京华学宫的稚嫩少年重合起来,惊讶之中升起一丝惆怅,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睁睁看着芈狐脸上的笑容慢慢僵住。
“你带他来做什么?”
满心以为芈狐会高兴,没想到等来这样的问话,看向芈狐骤然变得铁青的脸,芈纯有些摸不着头脑:“世子?”
“我说,你带这不负责任的家伙来做什么!”芈狐虽然骄横,却很少向芈纯发脾气,孰料一见到晋光,一股子无名火就将他心底恨意点燃了,于是也不管烧着了谁,低声吼道,“来人,押进牢里去!”
“世子!”忙冲过去拦在晋光面前,芈纯也不顾僭越,高声争论,“世子何出此言?子明兄九死一生才到了这里,是有大事要与世子相商,世……”
“我不想听什么大事!”芈狐直截了当地打断他的话,一瞥他身后脸上失掉血色的晋光,无名火顶在胸口,毫无浇熄的趋势,“晋光,你还有脸回来,你知道你把我妹妹害得多苦吗,你还有脸回来!”
“世子……”
“带下去!”芈纯犹想说什么,却败在芈狐专断的炮火下,并听见了连他的面子也不给的一句,“把翼侯也带回驿馆去。”
芈纯慌忙看向晋光,他明显已经支撑不住了,连挣扎也没有就被拖走,心里泛上一丝凉意,说好的带他来见世子,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回望一眼芈狐,芈狐已经只拿背影对着他了,知道此时说什么也没有用,领了世子之命同样铁青着脸的卫兵站了过来阻挡住视线,芈纯只好不服气地回身离开。
说来这也怪他事先没有考虑到,世子自来骄纵惯了,有时连君上的面子都不给,却唯独疼这唯一的妹妹。当年晋光在京华学宫时,被偷偷跑来看哥哥的妹妹芈风一眼相中,自此公主便开始了不懈的追求。对此芈纯倒没有特别在意,当年芈风不过是一个小女孩,晋光又是难得的俊俏少年,对这异国公子动心的少女又不止一个,春心萌动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谁知道这兄妹俩一起当了真。当年晋公一封书信召晋光回国,那家伙也是心系家国,连一句道别也没说便匆匆忙忙地回了国,留小公主芈风独自思念,小小年纪也学着犯愁,这都五年过去了,听说还偶尔迎风洒泪,常常对月长吁。
世子心疼妹妹,自然就恨这个负心人,怪只怪晋光欠下的情债,连芈纯都猝不及防,还一心以为当年世子就很欣赏这几乎默认的“未来的妹夫”,就算是本着同窗之谊,也该伸出援手才对。
谁知道情关使绊,把这“负心的妹夫”绊进了虎穴里。
到驿馆自然是坐立不安,负罪感越发强烈,折腾着芈纯一刻也安分不了。他又如何能安分一刻?晋光重伤未愈,被关押在大牢里,一分一刻无疑都危及性命。
思来想去,实在不能再袖手旁观,既然救了人家一命,管事就要管到底。芈纯越发坚定了信心,出了驿馆,沿着来时的路又一径入了宫去。
打听到芈狐被君上叫去问政了,倒是天助,芈纯光明正大地向后宫去,所幸有芈狐赐下的特权,连父亲都不能出入后宫,他却可以。小公主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也就这五年跟随世子忙于政事,况且赖于都大了不比青梅竹马,才少有来探看。抬头看看殿名匾额已经换上了“思光”两个字,芈纯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小公主一旦爱上谁,那当是何其之痴啊!
“翼侯容禀,公主近来身体欠安,不见任何人。”
看看来回话的侍女,芈纯决然不信这样的托辞:“公主身体如何欠安?我可未曾听说医者来探看过。”
“只是偶感风寒,尚无须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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