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宦》第200章


“唐某绝无此意。”,唐旭回过神来,连忙一抬手掌,止住秦良玉的话。
“那唐大人是?”秦良玉诧异的问道。
“唐某只是在想。”,唐旭正了正身,一本正经的说道:“唐某既然要与祥麟兄结为兄弟,不如更进一步。”
“祥麟兄自幼丧父,唐某也是自幼双亲早逝。”,唐旭迎上秦良玉的目光继续说道:“唐某想认秦大人做干娘,不知道可否?”
“唐大人所说当真?”,秦良玉就算见多了大世面,当下也是忍不住惊呼一声,脸上露出几分欣喜和不可思议。
“唐旭自然是真心实意。”,虽然与秦良玉和马祥麟结识不过半日,可是唐旭也已经感觉到,这两位都是绝不会喜欢轻易占别人便宜的主。
历史上的马祥麟,虽然名声不显,可是崇祯十七年时,据守襄阳,城破前曾经书信与秦良玉,声言:儿誓与襄阳共存亡,愿大人勿以儿安危为念。
而秦良玉给马祥麟的回信也只有一句话:好,好,真吾儿也。
虽然历经数百年之久,可是唐旭当日读起来时,仍是觉得荡气回肠,英雄之气跃然纸上。
“好。”,秦良玉果然也是豪爽,见唐旭点头,也不再继续追问。
“秦氏今日便自作主张,收你为我干儿。”,一时间,曾经紧握长枪,纵横天下上千里的巾帼女豪的手指,竟也是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孩儿唐旭拜见干娘。”,唐旭更不拖泥带水,倒身便拜。
“哈哈哈哈。”,秦良玉颤声大笑:“我秦氏青年丧夫,独自抚养祥麟成人。”
“如今却没想到,年近五旬之时,尚且能再得一子。我马,秦二族忠心为国,果然天不负我。”
一时间,锦衣卫,京营以及石柱兵里的诸位军将,也都是纷纷上前道贺,马车四周一片好不热闹。
“干娘可否把刚才那张会票给我。”,唐旭起身之后,走到秦良玉身边,突然说道。
“拿去便是。”,秦良玉毫不犹豫,随手抛出。
唐旭接过之后,随手招来郑瓢儿,把会票递送与他:“此处离射洪县城不远,你领些人马去替我走一趟,买些酒肉回来,今日扎营之后,干娘与祥麟兄及我,与营中诸位兄弟姐妹同贺。”
秦良玉的身边,常年领有上百女兵,以为贴身护卫,所以唐旭倒也没有落下。
“属下这便就去。”,郑瓢儿是跟在唐旭身后混的,平日里虽然不缺酒肉,可是今日里看见唐大人认得一门亲,心里也是欣喜。忙不迭地连连点头,从唐旭手上接过会票,跃马去了。
“果然我秦氏儿也。”,秦良玉看见唐旭的举动,顿时不禁满心欢喜的说道。
既然认了秦良玉做干娘,再一同坐到马车上时,三人之间已经是少了许多顾忌。
“我儿在京城里头可曾娶妻?”,秦良玉喜滋滋的看着唐旭,一口一个“我儿”。
“回干娘的话。”,唐旭一五一十的回道:“孩儿去年时已经成亲,娶妻洛氏。下回干娘至京城时,自会领来拜见。”
虽然京城和四川间隔遥远,可是按道理说,秦良玉迟早还是会去救援辽东的,到时候自然会有机会。
“哦。”,秦良玉微微点头,又问:“可曾纳妾?”
唐旭这才感觉到,自己这位新认的干娘虽然是青史留名的巾帼英豪,可毕竟也是个女人。既然是女人,大部分都有几分刨根问底的八卦精神。
“未曾纳妾。”,唐旭仍然是据实相告。
“我帐下这许多女卒,也有相貌体态俊美的,我儿若是有看上,干娘便替你做了主。”,隐隐间,秦良玉已经摆出了一幅大家长的姿态。
“这倒是不必了。”,唐旭听了连连摇头。
“莫非是河东狮否?”,秦良玉哈哈笑着,拿唐旭打趣。
“这倒也不是。”,唐旭微微笑道:“弱水三千,孩儿只取一瓢足矣。”
一瞬间,一袭窈窕的体态和盈盈笑脸,慢慢浮现在唐旭的面前。
“迁了新居之后,你每天开窗看一看,等到下回海棠花开的时候,我便就回来了。”,唐旭的手掌,情不自禁的抬了一下,仿佛正托着肤如凝脂般的脸颊。
第184章 不可理喻() 
“你且是听听近贤说的话。”,秦良玉扫一眼马祥麟,“这天下的男女,就该是如此。”
“孩儿也不过一妻一妾罢了。”,马祥麟颇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
“自古男儿多负心。”,秦良玉气哼哼的拍着手边的扶手,不过随即眼眶便有些红了:“便如你父亲那般,说走也就走了。”
“我倒是好奇。”,马祥麟也低头沉默一番之后,转头嘿嘿朝着唐旭笑道,似乎是想转移话题:“究竟是何等天仙般的妙人儿,竟让近贤如此着迷。”
你懂啥,爱是不需要理由的。唐旭偷偷的翻了一个白眼儿:“寻常人家的姑娘罢了。”
因为今日里直到午后方才拔营,所以半日间不过走了三十里路,夜里便就在射洪县内扎营安宅。
郑瓢儿等几个从县城里买了酒肉回来,正好迎面赶上。
秦良玉所率的这一营白杆兵,足足有六千人之数,加上唐旭所领的近六百人,便是近七千。
七千人已经是一支颇具规模的大军,奢崇明只有三万人,不也敢杀官造反,自称“梁王”了。
“总算不负大人所托。”,郑瓢儿回到唐旭面前复命的时候,明显已经累得不行,身上甚至还沾满的斑斑血迹:“这射洪县城里,人口不过万数,平日里杀两三头猪羊便够。今日里属下们跑遍了县城才凑满。”
“你的功劳,我记下了。”,唐旭点了点头,看起来颇有些满意,忽得又想起今日正好是十一月十一,虽然是农历,但是反正就那么回事儿。于是随即又笑道:“回头我和干娘说说,那些女兵里头,你若看上了谁,便让干娘做主,许配给你。”
“大人所说的可是当真?”,郑瓢儿的眼神猛然一亮。
“自然是当真。”,唐旭点了点头,觉得这么点事情,自己还是能拿得了主意的:“你如今是锦衣卫里的小旗,有从七品的官阶,若是看上了谁,也不算是辱没了。”
辽阳,辽东经略府。
曾经一身红袍的熊廷弼,已经褪下了官服,只是身着一袭青衣端坐在公房的座椅上,静静的等待着。
门外,终于有一阵脚步声传来,当走到门边时,却忽的停了一下,然后才慢慢的踱了进来。
“你既然来了,熊某也就告辞了。”,熊廷弼也不看来人的容貌,直接站起了身,就要朝门外走去。
“熊大人。”,袁应泰站在门边,却没有继续超前走,嘴角尴尬的抽动了几下之后,方才是喊出句话来。
“熊大人,此事并非是袁能所能左右。”,袁应泰想迎上熊廷弼的目光,可看了几眼之后,却终究还是躲了开来。
“军国大事,迟早误在了你们这帮人的手上。”,熊廷弼也站了半晌,冷哼一声,昂然而出。
望着徐徐而出的熊廷弼,袁应泰的目光也变得有些渐冷,捏了捏拳头,却又终于按捺住了,自顾着走进房内,又静立了半晌之后,坐了下来。
“不可理喻,不可理喻。”,嘴里头默默的嘀咕了几声,忽得轻喝了一声:“来人。”
“大人有何吩咐?”,门外的杂役,立刻应声而入。
“替我把这些全都换掉。”,袁应泰大袖一卷,将案桌上的笔墨纸砚卷作一团。紧接着又像是厌恶一般,远远的将手拿开。
“哎。”,杂役忙不迭地点头脑袋,将桌上的一堆东西搂起。
“你原本就是在这里做事的?”,等那杂役走到门口,袁应泰忽得开口问道。
“小的自杨大人在时,便就在这里了。”,杂役小心翼翼的点着脑袋。他所说的杨大人,就是杨镐。
“怪不得。”,袁应泰也是冷笑一笑:“回头你也不必来这里了,去书办房里做些抄录吧。”
“啊”,那杂役顿时一阵目瞪口呆,手上所拿的笔砚几乎掉落地上。
“小的知道了。”,可是随即又立刻反应过来,受了惊似的奔了出去。
“来人。”,袁应泰又喊,不过这回直喊了四五声,门外方才是有了反应。
“大人有何吩咐?”公房的门外,探入一颗怯生生的脑袋。
“你原来可是在这房子做事的?”,袁应泰又问。
“小的只是在院里修剪花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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