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国医妃》第761章


符长宁怒极反笑了。她就这么冷冷的笑着看着沈从景,“陛下这般恼怒做什么?”她说着,一把就将旁边古玩架子上的湖笔玉洗给推倒了,厉声问道,“你这般恼怒做什么!?”
盛怒之下的符长宁根本没有察觉,沈从景一直说的都是那家子猎户,而并非单单只说了她口中的“猎户女”一个人。
符长宁的脾气很大,这其实是大家都不知道的。这一世的符长宁实在是早就已经收敛了锋芒,他们大概只觉得,符长宁是个并不好相与的人。但是一个规规矩矩的世家女,他们确实是很少见到符长宁有这般失态的一面儿的。
这会儿,沈从景就吓呆了。
他被古玩架子倾倒时候的“桄榔”一声巨响吓得怔在原地,听着符长宁指着他鼻子骂,也没反应过来。
符长宁冷笑着说他,“你这会儿想着和我大喊大叫了?他们对你多重要啊,一声不吭的走了你很心疼吧?咱们陛下不是最重报恩的一个人了吗?方七汕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了吗?——呵呵咱们陛下,是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该有一种人叫做‘狼心狗肺’的吧?”
她说的本就是这娜仁公主的身份可疑之处——她怀疑是胡族使人将这位“娜仁公主”劫掳而来——又或者是什么其他手段,总之将这人驯服以后,再送来建蒙国,送到了沈从景的枕边,以期达到一些不一样的目的。
但是符长宁的嘴向来不是什么圆润的,这会儿怒极了说出来的话自然也是不好听的。加之方才她一直在以这件事做筏子,这会儿听在了沈从景的耳朵里,自然就又变作了另外一种味道。
沈从景皱了皱眉,“你不要口不择言。”
他的脾气也被符长宁接连几个反讽给点上来了。
符长宁看他的模样,更气急了——早先就已经说过,这会儿的风气,实在是很剽悍的。女子都能率众去砍翻夫君的小妾,又有女子当面儿都称呼夫君做“老翁”的,实在是没那么大的规矩约束女子行为的。只不过时下女子虽行为剽悍,生性善妒,但一般世家女郎却是不肯失去风度和仪态的。故而那些跳起脚来揪着郎君耳朵教训的事情,也就只能是在自己家中见上一见了。
而沈从景,是无缘见过此类女子的。
然而今日,符长宁便就要让沈从景长一长见识了——符长宁这会儿被沈从景气得要死,看着墙壁上悬挂着的一挂尾塵,拽下来就朝着沈从景抽了过去,“你再说我一句试试看!”
这神来的一下子,给沈从景一下子抽懵了。
他印象当中其实也与别人差不多,都觉得符长宁是个“虽然脾气不好,但十分自矜自贵”的一个人,早先听闻街头巷尾的有人传说哪家婆娘抄了家伙去青楼楚馆找郎君,沈从景也只会当做笑话儿一样听听——早就说过了,沈从景自小儿养在民间,家里头全是五大三粗的男人,没有个女子教导他。他爹更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故而他还真就没见过时下剽悍善妒的女子是如何教训自己夫君的。沈从景的太傅就是个畏妻的,他常能听说朝堂上的臣子调侃太傅,说太傅之妻对太傅管教甚严,连几时归家用膳都要约束得清清楚楚,但是沈从景怎么也没把这事儿和符长宁联系到了一起——符长宁是个文明人呀,生的那么貌美精致、文文弱弱的一个女子,是个走路连裙摆都定然不动的规规矩矩的大家闺秀啊。
但是这会儿,符长宁一把扯下来了墙壁上的尾塵,照着人就没头没脸的抽了过去,沈从景起先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以后,又嗷嗷的叫着躲,他脸上脖子上被抽到了几下儿,火辣辣的疼痛窜上来以后,他的火儿更大了,“你这女子好生蛮横不讲理!”
符长宁冷笑一声,接着抽,“你给我闭嘴!”
然后甩手就一鞭子抽到人家的脸上了。
沈从景的那张脸很金贵,最起码,摆放出去是很有面子的。而且他是皇帝啊,脸上都挂彩了,还要让人家怎么上朝啊!
这一尾塵给人家如花似玉的小脸儿抽花了,沈从景也火儿大了,他被劈头盖脸的抽了一通,看准了时机一把就把那把尾塵给抓住了——女子毕竟不同于男子气力大,哪怕是符长宁较之一般女子力道要更大一些呢,但是沈从景也不是时下世家子那娇娇弱弱的一个人啊。
当时沈从景就给人将尾塵抓住了,他抹了一把被抽得火辣辣直疼的脸,刚要竖着眉对符长宁说些什么,但看符长宁一手还高高扬着,如玉一般的手紧紧地握着尾塵的玉柄,抓得指节都泛白了。她紧抿着嘴,眼里泛着水光似的神色。
一见之下,沈从景就心软了。
哪怕是到了现在,符长宁已经育有三个孩子,但面貌却依然稚如少女,眼里的神色较之当年,半分没少。
沈从景叹了一口气。他慢慢松开了攥着尾塵的手,开口说了一句,“阿宁”
然后还没等他怜香惜玉的心到达巅峰的时候,符长宁毫不给脸的一尾塵又照着他脖颈抽了下去。
“”沈从景疼的“嗷嗷嗷”连着叫了三声。
——外头的人听着里头又打又闹又跳又摔东西的,既是担心,又是不敢进去——开玩笑,里头的两位可都是一等一尊贵的人,万一其中谁有了闪失,如何负责?但关键是,这两个人发起脾气来,也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啊
真是叫外头听着的人纠结万分。但是纠结归纠结,“家丑不可外扬”这几个字,他们可是深切知道的。故而就算是心惊胆战的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劝架,但是福禄禧和婵衣几个,也都尽职尽责的将所有不相干的人都遣散到了很远。
第三百二十八章,后宫之中的胡女(六)() 
就算是心惊胆战的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劝架,但是福禄禧和婵衣几个,也都尽职尽责的将所有不相干的人都遣散到了很远。留下他们几个在这宫里,平日里算是非常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聚在一块儿,相顾苦笑不已。
里头那个不安套路出牌的符皇后,待抽完了这一下子,符长宁才算是解气了。一把将尾塵丢在了地上,只听“当啷”一声脆响,尾塵后面的玉柄已经摔碎成两半儿了。沈从景抹着脖子龇牙咧嘴的冲符长宁怒气冲冲的说,“你怎么半点儿理也不讲啊?”
符长宁看着他,她的眼睛本就生的很是黑白分明,平时不笑的时候,就有些不怒而威的意思。现在这会儿瞪大了去看人,就很有一些凶神恶煞的意味了。但是不知怎的,沈从景却从里头看到了无尽的委屈和水光。
瞧着符长宁那么一双眼,沈从景真是觉得什么脾气都没了。他上前去拉符长宁的袖子,“阿宁,别气了”
符长宁硬着声音问他,“你若是一早就同我说清楚你对那猎户女有舍身报恩的情怀,我可会拦着你不让你去?你为何先还要招惹上了我,这会儿、这会儿看到人家,倒是旧情难忘了”说到了最后,竟是哽咽了。
符长宁向来是个棱角分明的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惯常不喜欢小妇人那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情绪。但是这儿个,她这么一哭,那白嫩的小脸儿上还带着方才气恼而升起来红晕,一双眼睛就跟沾了清晨天边的云雾似的,既清且亮,隐隐还透着一丝丝的委屈和不甘。那饱满的菱唇说完了话,就那么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这样的小女儿情态,已经好久——哦不,几乎是没从符长宁的脸上见到过。
沈从景一见之下,又听她说这话,既是心疼自责,又是好笑。他上前去将人揽在怀里,就是低声笑道,“你哭什么?要不要我将福延他们领过来,瞧一瞧他们母后的模样?”符长宁捶打了他一下儿,沈从景才低低的叹息了一声,俯身在她耳旁,轻声叹笑道,“我又有什么‘以身报恩’的情结啊?你莫不是看话本子看多了不成?那胡女,的确生的像是早些年救下我的猎户之女,但遑论她是与不是,现在以这个身份出现,就再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人了,你又何必在意呢?哎,我实在是不清楚,究竟得与你说成什么样儿,你才肯相信,不论是有多少人,我向来只偏心于你的?”
男子低沉清越的声音在耳旁伴着温热的吐息绽放,其中还有木棉花儿的熏香藏在衣领之内,倾俯下身的时候,那气息便如同声音一样,云雾一般侵袭而来了。
符长宁怔了一怔,半晌她才垂着头,几不可闻的说道,“我只是”她顿了顿,声音稍稍高了一些,“我本不该与你计较这许多。”脸上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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