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国医妃》第802章


但是就哪怕是这样,与苏家郎君站在一起,崇明皓却不显得半分逊色。符长宁冷眼瞧着,崇明皓长眉入鬓,面若刀削,一双辰星般的眼眸在阳光下灿灿生辉,流转着无法直视的光华。就连符长宁都不能否认,这是一个极为出色的男子。
符长宁掩藏在垂帘后头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不大明显的弧度,旋即就掩下了。她冷声对着行礼之人说了一句,“免。”便嘱咐脚夫,“起吧。”
十六个脚夫将凤辇稳稳的抬起,对面的銮仪卫齐声应了一句谢,符长宁在凤辇转身之际似是看到了那个崇明皓微微蹙起长眉,似是在思考些什么似的。符长宁微微一笑,便再也不看过去的离去了。
当符长宁回到凤鸣宫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已经有了皇帝仪仗,福禄禧正在门口儿拢着手等着。符长宁不紧不慢的下了辇往里走,福禄禧见到了,才“哎呦哎呦”的迎了过去,“奴婢请皇后娘娘大安——皇后娘娘这是去了哪儿?陛下在里头等了娘娘许久了呢”
符长宁脚步不停的往里头走,闻言,瞥了一眼福禄禧,“哪儿那么多话?”
福禄禧笑嘻嘻的,“您别怪罪,奴婢见了您太欢喜了呢”眼珠子一转,欲言又止的样子。
符长宁是懒得理福禄禧这油嘴滑舌的货,但是却又瞧见福禄禧那个样子,微微一挑眉,“你要说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福禄禧凑上来,压低声音说道,“娘娘,方才娘娘是不是去了卿华门?”
“是有如何。”符长宁瞧了福禄禧一眼,“消息倒是得的很快。”
福禄禧搓了搓手笑道,“不是奴婢的消息。是有人和陛下说了呢。嗐,也怪顺子那个多嘴的”
福禄禧在这里说这个,符长宁是没心思听的。正巧也到了殿门口儿,符长宁点了点头,转过脸去笑了一下儿,就进了内殿。
一进去,就看到沈从景在那里百无聊赖的摆弄着符长宁几子上的绣扇。见符长宁进来了,沈从景“啪”的将扇子扣在桌子上,语气颇为怨望的问了一句,“方才皇后去了哪里?”
这当下,太阳不是很大,虽外头冒了新芽儿,可昨夜里刚下过了雨,到底还是有几分凉气的。新作的春衫太轻薄了,符长宁就在外头加了一个阮烟罗的广袖褙子,这会儿一进来,婵衣服侍着人将褙子脱下了,只剩下里头的交领衫子,符长宁这才带着笑斜睨过去一眼,“哟,这是什么语气?”
那一眼风流婉转,细致妩媚,沈从景见了就直受不了了。他连忙转过了脸不再看符长宁,冷冷的“哼”了一声,“朕语气如何?”
符长宁那边儿脱下了褙子,走到沈从景脸前,沈从景一见是她,忙将脸又转到了另外一边。符长宁坐下端了茶,颇为好笑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呀?”说着啜了一口茶水。
沈从景翻着白眼,语气要死不活的,“朕怎么了?你便是瞧我不如年轻男子那般俊美鲜嫩了吧?是嫌弃我了吧?我什么语气你都觉得我有问题了吧?”
第三百八十二章,恨不相逢未嫁时(三)() 
“朕怎么了?你便是瞧我不如年轻男子那般俊美鲜嫩了吧?是嫌弃我了吧?我什么语气你都觉得我有问题了吧?”
符长宁看他这要死不活的模样,颇为诧异的问了一句,“这话从何说起?”
先是觉得诧异,接着想起来福禄禧方才那吞吞吐吐的样子,又思及福禄禧说的那句“娘娘方才不是去卿华门了吧?”,心里头就有了影儿,还颇觉得不可思议,真也是觉得沈从景好生幼稚,于是眼皮子都不抬的淡淡说道,“你近两年倒是的确一日不如一日了”咂了咂舌,“本宫向来喜欢颜色好的男子女子,你这样儿的,倒是叫本宫觉得”
“符长宁!”沈从景鼻子都快气歪了,转过脸怒气冲冲的打断了符长宁的话,紧紧抿着朱红的小嘴儿,就连额头上的那粒俏丽的朱砂都显得分外的殷红,“你、你这个你!”半天说不出来个什么玩意儿。
符长宁看着他那小模样儿,只觉得憋得肚子都疼了,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给人笑的脸都绿了,末了还伸出手就要去摸人家尖尖的下巴,调笑,“陛下何故这般生气?怎么不听人把话讲完呢?陛下这模样儿的,才让本宫觉着那一句‘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的’啊!——”
“”沈从景憋憋屈屈的,还是觉得不是很开心。
符长宁打眼一扫,侍女们早就颇有眼力劲儿的关门退了出去,于是符长宁胆子也大了起来,绕过几子走到沈从景那边儿,就弯下腰凑到人的脸蛋儿旁,笑吟吟的轻声说道,“醋了吗,淳郎?”
那一声“淳郎”,真是打从心尖尖儿上面发出来的声音,既柔且媚,软的都快滴出水儿来了,听得人身上直酥麻。沈从景是个人,自然也不例外。他瞧着符长宁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又听着这么一个声音在自己耳旁呵气如兰,于是颇为颓败的舒了一口气,握住人家小手儿,但是语气却仍是不大开心的说道,“我都听人说,你见着了我的銮仪卫?怎么样?”酸溜溜的,“样貌可好?”
“咦,是见着了,我本是去藏书阁呢,碰巧儿了”符长宁瞧着沈从景那样儿,忍住笑,蹲下身,伏在沈从景的膝头,“淳郎的銮仪卫是样貌果然好,却也不若淳郎好。”抬起头,笑吟吟的,“你怎的对自己的样貌半分信心也无?”又瞧一瞧沈从景渐渐转喜的眼,慢悠悠的,“像我这般爱人好颜色的女子,能这么喜欢哄着你,可不真就是因为你颜色比别人都好的吗?”
沈从景听了这句话,觉得自己又要被气死了,“那日后我若变作鹤发鸡皮的老翁呢?”
“色衰,则——”
“你敢!”
符长宁“哈哈”大笑,又去回握住沈从景的手,摸着他指侧因常年练字而生出的薄茧,笑眯眯说道,“你怎么这般凶呢?你这么凶,我哪里敢欢喜别的美男子?”
说着,沈从景也觉得自己有些幼稚,他哀叹了一口气,把符长宁拉起来环抱住,颇为挫败的说道,“符长宁,我其实并不是这般阴晴不定的醋坛的”
“我知道我知道,陛下向来英勇无匹、果断非常。”
“啊”
符长宁又大笑了起来。
五月初就是端阳节了,这是个好节日,符长宁也喜欢操办这个,于是嘱咐内务府,要好生准备今年的端阳节。
如日中天的皇后娘娘吩咐要做什么,内务府自然是半分不敢怠慢的,于是早就从二月份刚出了正月就开始着手准备起了端阳节的事情。这会儿到了四月末,太液池那边儿也早就备好了船,等着各宫贵人们到日临赏了——宫里头虽不能“龙舟竞渡”,但游个湖却也是可以的。
虽说太液池水里冤魂无数,只是这后宫之中、偌大的皇宫里头,又哪里不是满布冤屈的呢?只有皑皑白骨累积成的琉璃瓦和青砖,才能够让这皇宫更加显得煊赫动人。
符长宁早早儿的就将宫室布置一新了,因受了皇后娘娘的感染,故而其他宫殿的妃嫔们便也对这年端阳节感到期待了,也纷纷将自己的宫室布置好,每日定省,阖宫的妃嫔们便是聚在一块儿说这个。
这年端阳,符长宁安排了好些节目,出了游湖以外,符长宁还将她蓄养的擅长讴歌的歌女唤了出来,叫歌女唱歌给人听。歌女许久不曾被召见,苦无得幸的机会,这会儿听闻皇后在端阳节要召她们唱歌,无一不是苦下功夫,就等着在端阳节那日一鸣惊人了。
而其他的,譬如赏花儿看月,也都不是什么新奇活动了,只是端阳节这一天给安排的极满,竟是从一大早晨祭祀开始,到了辰时以后摆宴,一直欢歌至月上柳梢头的时候。
符长宁新裁剪了许多衣裳,其中她最喜欢那身间色裙。间色裙极费料子,一个裙子就要裁剪开好几匹不同颜色的料子来做。而皇后做剩下的,自然也不会给别人去做些别的东西了,倒是都就这么浪费了。符长宁一向奢侈,但却也不至于奢侈的天怒人怨。像是做间色裙这种事情,凑齐几匹难得的好料子来做,符长宁也不过就是一年做个两三条罢了。
端阳节那日,她于是就穿了那条间色裙,裙子藏褶的地方靠近右足处绣着浅浅的翠竹,外头是深浅不一的碧色,在人站立不动的时候,又加之这几个颜色都是相近的绿,其实是看不出内里的其他颜色的。只是若人行动提足之间,不需阳光照耀,那裙子的颜色也似是流动的水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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