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国医妃》第857章


们怀疑这殿里会发生什么她们所不能预料的事情。
符长宁眼观鼻鼻观心地一小口小口地去吃马奶茶,她要等宝日娜先开口。
宝日娜自然不负符长宁期望地先说话,“安宁姑娘,我今天请你来,是要同你正式地定下我们的契约关系。”
宝日娜心里想得很明白,她既然已经道破了符长宁的身份,让符长宁知道她并不是一个贸然行动的傻子,那么再接下来的谈话中,就该放低自己的姿态,至少让符长宁不再对自己抱有敌意或者怀疑,这称呼上的改变,就是第一步。
符长宁小指轻翘,将瓯盏稳稳地放在桌案上,她抬眸侧视了宝日娜一眼,“我还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抛弃崇德殿宁南夫人这个身份,按说在大重后宫里,除了中宫可敦大妃没人比你的身份更尊贵,而且宝和看样子也不得成德的欢心。”
宝日娜知道符长宁是不把她的真心话逼出来是不罢休的,所以她并没有像上次一般将三大部落的恩怨情仇侃侃而谈,而是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不得己剖析的淋漓尽致,“如果我说我是单纯为了扎西德勒想要离开这里,我想你也是不信的。不错,扎西德勒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已,而且他也不可能放弃他在科克加尔勒部落中的地位甘心跟我找个地方隐居起来。我之所以想离开,更大的原因是,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
符长宁淡淡地看着宝日娜,并不打断她任由她将话说下去,“想必你也听过克烈汗王时期娜木措大妃跟阿依古丽大妃的事情了,这样的争斗不止出现在那一朝,继往开来的代代后妃们,都是不能任凭自己的自由意识在宫廷里生存的。远的不说,就说老汗王善擅诞育了子女的布达泰大妃、阿伊大妃和额依钟大妃,她们本性纯良,却因为部落之间的利益争夺而互相倾轧,到最后恐怕连她们自己都分不清楚干下的那些坏事是听从部落里父兄的命令还是因为自己的欲望作崇了”
宝日娜的这些话,符长宁因为感同身受过所以更能理解宝日娜的无奈,但是她并不认为这些原因可以使一个女人有勇气放弃自己养尊处优的生活,因为她知道人与人之间只要有交际就必须会有利益往来,宝日娜想象中的那种纯粹的友情爱情是只能出现在话本里完全不能出现的一种情景。
因此符长宁没有说话,而是微不可闻地,极其细微地,轻轻笑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安宁,你知道吗。”宝日娜控制不住地沉浸在回忆里,她提到这件往事时闭上了眼睛,身体都有些颤抖,“我曾亲眼看见,成德的亲生母亲,是怎么被活埋的。”
传闻的确是事实,成德的母亲就是一个世代的阿瓦昂奴仆,幸运的是她身为附属王室的阿瓦昂一脉平时并不需要承担太多太重的活计,不幸的是她因为生来太过美貌,有一天终于被觊觎已久的善擅汗王拆吃入腹,开始了她人生悲惨的最后十个月。
因为血统低贱,阿瓦昂奴仆是绝对不可以与高贵的王族中人之间发生关系的,哪怕成德的母亲是被善擅汗王所胁迫的,事后也没人会指责善擅汗王,所有人都会将这个肮脏的罪过施加给成德的母亲,让她千夫所指,再无抬头之日。
寻常的女子,一旦被汗王看上是会立即被王室迎娶迅速过上上流社会的生活的,可是阿瓦昂不是寻常的女子,是以被汗王喜欢常来自己的房间为荣的,可是阿瓦昂却不会。
宝日娜已经记不清她曾经看过多少次善擅汗王去成德母亲的房间里了。
因为地位下贱,又或者是她的主人并不好心,成德的母亲甚至连一个用于称呼她的名字都没有,她白天干着粗重不堪的活计,晚上还要时时提防善擅汗王心血来潮对她的‘临幸’,这样的临幸对于成德母亲来说,是意味着第二天再增加一倍的活计的前兆。
或许男人都有天生的贱骨头,成德母亲越是反抗,善擅汗王就越乐此不疲。也许对于善擅汗王来说,只有阿瓦昂女人是可以任由他凌辱而不被部落所责难的避风港,偏偏这个阿瓦昂女人又生的极对他胃口,经历过一次就再不想放下。
善擅汗王愉悦了,其他女人可就不依了。她们自峙身份高贵远胜于一个小小的阿瓦昂侍婢,可是汗王整夜整夜的都陪在成德母亲身边,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尝鲜,三次四次就要怀疑是不是阿瓦昂女人施用了什么蛊惑人心的手段,五次六次七次八次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直到这些女人打算联手给这个阿瓦昂女人一点教训的时候,这个阿瓦昂女人,意料中的意外怀孕了。
不要以为怀孕的阿瓦昂女人就可以得到什么很好的保障,善擅汗王可不是那种心软长情的人,一看这个女人怀孕了不能再陪我玩儿了,就干净利落地一脚踢开,倒给昔日那些心怀狭隘的高贵妃嫔们可趁之机。
直到那个阿瓦昂女人生下成德后的第二天就被拖出去‘去母留子’的时候,王室的护卫们正在一铲铲地将泥土覆盖在她身上,宝日娜作为当时善擅的后妃之一,有幸围观了大概是善擅时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壮举,当天晚上回去就做噩梦了,一做就是十几年。
宝日娜说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很是自嘲地笑一笑,“你知道为什么善擅的后妃们就只剩下我一个了么?那大概是因为我那时候良心不安向成德暗地里提供了许多帮助,成德登基后为了顾念我的恩情才独独留下我一个人。”
第四百五十八章,出逃娜(八)() 
宝日娜说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很是自嘲地笑一笑,“你知道为什么善擅的后妃们就只剩下我一个了么,大概是因为我那时候良心不安向成德暗地里提供了许多帮助,成德登基后为了顾念我的恩情才独独留下我一个人。”她轻轻笑了笑,“他还给我崇德殿宁南夫人的殊荣,可我每次看到成德的时候,总会忍不住想起当年的事情,我那时候冷眼相看袖手旁观,算起来也是害死他母亲的凶手之一。”
符长宁已经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胡族是最没有规矩最没有道德观念的一个民族,可是当她层层剥开丝丝入扣地去探寻到历史湮没的那个真相的时候,就会被那个既有事实冲击到好像自小被教育的整个人生的三观都要坍塌了。
符长宁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宝日娜,她也甚至说不出来宝日娜到底是有罪没罪。在那个大环境下所有人都干着同样的事情,你提出异议大发善心就会被当成异类,可是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不会把成德母亲的悲剧结果视作理所当然。
宝日娜又重新提了一遍她一开始就向符长宁阐明的立场,“所以我想离开,我不能再继续待在成德身边了,安宁,你能帮我吗。”
符长宁已经没有任何借口可以回驳宝日娜的了,何况宝日娜提出的交换条件确实很令人心动,她毫无异议地点一点头,二人击掌为誓盟,算是解除了符长宁想要离开大重回到建蒙的一个最大的担忧。
可是符长宁尽然不会觉得她们两个人在这里随便说一说计划就能成功,她不无担心地问宝日娜,“如果光凭你一个人的力量的话,可能很难逃过王帐护卫的监视,这样的合作恐怕没有意义。”
宝日娜自信地一笑,“你以为我只找了你这一个盟友吗,不不,我有两个以后绝对可以帮得到我们的小伙伴们,并且她们永远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符长宁十分好奇宝日娜的这份自信从哪而来,按说要避开王帐护卫的监视,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引开他们,可是除非是身份尊贵如同中宫可敦大妃宝和或者是崇德殿宁南夫人宝日娜的人才有权利使唤得动他们,即便是花日殿那个瘸腿公主也因为身份次一等而不得不退居二线。可是可敦大妃宝和并不会帮她们,自然更不能指望成德脑子坏掉协助她们逃跑,那还能有谁呢。
这时候帐篷外面卓玛的声音隔着帘子传了进来,“夫人,王帐来人宣旨了”
大重立国既然设立了后宫,自然方方面面的规矩都要做到最好,按宫规一旦帝后下旨,王帐待命的侍从们就会将帝后的旨意传及六宫,在这一点上大重倒是学的有模有样。
直到送走了王帐的侍从,符长宁还是不可置信,清宁殿和兴庆殿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迎来了它们的两个主人,并且清宁殿宫主和关雎殿宫主还是符长宁听都没听过名字的两个人,她骤然回头看向宝日娜,宝日娜含笑地点一点头。
符长宁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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