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有了,你是喝酒,还是吃饭?”江烨笑着问少年。
少年看着江烨说:“只有两道菜,会不会少了一点?而且不能又喝酒又吃饭吗?”
江烨摇着头说:“两道菜不少了。我老家对面的村子有句古话: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我一见面,我就请你吃饭,你却还什么都没有给我。”
少年第一次听到“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稍加品味之后,他连连拍手,口中称“妙”。
然后他对着江烨拱拱手道:“在下神偷李川,中原第一神偷。”
江烨虽然听海瑜说过不少江湖典故,但是并未听到这一位的事迹,于是也拱拱手说:“没听过,在下江烨。”
李川颇感意外,哑然失笑道:“真的是你。”
江烨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我。”
李川大笑说:“果然是你。”
江烨耸眉道:“我是我,你到底是不是你呢?”
李川苦着脸说:“我是我,可我又不能是我。”
江烨想了想说:“说一说,说得好就又有饭吃又有酒喝。”
李川听到“酒”字,眼睛一亮说:“空空道门,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这个门派江烨听海瑜说过,于是点头道:“听过,可是我朋友跟我说,空空道门已经失传了。”
李川长叹一声说:“差不多吧,就剩我一个了。本门个个是神偷,偏偏祖师爷定了一条该死的规矩。”
江烨笑着把这条空空道门这条有名的规矩说出来:“不得偷窃比自己本领弱的人。”
李川再次长叹一声说:“这是一条很好的规矩,偷比自己弱的人,算什么好汉呢?这又是一条该死的规矩,偷比自己强的人,不是找死吗?所以我是中原第一神偷,因为我中原武林最强的偷窃本领。但是我又不是神偷,甚至连小偷都算不上,因为在今天之前,我还从来都没有出过手。”
江烨总结道:“所以你们门派就搞不下去了。”
李川点头道:“是啊,我常常饿肚呢,还好我还会种田养猪,勉强不被饿死。不过,我今天运气来了。”
江烨笑着说:“偷了我?”
李川得意地点头道:“没错,我已经下手了。你本领比我强,可是我得手了。”
江烨笑容不变,看着李川说:“我本领比你强,你又怎么可能得手呢?”
也不见李川有什么动作,他的手中突然多出一个扁扁的白色塑料盒子,对着江烨扬了扬说:“这种盒子只有你身上才有,我从来没有在别人那见过,连听都没听说过。你的本领比我强,靠的是外物。像你这样的人,全天下可能只有一个。别的本领比我强的人,无一不是内力深厚之辈,我根本没办法靠近他们一丈之内又不被发现。”
江烨露出稀奇地神色,盯着白色塑料盒子说:“我靠!这都被你拿到了。你敢不敢打开看一下呢?”
第54章 丁蛇王()
李川毫不犹豫地把白色塑料盒子打开了,然后他目瞪口呆地相着盒子里的物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变为由衷地敬佩,他双手恭敬地把盒子放在桌下,对江烨抱拳道:“都盘大仙果然有神仙手段,在下心服口服。”
江烨高深莫测地一笑,然后把盒子拿了回来。他有点心虚,实际上刚才交锋的过程,只能算打成了平手,现在令李川折服,其实是他作弊了。
李川的偷窃技艺确实神乎其神,他进了食满楼后,直接坐在江烨对面,并没有靠近江烨,但是那个白色塑料盒子还是被他从腰上的布包里扒了过去,江烨只在盒子离开布包的时候,略微有点感应,然后他放了两只机器蝎子到李川脚边,如果李川心怀不轨,江烨就会用机器蝎子制住他。
江烨被扒走白色塑料盒子,但是李川也对机器蝎子没有反应,这时两人算是打成了平手。
然后就是江烨激将李川,让他打开白色塑料盒子——这其实是个三防手机壳,里面放着江烨送给竹敏的那部军用手机。
这部军用手机本来就是三防产品,但是竹敏用了这段时间,表面上多少有点磨损,这让她非常心疼,于是她请江烨为她的手机充电后,再制作一个坚固耐用的手机壳,所以这部手机此时在江烨手里。
这个是一个翻盖手机壳,翻开后可以看到密封薄膜里的手机屏幕。李川把手机壳翻开后,看到屏幕上写着“李川是一个大傻子”这八个字,以为自己的行为早就被江烨看穿了,自然十分吃惊。
实际上这一行字,是在手机被李川扒走,又自报姓名之后,江烨才让添翼手环通过wifi直连的方式,显示在那台军用手机上的。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江烨掌握住了主动权,颇有气势地说。
李川给自己盛了满满一大碗饭,露出讨好地笑容说:“我先吃一碗饭吧,一会儿说了,说不定就没得吃了。”
锋芒退去的李川,虽然还只有十五六岁,却完全一副老农民的样子——虽然穿着细布道袍,料子却是苎麻的,他站着时脚被道袍盖住了,现在坐下来,露出脚面,大冬天穿着一双露出脚趾的麻鞋。
看着他低眉顺眼,盯着红烧楼兰鱼咽口水,江烨不由地有点心酸,招呼小二过来,要了两坛桂花酒。
“喝吧,看你的样子肯是个爱喝酒的人。”江烨把两坛桂花酒推到李川那边。
“谢谢。”李川吃饭很快,这么一会一碗饭已经快见低了,他道谢之后,把酒拍开,给自己倒了一碗,又给江烨倒一碗,然后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野鬼山就是旗杆山。”
旗杆山在丰县西北方向,五里外的一座小山,因为山峰又细又高,像一根旗杆而得名。
江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不动声色地说:“你的要求?”
李川用渴望的眼神看了江烨一眼,然后摇头说:“没什么要求,就是感谢你请我喝酒。”
江烨站起来说:“有些事或许对你来说非常困难,但是对我来说可能只是举手之劳。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说,只要不是太困难,我都可以帮你。”
说完他唤过小二,付了饭钱,并且收回了李川脚边的两只机器蝎子。小二一开始不敢收江烨的钱,但是江烨坚持要给,他又不敢不收,只好请掌柜过来,收了成本价。
江烨付了饭钱,李川还是没开口,江烨让他慢点吃,自己往店外走去,他要快点去搞定丁蛇王。
“大仙,我需要钱!”
江烨走了没两步,李川大声喊出了自己的愿望。
“多少?”江烨驻足,回过头云淡风轻地问。
李川酒也不喝了,轻轻一跳,跳过半个大厅、好几张桌椅,落到江烨身边,作揖恳求道:“白银一千两。”
江烨先是赞了一句:“轻功不错。”然后皱眉道:“你要这么多钱干嘛?”
李川理直气壮地说:“娶媳妇。”
江烨不解地问:“你娶的什么媳妇啊?这么贵?”
这个时代男尊女卑,女性地位十分低下,生了女儿被贬称为“赔钱货”,待嫁的姑娘要为嫁妆发愁,没有嫁妆要么嫁不掉,要么嫁到婆家后受到冷落。
虽然娶媳妇也要花钱,但是对于李川这样的穷人来说,娶个普通人家的闺女,花费一二两银子,差不多就够了。
“迎仙楼的小笛仙。”这次李川说得有点心虚了,当然他心虚不是因为小笛仙是个青楼女子,而是一千两确实有点多。
“一千两太多了。这样吧,我立即去旗杆山,要是真的逮到了丁蛇王,我就陪你去迎仙楼,把小笛仙要出来。这家青楼叫迎仙楼,我是都盘大仙,这个面子他们不会不给吧?”
让江烨拿一千两银子给青楼,他当然不愿意。上次凝香楼收了他几百两,他整出好大件事来,都盘大仙这个名号,就是那件事之后,正式传开的。现在青州一带都在传,他是都盘山山神,看不得百姓受苦,化身少年模样踏足凡尘,惩奸除恶、拯救苍生。
李川大喜,抱拳道:“多谢大仙。我家就在旗杆山下,所以丁蛇王躲在山上这件事我知道。我在街上听到丐帮老张在打听‘野鬼山’,就知道你们在找丁蛇王,所以拿这个消息来找大仙,想换银子为小笛仙赎身。为了小笛仙能早日恢复自由,我愿意为大仙带路。”
江烨笑着说“好”,领着李川才走到食满楼大门口,就看到外面街上一个矮个子老头在前面不要命地跑,一群家丁模样的人挥舞着刀剑,在后面一个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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