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乱世男妃》第290章


沉默,寂静。
相看,无言。
良久,他终于开口,抑制住声线平稳的低声:“朕想念玉树的千岛玉叶,这茶还是那么好。”
江玉树握住他的手不由的一颤,旋即收敛情绪。他秀眉轻凝般的清雅笑容,成为泓玉帝心中难以忘却的过往和心伤。
看着手里的纤细手指,感受他寒凉温度。赵毅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端住那杯茶的。他只看见茶叶在他手中一直晃。可却看不见水中的波纹。
清冽的千岛玉叶,本是清水绿叶,可此刻红艳艳的一片。
有什么东西坠落。
染红了茶水。
那是——眼泪!
也是——血泪!
我为爱成魔,待君来渡?
玉历二十八年,胆寒衣和西门日天的孩子西门吹闲来无事翻阅;《玉书风笔录》,在看到‘玉历三年清玉公子逝去,泓玉帝独守十八年。
玉历二十一年让位其子文景帝江灼华,携清玉公子所用渌水剑,与逍遥崖殉情后。西门吹犹有不解:“这清玉公子何来本事让陛下痴心十八年,想来也是妖颜祸国。要么就是祸国妖星。不然为何能让泓玉帝守护十八年之久。江山都不要了,只为一个男人!这江玉树,必定是祸国妖星!”
西门日天一长/枪横打在西门吹的小腿上,迫使他跪下。
西门吹疼的龇牙咧嘴,只觉得腿险些废掉。这一顿罚跪让西门吹不解,心下有些怒。
西门日天看着他:“你懂什么?要不是陛下和公子,你以为你能出现。要不是公子一人开盛世之先例,破世俗之礼法,担天下之骂名,你以为会有你?
要不是公子和陛下辛苦创立基业,你以为会有如今的大同国度。如果不是陛下和公子冒天下之大不韪,篡改礼法,许男子婚嫁光明正大,你爹老子现在指不定连个伴都没有,更何来你?”
西门吹心里不懂,反唇相讥:“都死了十八年,还让人念念不忘,这样的男人肯定祸国!他就是祸国妖星!”
“你知道公子和陛下走的多艰难?你知道元妃为陛下放弃了多少东西?你知道元妃那么傲然倔强的一个人为陛下付出了多少?你爹老子虽是大老粗,可老子亲眼看见他们一路扶持走过,经历了人世间最残酷的事。不然你以为能有现在的你!元妃是姜国仅有,是姜国的恩人!”
“格老子的,日后你要是再说元妃好坏,老子活劈了你!”
他看着跪立在地的西门吹,声音有些哽咽:“你知道两个人为了光明正大相爱付出了多少?元妃去了……陛下也死了……你永远不会明白他们之间的感情,你也不会明白他们的爱究竟有多深?”
当海雪见到赵毅风时,赵毅风正坐在城楼上的台阶上,玄黑的披风铺散在台阶上,像一滩漾开的墨,将他的虚白的脸衬的如地狱来的鬼魅,有一种魂将归西的凄绝。
海雪躬身行礼:“陛下,海雪在此。”
泓玉帝抬眼,低低的声音让他感觉身上的衣衫似是被剥尽。带着深深的疲倦和心疼的话像一个历经人事沧桑被人诅咒的孩子。
心痛、无奈、怜惜、疲惫、落寞。
“朕在此静候已久。”
“陛下趁公子熟睡之际召树下前来所谓何事?”
赵毅风轻声一叹,感伤如水般蔓延:“朕想知道,玉树的嗓子是如何废的……他的眼睛又是如何瞎的?”
海雪一怔,旋即心下大喜,可心里却有些无法言说的萧瑟和悲凉……
一早就该知道:公子,这是你的夫君啊,您如何瞒的过他?他是你的枕边人啊。
海雪静静的说着那天的所见所闻,泓玉帝静静的听着。
海雪说完后,泓玉帝轻阖了眼眸,掩饰眸中伤痛。
苦笑萦绕在空中:“四个条件——中剑、断骨、眼瞎、失声。他一个不落的……都做了。”
“江玉树,你真的很傻……你为何这般傻?”
如果他从一开始就不曾拥有,那么也不会渴求。最残忍的莫过于拥有过又失去,失去后再次拥有,却还是要失去。
得而复失,失而复得,得到又失。反反复复,终还是逃不脱失去的命运,每一次或许都是凌迟。
红尘三千丈,弱水三千巷,莫非……就真的容不下温润坚毅的他?
多少次受伤,多少次险些丢了性命,多少次撑着最后一口气助自己君临高位,傲世天下。又是……多少次在失去和得到中纠缠沉浮,又是有多少次眼睁睁看着满怀的希望被撕碎。
不惜一切的救他,护他,助他。抛家弃国,相濡以沫,只为了那一句死生挈阔。
挫骨扬灰的痛,万箭穿心的苦。想必也不抵一二。
玉树他,一定很累了,他一定很想有个家。
海雪看着赵毅风轻抖唇瓣,话语疲倦,无助悲哀——
“朕的爱,代价好大……玉树,你很累了吧?”
在城楼阶梯的下方拐角处。
江玉树静立默然,红衣在风中凄凉。眼角有一丝泪在轻转。
瞒过了那么多人,却没有瞒过你。
这次伪装的这般好。
可为什么你还是知道江玉树……已经废了嗓子,又再次看不见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玉树又瞎回去了。终于走到起始点。
第173章 梅子黄时雨
【卷四:韶华逝——浮生未歇】
第肆壹章:梅子黄时雨
后来,当朝臣问泓玉帝为何会发现公子的嗓子是废了而不是喉疾发作,又为何只看一眼就发现公子又瞎了。明明掩饰的比以前好,行走日常都没有端倪。可是元妃露出了什么痕迹。
泓玉帝摇头一声苦笑,悠悠答:“因为他是朕的妻啊……朕如何不知道他呢?”
或许是直觉,或许是心意相通,或许真的是骨血相容,并蒂心知。
更或许是因为,他是江玉树,是他的枕边人。
而他,是赵毅风,是要护全疼宠他的人。
也是这日晚间,泓玉帝下达两条指令。
举国抓捕千面鬼手裘阴阳,有其行踪者赏千金。伤其者,赏万两。抓捕者,封侯入朝为官!
黎山师门的人在醒来后发现山下已经被泓玉帝的兵马围困,个个凶狠恶煞。
泓玉帝咬牙切齿,恨意滔天:“朕的元妃也敢动手,让他中剑断骨失声瞎眼,那朕就让他在姜国版图毫无立足之地!”他的眼神犀利如剑带着一层凝冻人心的冷:“朕若抓不到裘阴阳,那朕就荡平其余四国,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否则朕誓不罢休!”
想起憔悴的江玉树。
苍白的脸,孤寂再也不能发声的玉箫,清亮却看不见光明的眼,以及胸口那红艳艳的剑伤,断掉的琵琶骨。
窗前的人负手而立,让阳关照亮他苍白的面容,手慢慢摸索找寻,纤细的手腕让人心疼。
阳光依旧灿烂,满室倾洒。红衣妖娆的男子像一朵即将凋谢的樱花,伸手触碰阳光。
只不过手还没触到前方时,他就将手收了回来。然后挽了挽水袖,踱步到案几前,抱着一杯茶。
站在室外的赵毅风没有进去,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眼中的憔悴,看着他不能发声却扬起的无可奈何的笑
伤在他身,痛在他心。
“陛下!陛下!”落不秋从西南战场风风火火赶来,一脸捉急。侍卫未有阻拦,毕竟江玉树很多次都是落不秋在护全,他看在江玉树的面子不愿为难这位神医。所以他吩咐守卫和平相待。
落不秋一脸心酸的进来,不解:“陛下,您围堵黎山师门是何意思?黎山师门发生何事?”
盯着眼前威严帝王,落不秋强压愤怒:“陛下。您是否下令让军队包围黎山师门?”
泓玉帝脸色一寒,冷冷道:“裘阴阳先前求师与黎山师门。朕寻不到他,只能先动黎山师门。”
“陛下也知裘阴阳是黎山罪人,早已经被逐出师门,与黎山半分关系也无。陛下何苦如此?”
掷地有声的回答:“朕顾不得!朕现在只要玉树安好!”
落不秋只觉得伴君如伴虎真是一点不假。他何尝不知泓玉帝不放过黎山师门一事无非就是公子被师弟裘阴阳毁了武艺,废了嗓子,断了琵琶骨,又中了一剑。可实在想不到泓玉帝这般护全清玉公子。“陛下也知裘阴阳不在黎山师门,陛下把兵围困在黎山也抓不到人啊。”
“听着!”赵毅风脸色一沉,眸光是凝寒,霸煞之气扑面而来:“裘阴阳让朕的元妃受伤颇重,性命险些不保。朕就是要让他有家不能归,也无处归!成为过街老鼠永无翻身可能!你们不交出裘阴阳可以,那就向天下宣告黎山师门与裘阴阳没有半分关系。并协助朝廷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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