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歌之狂妃无双》第108章


苏云歌理了理衣襟,微微吸了一口气。
苏婉仙惯会用那柔弱的模样惹人怜惜,然而她却素来刚强,最是不耻这般,她总会因此而吃些亏。却不知如今,若是她也褪了那直白的性子,弯弯绕绕起来,苏婉仙还能否开脱了自己。
苏云歌抿了抿唇,低低垂下鸦青的长睫,缓缓随绮风绮雨走了进去。
帷帽早已取下,苏云歌背着日光而来。恍然之间,厅内疏忽安静了下来。
京里的夫人们都听过苏云歌的貌丑,只小时未曾长开。等到成了姑娘,她又时常在来宴前得病,多是不曾出现的。就是偶尔几次来了,也都是默然不语。像今日这般,实属难得了。
所以久而久之,苏云歌的容貌也成了诟病,人人都说她的模样,却没几个人真正放在心里。
只现下,她真正的近前来,却晃了一干夫人姑娘的眼。
一抹华云,美目流盼。香腮染赤,千种风情绕眉梢。云鬓浸漆,青丝如瀑落玉簪。行步之时,步步生莲,清气含芳。
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却不想这盛装华服,竟如此适合她。
众人都是被惊住了,不是说貌丑吗?天哪,她这都算貌丑了,那其他的不知道该算什么了。
苏云歌来到永福长公主身前,凤眸笼了愁绪。贝齿轻咬,忽然突兀的跪了下来。直跪的永福长公主回过神来,永福长公主眼眸微闪:“你这孩子,谁叫你受了委屈,如何你要来请罪。”
永福不好伸手去扶,只得温言问道:“云歌,有甚事直说便是,莫怕。”
苏云歌闻言,眼圈儿一红,嘴角绷的紧紧的。不说楚楚可怜,倒有几分羞愧的怒意。她揪着帕子,身子跪的笔直:“不,是云歌的不是。未曾顾好姐姐,叫她,叫她……”
她话至一半,怎么也说不下去。只得狠狠的撇过头,指节都攥的发白。
这下那些夫人们倒是激灵一下,清醒了不少。先前她们只想苏云歌的容貌,如今听她这么说了,心底就活动开了。
苏婉仙彼时与几个相好的姑娘去游园,并不在这里,否则,这场闹剧怕是会更好看些。
苏云歌扫了四周一回,暗暗想道。
永福长公主与林侧室俱是一愣,怎这事还与苏婉仙有关?
永福长公主皱了皱眉,纳罕道:“这话是如何说的,叫奶奶越发糊涂了。”
苏云歌无声了张了口,过了半晌,还是说不出什么话来。但面孔已憋的通红,眼圈儿里的泪珠儿也似落非落。
“云歌实在说不出口,只请奶奶责罚。”
永福长公主这下也急了,她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又何来责罚之说呢?况且这大厅众人都看着,要是她一个处理不好。
不过永福长公主这念头刚起了没多久,门外就有个丫鬟进来禀告:“长公主,王爷有些东西要交给您。只如今这里都是女客,有些不便,就叫婢子送了来。”
她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条帕子,用双掌托着递了上去。
永福长公主接过那帕子,疑惑的看了那丫鬟一眼,王爷?哪家王爷?便抖开了看。那帕子还裹着一块云纹麒麟碧玉配,打着同心结的络子。
永福长公主拾了那玉佩细细一览,顿时大惊失色,不为别的,只因这玉佩竟是慕寒云时常佩戴的那一块,刻着七王二字,而这玉佩往常都系着青莲络子,如今却换成了这……
第108章就计() 
永福长公主眼皮重重一跳,顾不上众多夫人正瞥向这里,就摊了帕子,去辨上头的纹字。
一看之下,永福长公主的脸色疏忽变得铁青。
她把那帕子揪做一团,眉目沉沉,眸里满满的震惊与不可置信:“你为何……?”
永福长公主的话转到了嘴边,却像打了结一般。生生咽了下去。
因为那绣帕上,赫然是云歌署名,这不是云歌的,又是谁的?苏云歌竟然暗地恋慕着慕寒云,并且看这样子,二人还是私相授受!
永福长公主心里头一时千回百转,怎么也不能恢复过来。
苏云歌垂了头,泣声带了几分悲痛:“奶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云歌不说,只因云歌说了,怕也无人信罢。”
永福长公主闻言,手里一紧,眼光微闪,就要去问她。谁知那丫鬟却打断了她的话,恭敬道:“长公主,王爷要婢子禀明一句话。”
永福长公主此刻纷乱的很,然而这毕竟是家丑,不能让外人知道。于是她挥了挥手,正想要那丫鬟下去再说,谁知那丫鬟低着头,并没有看见她的动作,只脆生生道:“公主,定北王爷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请公主殿下细细看了帕子再说罢。’”
这话一出,永福长公主不由愣住了。
定北王,这丫鬟居然是定北王的人。
为何都说这是欲加之罪,莫不是这之中真有什么内情不成?
恰逢一旁的丞相夫人戚氏忽笑了,伸手朝着永福讨要道:“公主拿妾身看看。”
永福长公主只得拿了出去,戚氏展开那帕子,又仔仔细细的瞧了一遍。这回细看之下,果真叫她发现了几处不同之处。那云歌两个字的线,七零八落,颜色也有些不同,倒像是慌乱之下纹上去的。而那帕子嗅着一股甜腻的桃花香,不是苏云歌身上的素淡的味道。
戚氏越发觉得古怪,就将那帕子翻来覆去的看,不到一会儿,她便在帕子下发现了一点红色的口脂,像是才擦过的。
那口脂颜色略显深了些,比之苏云歌微带杏粉的花料口脂,根本就是两个品种。
戚氏的双眸稍稍眯起,仿佛想到了什么。
别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自个儿犯了事,想要嫁祸给云歌罢。
戚氏忆起绮风绮雨所说的方才的经过,又加上苏云歌说的姐姐。心里若有所悟。
“这些个肮脏手段!”
戚氏惊怒之下,忍不住脱口而出。
永福长公主听了,心下微动,便转过头来看她:“莫非,你知道这帕子是谁的?”
戚氏重重一哼,道:“这些口脂,凡是姑娘自个儿用的,都有些不同。像我们家姑娘偏爱用花泥做的口脂,那口脂做好后便是剔透晶莹的,里头的碎花都叫滤干净了。而这口脂是撒了珠粉的,里头总有些亮色。你瞧瞧,这处可不是有许多。”
戚氏对比着永福公主说的,把那口脂处不错眼的看了一回。果见那小小的一块上有许多亮粉的颜色。
戚氏见她恍然的样子,便接着道:“公主,你尽可以问问,这在座的夫人们可有谁用过这类口脂的?这的确是苏府独独有的,但不是云歌的,却是那个苏婉仙钟爱的!”
戚氏一边说着一边暗暗抬眼,与苏云歌对视。
眼眸里藏着些许笑意,让苏云歌心里一阵热乎。
她就是瞅准这戚氏是站在她这边的,所以那永福长公主不敢在她丞相夫人面前包庇谁。
永福长公主也是个明白的,现在哪还不清楚。她堂堂的长公主,却叫个苏府长女在眼皮子底下干出这事来,还要为此让众人看笑话,这让她的脸面往哪里搁。
永福长公主冷笑道:“好个不知死活的,竟然做这些事来。”
周遭的夫人和留下的姑娘听了,大致也明白了□分。这下鄙夷的,摇头的,幸灾乐祸的,大有人在。幸得永福长公主没有情急之下说出慕寒云的名字,否则,这众人心中的翩翩郎君,怕是得跌个彻底了。
只永福长公主本就不喜林侧室,又是知晓内情的,如今对她仅存的一点好感更是掉了几分,但因他素来洁身自好,永福长公主没有多想,却不料苏婉仙在这么重要的宴会上还敢这么做。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这么多双眼看着,永福真是想包庇也无法包庇。
暂且不提那些夫人是如何评论的,这厢说曹操曹操到,苏婉仙与那几个姑娘游园回来,正撞上这一场面。
她先是一怔,继而看到跪在地上的苏云歌和永福长公主阴沉的脸色,以及周遭众人的模样,不禁有些暗暗的喜色。
莫不是,那法子有用了罢。
苏婉仙这般想着,面上就不觉挂起几丝笑容。就连方才被个小丫鬟撞了的恼事也抛到了脑后。
只可惜,她却没瞧见那众人都目光都是朝着她而来的。
苏婉仙堪堪跨进了门槛,永福长公主便凝下了双目,沉声道:“好大的心气。”
永福长公主说的重,就将苏婉仙刚刚摆出的笑脸僵在了脸上。她一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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