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北魏》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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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忠出于鲜卑,他不认识,不过蒋少游他倒是知道。蒋少游昔日在北朝夺取青齐四州之前,与清河崔氏就是姻亲,本朝就有不少清河崔氏朝士。当日北使文书到了之后,皇帝案文书遍询朝士,冠军将军,太子左率兼通直散骑常侍崔慧景等人便上言蒋少游为其族外甥。
“这位便是我朝丹杨王长子刘文远。为慎外戚,此来是受父命,希望能前往刘氏父祖陵寝祭扫,并诸族兄弟女眷上香,一偿丹杨王数十年追思之情。”
裴昭明敛衣行礼,并未交言。刘文远的情况特殊,他不想跟这个人有什么交集。前朝刘家子弟几乎已经死绝了。刘裕以后几代,能得善终的没几个,八九成都死于政争,只刘骏的诸子就被刘子业和猪王杀个干净。本朝建立之前,刘宋剩下的宗室又接连被杀不少,禅代不久,几个还存世的都被废了封爵为庶民。
至于这些人之后如何,早就没人在意了。裴昭明这么多年,也没听说刘家子孙哪一个还在建康的,他私底下猜测,这寥寥几个刘氏子孙,说不定也被暗地里铲除了。现在还活着的,也就是一些刘家女眷,她们对本朝并无威胁,有不少女子还是王,谢,江,褚等高门出身,朝廷也无意再株连她们,所以还有不少留居建康,其中有些以刘氏妇守寡,也有改嫁他人的。
单说潜逃江北的刘昶,他的母亲就是出身谢氏,已经去世十一年了。刘昶出逃之时,抛下了母亲和妻子,只带着一个爱妾吴氏,留下的妻子郗氏在刘昶远逃江北第三年就被婆婆迁怒虐待而死。两个遗腹子生下来没多久也相继去世,可以说刘昶一门算是刘氏少有的存世血脉。
刘昶是在二十多年前自己逃亡的,虽然也可以说是出于无奈,但是名声已经毁了。本朝承刘氏余胤,自然也没有刘昶的容身之地。所以刘昶与其他刘氏宗室大不同,只要不是刘昶自己回来,朝廷不会深忌他这个出生在江北的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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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淮阴渡相接之后,裴昭明就去了刺史署地请见垣荣祖。垣荣祖从永明七年年末开始担任北兖州刺史,于今已经一年半了,自从雨期之后,垣荣祖旧伤复发,经常躺在榻上。
听说裴昭明来请见,垣荣祖也不怠慢,由两个侍从伺候,从病床上起来后,在偏厅接见了裴昭明。
“裴侍郎不在津口等候虏使,怎么有闲暇来我这陋居?”垣荣祖一边吃着侍从送上来的肉粥,一边问道。
裴昭明知道垣氏一门武夫,少读诗书,不知礼。对他这种武夫狷狂之态,皇帝也常常多加优容,所以心里面也不见怪,说道:“午后已经在津口见了北使,正要即刻前往广陵,只是北使身份非比寻常,昭明不敢懈怠。今日来请见持节(垣荣祖为持节都督),是想请持节委任下将,将兵护送北使前往瓜步渡江。”
垣荣祖放下汤匙,想了一想,面有难色,道:“裴侍郎所请,是为难垣某了。垣某奉诏监缘淮诸军,所任不浅。案军法,不得朝廷诏令不得私调军兵,此节裴侍郎亦知。若足下有陛下或五兵尚书令,垣某即刻选调军士。若是没有诏令,垣某也不敢徇情。”
“裴某确无诏令。只是事有经权,还请持节量情征调少许军士。昔日北使往建康,不过十数人,今北朝皇子为使,随行数十众。且此事江左士庶皆知,淮南士家又多有因战与北朝结家仇者。昔年薛安都等外叛招引虏众,宋室因战情危急,尽起淮南戍兵违时北渡,与虏兵战于清泗之域。无奈天降寒雪,军中仓促出师,衣物不能齐备,数战皆北,被杀者数万,泗水封冻,冻折指足者亦有大半。其后残废之士,北虏尽驱之淮南,其众不能复归行伍,多流于淮南诸州。这些都是与北朝有切齿之恨者,若是其闻风齐聚,不顾朝廷大计,杀伤北人事小,若是有奸徒乘机散播流言,聚众作乱,到时不唯边塞风尘遍地,江淮域内亦成敌国,恐时局不可收拾。请持节以大局为重,防微杜渐。若陛下以此震怒,昭明愿为持节先。”
垣荣祖以汤匙搅动肉粥,沉吟不语,良久才站起来道:“此事事关重大,裴侍郎还请在此稍待。垣某先去与僚属商议之后再答复裴侍郎。”
他也知道裴昭明所言还是有道理的。虽然这种事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如果真的发生了就糟了。皇帝要是知道他没有接受裴昭明的建议,迁怒于他是很有可能的。可是若答应委派军士,至少也要数百人才行,这么多人,可不是小事。这个决定可不是那么容易下的。
裴昭明在偏厅坐等,茶都喝了几回,去了两次厕所,前后约莫半个时辰才见垣荣祖手持一封疏奏走了出来。
裴昭明站起来,迎上去道:“未知持节所议如何?”
“侍郎好口才,不愧是能数次得陛下亲命,奉旨出使江北之名士。裴侍郎之请,垣某应下了。只是事关重大,垣某派家侄同裴侍郎同往都邑。这是垣某所上疏奏,还请裴侍郎奉上至尊。”
裴昭明上前,双手接过垣荣祖的疏表,道:“持节屈尊见纳,下官不甚感佩。持节疏奏,昭明当亲奉御前。”
垣荣祖点点头,道:“劳烦裴侍郎了。侍郎可与北使在城南等候,家侄点齐军马,即刻前往城南。”
裴昭明拱手长揖,将疏表放入袖中,转身向门外走去。
垣荣祖站在门阶下,看着裴昭明的背影,忽道:“侍郎妙口,垣某钦服,只是为何当日在虏境为小儿所屈?”
裴昭明转过身,笑道:“口虽慧,奈何武力屈人。便有苏秦张仪之辩才,亦难有用武之地。”
言罢微微拱手而去。
垣荣祖呆立片刻,面上微有惭色。
第110章 瓜步() 
拓跋慎和裴昭明等人在城南外等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垣荣祖的三百护军才赶到,领军的正是他的内侄垣天生。
因为前往广陵,要走水路,由中渎水(即邗沟)直通广陵,几乎全程都是在水上,所以这三百人都属于水军。
垣天生近前,看见拓跋慎等人都在租赁来的马车边,在拓跋慎身后的几十人虽然没有身穿甲胄,却都配着刀剑,看气势就知道是虏兵。不禁皱眉,用吴语对着裴昭明道:“裴侍郎,此地为我大齐境内,怎么能让敌兵持兵行动,还请裴侍郎转告虏使,请他们先将兵刃交予我等,他们的安危自有我等负责,不需他们持刃护身。”
垣氏本籍关中,前秦之时迁到齐地,刘裕灭南燕之后投奔刘裕,安家于徐州下邳,也属于青齐四州土豪。二十多年前猪王篡位后,徐州刺史薛安都引北虏入侵,垣氏作为本地土豪,又不愿投奔北朝,因此只能南迁。所以论起来,与北虏既有家仇,也有国恨。
垣天生幼时从下邳避难前往江南,自然对北朝没有好感,若非垣荣祖传令时亲自嘱咐不要过于无礼,他也不会用吴语,请裴昭明来转话了。
知道拓跋慎这些北人听不懂吴语,裴昭明就将垣天生的话委婉陈述了一遍。
关于这个问题,拓跋慎早在进入淮南以前就想过。这个事事关国家荣辱,他身为使节,不可能让自己的人放下兵器,否则回国之后受到朝野纠劾不说,只说现在于忠这关他就过不去。再者,他虽然自认为好说话,但是交出兵器的事他从没打算答应。这不是好说话,而是软弱。还没进建康呢!这种无理要求都答应了,接下来还怎么跟南朝打擂台?只怕还没过江,南朝就作好了诸多方案来欺压他了。
“请裴公转述这位将军,我等身任王事,行走异国不能受此辱。我身后之众皆是虎贲之士,手中刀剑对他们来说有如性命,怎么能交给别人。这位将军如此要求太过无礼,我等不能接受。”
裴昭明在听了垣天生的要求之后,就知道拓跋慎是不会答应的。这种要求,但凡稍有尊严的国家都不会接受,何况现在北强南弱之格局,北人更不可能接受。人家不当场翻脸已经算有礼貌了。是以并没有开口自讨没趣,劝拓跋慎答应垣天生的要求。
拓跋慎刚刚答复裴昭明的时候,用的是洛阳话,垣天生自然听的明白。等裴昭明作为中间人转述之后,垣天生又道:“北虏与我们国仇自永嘉以来,至今几二百年,所积怨恨载天覆地。今日他们数十人各副兵刃来往国中,南北士庶见之,必谓我等失职。北使既非来下战书,暂将尺刃托于我等有何不可。待日后再返淮阴还予彼等便是。”
“我等来此,自是为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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