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北魏》第140章


他今天去长干寺,当然不是去跟那个死间接洽的,而是去跟那些潜伏生活在南朝的生间搭上线。现在还用不上死间,而生间现在对他提供的帮助更大。
任城王的书信中说,他已经委派了联络人去跟那些生间接洽,只要自己这边去合符就行。
至于会不会连累死间?那当然是不可能的,死间和生间完全不同,每一个死间都是宝贵的,有单独的联络渠道,而且是直接对上层负责,如果没有接到命令,就算是生间暴露了,死间也不能擅自帮手。再说,他们就算面对面,没有自己人介绍也会不认识。这也是对死间的保护措施,减小他暴露的可能性。
一路晃晃悠悠了小半个时辰,总算到了朱雀门。朱雀门是建康的内城南门,也是建康城门之中最高大的,上面建有重楼,城门里面的长度就有十几丈,高度目测也有二十米以上的样子。
穿过不是很宽的朱雀门洞,视线开阔了很多,正前约百米开外,就是秦淮水上最大的浮桥,也是建康的标志性连体建筑——朱雀航了。
而在朱雀浮航的两侧已经各排了三四支几百米长的船队,这些船有的有蓬有的没蓬,既有一般士人的游船,也有渔船,运货船,甚至官船,排在这里都在这里等着开航的。整个场面看起来蔚为壮观。
拓跋慎再看看岸边左右和秦淮水对面,都已经挤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船只,大的桅杆就有十几米,其中还有几艘三杆船,可能是兵船的样子。
“我在平城的时候就听说过南朝的朱雀航渡有千帆齐渡之景,却未尝一睹,今日所见,果是名不虚传啊!只不知这里停了多少船?”拓跋慎看着渡口两岸拥挤的船只,感叹道。
“郎君不知,这朱雀航是南北交汇之地,也是建康最喧闹之地。只这里的几个集市,外加渡航的钱税,每日能收十万钱,所以朝廷在这里设了税吏监察。因为来往的人多了,就连巡查此地的公人也有近百人。”
“这里的税钱很高吗?一日竟能收到十万钱?”
“多少不一,如果只是过浮航和入市,不过是一人一钱,有车者需再加一钱,若是买卖交易,则要按着货值多寡征两者税。”
正说话间,却听见朱雀门楼上传来鼓声,随后几个大汉连连齐呼道:“开航喽!开航喽!”。门下左右随之发出一阵抱怨甚至咒骂之声,还有脾气火爆的摔起了东西。
“郎君,这是要开航了”陈夫人道
“开航?”
“朱雀航每日来往的舟船众多,可是浮航又低窄,来往的船只无法通行,是以每五刻时就要开航一次,撤掉其中的几只浮船,便于浮航左右的舟船通行。”
“那些舟船也要一船一钱吗?”
“若是货殖船,会按值上下课税一到十钱,如是士人家船和官船,是不税的。”
难怪这里一天就能征到十万钱了,名目这么多,征的岂能少了?真是暴利啊!只说这浮航上下,一人一钱看似不多,可是积少成多,数额起来了也足够恐怖的。
与陈夫人一边聊着,一边注视着水面的行船,大约过了两刻时,这些排上队的船才全部通行完毕。随着城楼上的闭航鼓响起,水中的浮船重新归位,这支排满道路的车队才得以依次上了浮航。
刘腾手中拿着细长的竹竿,不时敲打在牛背,和陆光一起通力合作跟其他车抢道,到了浮航前的华表下时,给了税人五个永明五铢钱,然后才打牛上了航。
刚刚在远处只能看见牛车和行人,这时走的近了,才发现这浮航竟有百余米长,八丈左右宽,能相对行驶六辆牛车还有余,只不过因为还要提供给行人空间,所以只允许四辆车对行,两侧则留给行人。
第157章 谢氏姑姪() 
过了朱雀航,顺着驰道在往南前行大约五里路,才到了长干寺所在的长干里。建康城的长干里分三个区域,分别称作大长干,小长干和东长干,都连在一起,因为有大有小,才有了大长干和小长干的称呼。建康的里坊并不像以前曹魏邺城,洛阳及后来隋唐的里坊一样规整,是以在这里面找个路也挺麻烦的。
东晋初年的时候,建康城并不大,人口也远不如现在多,所以在规划城建的时候,按照王敦的意见,特意将城市街道设计成歪歪扭扭,杂乱无章的,以防止他人能一眼探清建康的地理情况。这种城建方法早期当然是积极有用的,可是后来南渡的士庶越来越多,同时建康作为南朝首都的政治地位也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口,再加上建康特有丘陵型地理,所以城建规划上也没法学习邺城,洛阳。这种错乱的城市布局导致了管理上的难度。例如,某地遭遇火灾的时候,建康县和丹阳县去救火的公人就不得不多绕路,无形中加重了麻烦。
好在现在有陈夫人这个本地人,所以一路上才免于找人问路,能直奔位于大长干的长干寺。
长干寺的历史很早,早在晋元帝初年就已经有了,那个时候建康人不多,长干寺还属于南郊小寺,一百多年后的今天,已经发展成了建康有名的大寺院。平日里就香客盈门的长干寺,托今天好天气的福,上门的香客就更多了。
因此
驻车在街角,看着眼前道路两侧排了两百多米长的牛车队伍,拓跋慎也有些傻眼,没想到这个离建康城五里远的寺院香火这么好,乘车过来礼佛的士人就填塞巷路了。
人多也好,所谓藏木于林嘛!人越多,自己这伙人越不显眼。
吩咐刘腾在外面守着牛车,拓跋慎与陆光,陈夫人三人下车,依着道路右侧往前走。
拓跋慎刚刚往前走了十几步,就注意到旁边几辆牛车上大概同样负责守车的仆役向他(她)们不时投过来奇怪的视线,不觉有些奇怪,停住脚步,下意识看了看衣袖,捋了捋发额,心里泛起嘀咕,想了想,猜到这些人大概以为他是哪家贵公子,瞒着家长,独自带着家中奴婢出来玩呢!
一行人到了寺门前的小广场上,却见这里挤了不少人,一些穿着博衣长带的士人或三五成群的攀谈,或手中拿着书卷与人争论,其间还有几个身穿黑衣的和尚穿插往来迎客。
看了看太阳和侧时木,确定时间还没到巳时中,拓跋慎心中舒了口气。正要往寺里面去,就听见路中传来几声呵斥声,拓跋慎循声看过去,却见是辆双牛围纱四望车,那声呵斥声原来是车夫呵斥牛,在牛车的后面还跟着几十上百个身穿绢绣衣服的仆役,个个手中都拿着东西。
逼格够高的啊!来拜个佛场面这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华夫人来了呢!
广场上的几个和尚一见这辆大车,连忙撇下香客,面带喜色的疾步到车前,手中合十道:“昨日就听人说王秘书要来礼佛,却未见拜帖,还以为不来了。”
一个身穿长衣,头戴纶巾,手拿丝帛便面的年轻男子在两个锦衣家奴的搀扶下走下车,也上前双手合十道:“今日虽不是佛诞,却也是长干寺建寺之日,又听闻今日寺主亲解经文,如此盛事岂能少了我王肃”说着大笑起来。
紧接着,又从车上一个理着高髻的贵妇从重纱的车中出来,稍稍轻提了下裙裾,也在侍女搀扶下下了车,接着又从车中跑出三个小孩子,一个男孩儿,两个女孩儿,其中两个女孩手中都拿着红纸风车玩。
这个女孩儿拓跋慎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前几天从钟山回来时,在东田遇见的那个与谢梵境同乘的小姑娘,不用说,先出来的那个贵妇自然就是那天遇到的,被谢梵境称作姑母的少妇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拓跋慎发觉,刚刚这个谢夫人从车中下来时,好像往他这边稍稍多看了下。
收回看少妇的视线,拓跋慎注视着刚刚自称“王肃”的男子,心中颇有些震动。如果猜的不错,这个王肃应该就是后来因为父亲王奂被杀,叛逃到本朝,还娶了五姑母彭城公主的王肃了。他虽然道德文章上不如曹魏时期那个同名同姓的王肃,但是于文治上对本朝功劳却不小,历史上还做了元恪的辅政大臣,只不过因为他投靠本朝时间不长,就爬到了尚书令的位置上,遭了不少人疾,被咸阳王和任城王等人趁着寿阳内附的机会赶去镇守寿阳去了。
这么说,这个美少妇就是后来不远千里渡江寻夫,还跟五姑母对诗的谢氏了
也不知道这两个小女孩,哪个是历史上被元恪收进后宫的王普贤了。
拓跋慎看着两个小女孩,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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