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时归》第84章


“咳!咳!”
从未喝过这么难喝的酒,令夏桓的喉咙仿佛被什么阻塞了一般,忍不住不停地咳嗽。
“哈哈哈!小子,这可不是齐酒,而是最烈的燕酒!”
眼见夏桓吃亏,蒯牧再一次露出了赤裸裸的嘲讽之意。
“齐相,不愧是齐相”夏桓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哪怕吃了亏,语气也没有要认输的意思。
“小子是真没想到,威名在外的齐相,还有如此酒量。”
“哼哼,小子,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先下一城的蒯牧,带着意思阴冷地说道。
夏桓笑了笑,二话不说,直接拎起了放在桌上的酒坛,再次将自己面前的套碗斟满。
“碰!”
重重地放下酒坛,夏桓的双眼盯着蒯牧,而后,再次将那不能称为酒的酒,一口喝了个干净。
再次将碗放下,夏桓仿佛常人一般,说道:“蒯相年长,小子先干为敬。蒯相若是体力不支,小子绝不会在意。”
“哼!”
蒯牧冷哼一声,花白的胡子,也是轻颤了一下。随后,将桌案之上的酒坛,一把拎了起来。
“哗啦啦!”
浑浊的酒水撒的桌上到处都是,蒯牧同样丝毫不犹豫,直接将碗中的液体喝了下去。
“蒯相好酒量!”
就在蒯牧将杯中的酒水喝干净的同时,夏桓便已经再次将酒碗给倒满了。
一杯,两杯,三杯,将近半个时辰下来,两整坛的酒水,就这么被蒯牧和夏桓给彻底灌了下去。
一人一坛酒,哪怕是水都不好受,更何况还是如此难喝的酒精饮料。
不论是夏桓还是蒯牧,都已经喝得是眼睛通红。
在这酒度数不高的年代,哪怕是真正擅饮的人,对酒精的抵抗力也没有那么高。
不过,夏桓和蒯牧两人,此刻却还都保持着清醒。
当然,即便都保持着清醒,也是有着一定的差距的。
夏桓毕竟年纪更轻一些,哪怕现在不舒服,身体和意志之上,也更为轻松一点。
而反观蒯牧,因为年纪大了,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显然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
加上蒯牧一向不擅饮酒,一口气喝了这么多的劣酒,身体更是吃不消。
若非这几十年下来,千锤百炼的意志,恐怕,这个时候,他早已经倒了下来。
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摇摇欲坠,却是苦苦坚持的老人,哪怕是作为对手,夏桓的心中也是不由得生出一丝敬佩之情。
夏桓自问,若是有一日楚国到了这般风雨飘摇之际,自己有这般魄力,顶着残躯为楚国呕心沥血吗?
夏桓摇了摇头,不是不会,而是根本不清楚。
前世统一的价值观,早已先入为主地占据了他的脑海。因此,他并不排斥所谓的一统。
而这一世,大量的人与他有着牵挂,加上他本身的身份,种种利益又使得他不得不为这个国家卖力。
若他是蒯牧,或许早就致仕了吧。
“怎怎么,还喝吗?”
蒯牧的眼中满满的血丝,甚至连说话都说不利索了。然而,神智之上,却是还保持着清醒。
看着蒯牧这么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如此拼命,夏桓愈发地不忍。
然而,心中虽然不忍,但是夏桓也知道,能否让齐国早日投降,突破口还在眼前的这个老人身上。
酒,是夏桓逼着蒯牧喝的。
而现在,蒯牧已经摇摇欲坠,也算是达到了夏桓的目的。
趁着蒯牧这个时候有些神志不清,精神压力特别大,胜利的天平,已经倒向了楚国一方。
“不必了。”夏桓红着脸,摇了摇头说道:“酒已经没有了。我楚国军中忌酒,可是供不起蒯相了。”
“哼!”蒯牧笑了笑,没有过多地言语。
“蒯相既然来此,想必,对小子的提议,已经有所准备了吧?”
“提议?什么提议?”蒯牧带着几分醉意地说道。
“呵。”夏桓轻笑了一声,看来,蒯牧是准备和他装糊涂了。
“蒯相当真是年纪大了,今天早晨,齐皇刚刚仓皇而逃,到了下午,便已经不记得了吗?”夏桓用着蒯牧先前的语气嘲讽道。
果然,一听道这句话,原本摇摇欲坠的蒯牧顿时眼中放过一丝亮光。
“小子,你是怎么知道陛下已经北猎的?”蒯牧虽然清醒了几分,但是话中的醉意还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掩饰。
“蒯相两度亲临城外,以齐皇与蒯相之间的交情,还用小子赘言吗?”夏桓反问道。
蒯牧眯了眯眼,想不到,从一开始,这个闻所未闻的不出名的校尉,尽然已经认出了他来。
“你是何家子孙?拼你一个小小的校尉,也有资格代表楚国,与我谈判?”
这一次,蒯牧的语气之中没有了之前的嘲讽,而是带着一丝凝重。
夏桓同样一眨不眨地盯着蒯牧,却是发现,尽管酒意未散,但是位古稀之年的老人,眼中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精明之色。
夏桓在犹豫着,而蒯牧也在等待着。
夏桓知道,若是今天不讲自己的身份说出来,恐怕以蒯牧的性格,即便玉石俱焚,也不会同意自己的提议的。
“寿春夏氏子,桓!”片刻过后,夏桓如是回答道。
第103章 谈判(上)() 
“夏桓?”蒯牧原本还带着一丝酒气的话音,顿时恢复了清明。
努力地在脑海之中思索了片刻,蒯牧想了许久,才想到,楚皇除了那些个已经成年的皇子之外,还有一个未及冠的皇子。
只不过,这个皇子好像从来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出过。
其他的几个皇子,不论是最有希望夺得大位的太子和三皇子,还是那些已经封王的皇子,或多或少,都有不少出名的事迹。
楚国夏氏的男丁一向很少,太祖夏胜不过只有一个儿子。
哪怕是如今的楚皇夏泽也只有七个儿子,和两个女儿罢了。
别的国家,哪怕是韩王都有十几个子女。
正是因为子女不多,因此夏泽对他们的要求一向严格。楚国的皇室,也可以说是人才辈出了。
可是,就是在这么一个人才辈出的皇室之中,眼前的这个小皇子还能默默无闻,不是真的平庸,就是楚皇有意为之。
不过,从眼前的情况看,这个未及冠的皇子,绝对和平庸沾不上边。
那么,楚皇隐藏了这个小皇子整整二十年的目的是什么?
为何要选择在这个时候,让他闻名于诸国之间?
眼下的大战已经倾向于楚国,若是战胜,这小皇子携泼天之功返国,朝中的两位皇子如何自处?
短短的一瞬间,数到念头从蒯牧的脑海之中闪过。
当然,以蒯牧的身份,自然不可能是在替楚国分忧。而是想从这种种疑惑之间,找到从朝堂之上战胜楚国的方法。
不过,这显然也不是短时间就能找到的。
而蒯牧眼前的夏桓,自然是不知道蒯牧在想什么的。
然而,从蒯牧那眼神之间巨大的变化,夏桓也知道蒯牧显然对自己的身份很有兴趣。
“不知小子的身份,是否足以与蒯相一叙?”夏桓的眼睛盯着蒯牧,丝毫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蒯牧摆了摆衣袖,却是站了起来,脸上依旧略带着一丝红晕。
“外臣见过殿下。”蒯牧郑重地行了一礼。
别说夏桓,就连齐国一方的人都不明白蒯牧究竟是何意思。
示弱吗?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夏桓也没有做大的意思,同样对着蒯牧行了一礼。
“殿下之前给外臣的信上所写,应该都是殿下自己所定下的吧?”
蒯牧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话语之间也没有了之前的嘲讽和贬低。
但,蒯牧越是这般,越是令夏桓觉得不舒服。
原本双方之间的关系,乃是战场之上的敌人。可是,现在蒯牧的语气,却是成了诱惑人的纵横家。
对于这种人,最佳的方式,便是永远不要顺着他的话说。
“蒯相或许还不知道,濮阳齐国以及赵国的大军已经于三日之前被击溃了。留给蒯相的时间,可是不多了。”
夏桓面色平静地说着慌,也不担心蒯牧会识破。
齐国的薛郡已经乱成一片了,就是薛郡和临淄之间的济北也是被夏桓搅得乌烟瘴气的。
齐国的斥候,想要从濮阳将消息送回来,没有个七八天以上是不可能的。
果然,蒯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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