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歌》第159章


陈无疾不愿意隐瞒自己这位朋友,没等她发问就直接说道:“思嫣,也就是我那位新娘子,死了。”
从白月出现在他的眼前开始,陈无疾就尽力让自己开心起来,见到白月的那一刻他确实无比开心,可是谈到这个话题时,他的心中依旧满是落寞
陈无疾不想让自己的坏情绪影响到白月,挤出一个微笑,说道“事情都过去了,我要往前看。”
虽然他有所掩饰,但白月又怎么会看不出他心中的落寞。她起身,然后坐到陈无疾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满是劝慰之情。
面摊之前忽然传来一个稍显粗犷的声音。
“小妹,来碗面!”
白月皱眉,毫不留情地喊道:“等着!”
那边的声音依旧粗犷,却不急不恼。
“好嘞,你快点!”
“这天还没黑呢,就有人来吃面了,看来你的生意还真是不错。”陈无疾咽下口中的面,说道。
白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有理会他的这句话,也没有劝陈无疾不要伤心云云,只是坐在他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吃面。
白月的目光很是独特,里面满是关心,却谈不上含情脉脉。
不消多时,整整一大碗面悉数被陈无疾咽下了肚中,而白月一直看着他,片刻都没有走神,似乎要和陈无疾一起承受风雨。
吃完面,陈无疾接过白月递过来的手绢,擦干净嘴巴,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说来也是奇怪,吃完这碗面之后,似乎一切都变了。陈无疾虽然依旧思念着死去的方思嫣,但心底的伤心却消失了许多。
“谢谢你,白月。”陈无疾由衷地感谢道。
白月再一次拍了拍他的肩膀,依旧没有出言相劝。
陈无疾却觉得她这个轻轻的动作比千句万句的劝告还有效果。
“谢谢你,白月。”陈无疾又重复了一句,语气依旧诚恳。
白月没有理会他,站起身,拿走了他面前的碗筷,离开了这张桌子。
离开之前,却看了一眼陈无疾。
白月的眼神很清澈,似乎能一种神奇的力量,能让人从悲伤中快速走去。
“这就是所谓的。。。。。。?”陈无疾想了好久,终于想到了那个好久未用的词语。
“治愈系女孩。”
夜色终于占领了整片大地,白月的面摊上点起了蜡烛,有些昏黄,有些温暖。
陈无疾看着在锅前忙碌的白月,心中也有些温暖。
世界虽大,他却没有什么朋友,眼前的白月算一个,草原的苏麻算一个。
给那位声音粗犷的大汉做好面,白月又坐到了陈无疾面前。
陈无疾刚要说些什么,白月却率先开了口。
“吃完了吗?”白月问。
“吃完了。”陈无疾如实答道。
“那为什么还不快走,给其他客人腾地方!还有,你走之前,把账结了!”白月似乎有些生气。
陈无疾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白月。
一秒,两秒,时间慢慢过去了,陈无疾依旧在看着白月,目光中带着几分笑意,带着几分调侃。
白月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自然不是在赶陈无疾,只是在和他开个玩笑,希望他的心情能好一些。
见白月笑了,陈无疾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笑毕,他一摊双手,摆去一副任你宰割的样子,无赖一般地说道:“今天没带钱,要不就给你刷刷盘子吧!”
“好啊好啊!”白月假装开心地应道。
陈无疾起身,挽起袖子,走到了水桶旁边。
白月大惊,连忙拦住他,口中说道:“无疾,别开玩笑了,你细皮嫩肉的,给我刷什么盘子?”
几个清楚陈无疾身份的食客纷纷侧目,心说侯爷之子为一个沿街卖面条的小姑娘刷盘子可不是一个常见的戏码?
陈无疾可不在乎所谓的什么身份,自顾自地把食客们吃剩的面条倒入泔水桶中,刷起盘子来。
这一刷就刷到半夜。
第221章 谁还不是个有秘密的男同学() 
第二天起床时依旧很晚了,陈无疾刚刚吃完早餐,就被父亲陈恬叫到了书房之中。
“怎么了吗?”陈无疾坐在父亲对面,恭恭敬敬地问道。
陈恬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笑吟吟地递给了他一封信。
陈无疾眉头一挑,乖巧地接过信,读了起来。
读过之后,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信是李涤非写的,内容很长,前半部分几乎都是问安之类的废话,后半部分才是让陈无疾变了脸色的重点。
李涤非竟然希望在李却之死后,陈恬能和他一切出兵攻打大肇朝廷!
“别那么紧张,一封信而已。”陈恬看着儿子,继续笑吟吟地说道。
陈无疾嗯了一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半晌过后,陈无疾终于开口:“李涤非竟然想先下手为强?难道他也知道李却之死后,胡太后意图登基这个消息?”
陈无疾知道胡太后意图登基这件事的影响一定很大,却没有想到影响竟然来的这么快,这么急!
陈恬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李涤非怎么说也是皇族一分子,又是从洛京出来的人,知道这一切也并不奇怪。”
陈无疾点了点头。
陈恬再次开了口:“而且李涤非也不是傻子,为父能猜到这个秘密,他自然也能猜到。”
陈无疾叹了一口气,吹牛不上税,人们想怎么吹就怎么吹,这猜也不上税,李涤非自然想怎么猜,就怎么猜。
“很幸运,他猜对了。”陈恬说道,“只不过,他猜对了似乎也没有什么用。”
陈无疾听出了父亲的弦外之音,问道:“您不想和他一起出兵?”
陈恬皱眉反问:“你希望为父和他一起出兵?”
陈无疾摇头:“我只希望天下能安静一些。”
陈恬忽然叹了一口气:“李涤非也很难做啊!他不起兵除掉胡太后,胡太后就会调兵灭了他。”
陈无疾默然,他心中明白父亲说的对。胡太后沉默数年,一是为了照顾儿子李却之的感受,二则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
可一旦李却之驾崩,那第一条理由自然就不成立了。等它即位后,那名声也没有什么好维护的了,估计这天下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骂它牝鸡司晨,但那时这个牝鸡还不如索性玩一票大的。
一旦这两个理由灰飞烟灭,恐怕李涤非和胡太后之间就要兵戎相见了。
“如果你是我,你会和李涤非一起出兵吗?”陈恬忽然问道。
陈无疾知道父亲这是在考验自己,想了一会说道:“不会,山北不应该涉及到这些权力之争,即使李涤非死于胡太后的刀下,我也不会出兵。”
“那你就不怕唇亡齿寒,胡太后除掉李涤非之后,转身对付我们吗?”陈恬再问。
陈无疾摇了摇头;“即使秦国是牙齿,我们也不是那个舌头。天气再冷,也冻不到我们。如果胡太后真的想对付我们,那估计她在龙椅上也坐不了几天了。关山横立于前,除非她手下的那些士兵是鸟,否则谁也翻不过来。”
“为父也是这么想的。”陈恬赞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眼角露出微笑。
“如果真的开战,您觉得哪方会获胜?胡太后吗?”陈无疾问道,在他心中李涤非几乎毫无胜算,毕竟以一隅敌全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谁料,陈恬竟然摇了摇头:“不到最后,为父也无法确定。”
陈无疾有些意外,问道:“难道您觉得李涤非也有胜算?”
陈恬再次摇了摇头,眼中有些迷茫:“为父现在越来越看不透他了,他背后的秘密远超你我的想象。”
陈无疾一怔,心中想着李涤非又会有什么秘密呢。想着想着,他陷入某种怪诞的猜测中。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十有八九是李涤非干的。”陈恬忽然补充道。
陈无疾心中更是疑惑,那怎么也想不到父亲会说出这怎么一句略微有些夸张的话。
“无疾记下了,只是您这么说,有什么依据吗?”陈无疾忽然问道。
陈恬摇了摇头:“他这个人似乎一直躲在阴影之下,全身上下都是秘密,谁也看不清楚。”
陈无疾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李涤非怎么说也是他的表哥。他不自然不希望和李涤非发生什么不愉快,更何况还有姐姐和李涤非的关系非同寻常。
“那姐姐?”陈无疾试探着问道。
陈恬明白了儿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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