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毒医:公主归来》第159章


精致的秀眉一拧,她掀开了车帘,却抬眼看到对面马车中那道茶色的清眸,一愣,而后一怒。“皇叔未免太胆大了些,虽说一年已过,但这京中,也不是皇叔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她重重的咬着皇叔两字,又怨又恨。
想不到他还敢出现在自己面前,她还以为,在这天子脚下,他或许还会明白自己罪犯的身份不敢胡来。只是不料他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街道上,就不怕她下令捉拿他归案吗?
面对她的怒火,慕与君还是一贯的从容之态,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两个字,“真像。”那眉那眼,无比像极了那个人。
难怪苏沪会把黎简送走离开她身边,就是怕他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看着这样熟悉的容颜,他也真的很想,把她据为己有。
像谁,自然是先皇后。
她重重怒哼一声,咬牙道:“请皇叔自持身份,我只是我,并不是其他人。”她现在只有车夫两人,若是慕与君要做什么,她根本无可奈何。眉头猛地一收,“皇叔最好还是把‘人’还回来,说不定皇上还可以网开一面,留你个全尸。”
慕与君不以为意,淡然一笑,“华儿,有些事,或许不该瞒着你了。想必你已经听万淳说过一些事,你敬佩的好父皇,才该是那个受尽天下人唾骂的混蛋。”
本该是温润若玉的声音,宛若湖面上惊起的涟漪,丝丝扣扣牵人心弦。此刻却透出一股凌厉,更若那暴风雨来临前的湖面,沉静之下蕴藏着惊天骇浪。
慕锦华噎住了,气得双颊绯红,却在最后一刻迟疑了。如果万淳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母后转变性子真的是人为,如果母后真的是因为那味药而死呢?
一声比一声更有力的质疑,搅得她心神不宁。“就算是,那又如何?”她反问他,似笑非笑,透着一股公主的倨傲,直视那双不再平静的眼。
“他做了什么,可是皇叔又做了什么?陷母后于天下谣言之端,让她九泉之下也不能安生,这就是皇叔所谓的真情?如果这就是,那我今日才是真真正正的大开眼界了。”无论先皇做了什么,她都不能让一个外人去品头论足,更甚是侮辱他。
“如果皇叔今日拦我车马就为了这些陈年旧事,恕不远送。”
“慢着。”慕与君眸中藏着怒气,他不允许任何人质疑他对瑄儿的感情。“你怕我毁掉先皇在你心中的形象,你怕你曾经以为的帝后深情只是一场自导自演的戏码,还是,你怕你无法坦诚的面对你自己身上留下的罪恶腌臜的血液?慕锦华,莫非是我慕与君看错你了?你根本不配做瑄儿的女儿。”
慕锦华怒火中烧,“成为她的替身?这样的女儿,我不稀罕。”
“你……”慕与君脸色又青又紫,瑄儿,这就是你疼宠的好女儿,你好好看看,她根本及不上你万分之一。越想越动怒,胸口翻涌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爷——”
“主子——”
慕锦华一时无措,担心深深的掩在了眸后,倔强的扭过头去。“皇叔莫不是人老昏花,要不怎么会分不清,我只是慕锦华,而非是母后。”即便那个人是自己的母后,她也不愿成为众人口中的替身,用那一套标准强加在自己身上。
她慕锦华,只是慕锦华而已。
“你住口,没看见主子已经被你气得吐了血了。”喝斥的是之前的中年男子,“要不是之前主子一直派人保护你,暗中给你消息,你以为这一切都会那么顺利吗?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谁?”
第143章 尘封的三角恋() 
一道劲风扫来,中年男子徒手一抓,手心里赫然躺着一颗玉珠。
“谁敢对华儿无礼?”
慕锦华眼里闪过一喜,钻出了马车,看着前方款款而来的男人,眼中就只剩下他一人。
中年男子看去,也是大为惊叹,从没发觉一个人可以走得那样洒脱闲逸,恣意潇洒,看似淡漠得好像世间的一切与他无关。
玉洺辰微微笑着,清冽的眸中没有半点温度,“在下辰钰。”他报上自己的真实姓名,目光扫视着车内的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慕与君有点诧异,他用上了真名,竟是为了维护慕锦华到这个地步!
“你来了。”慕锦华粲然一笑,笑容中带着一分欣喜三分自得六分骄傲。只要她有一点无助的时候,他总是出现在自己眼前。
那笑容华丽妖娆,夺人心魄,耀眼得刺痛了慕与君的眼。如果当初瑄儿也能如这般自信坚定,会不会发生后来的悲剧?
玉洺辰不可置否莞尔一笑,眼眸深邃:“可受了欺负了?”
一听到这句话,她的泪险些夺眶而出,心头涌入了一股甜蜜。他不问是非,只是先问她可否受了委屈,怎能叫人不动容?
“怎么了?”玉洺辰走至车前,抬首望她,眼角的余光骤然一冷。无论对方是谁,都不能欺了她去。
“没事。”她吸了吸鼻子,感叹自己为何变得如此感性。才开口,眼眶又是一湿。玉洺辰,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好?
我,会沉沦的。
他不信,抬脚上了马车,仔细的检查她,没有见哪受伤,才稍稍放下心。但是左翎汇报马车出事他就忍不住赶过来了,再听见对面的人斥责她,心头无疑是添了一把怒火。
他们之间的事可以放到以后再说,但是对于外人的挑衅侮辱,很抱歉,他眼底容不得任何沙子!
他偏过头,精致的眉梢微挑,“阁下是?”
慕与君早已擦干唇角的血迹,说道:“我是她皇叔,慕与君。”
他就是慕与君?!
经过时间的淬炼,他身上的那份儒雅早已深入骨髓,一举一动如月般温润婉约,轻盈飘逸。
慕与君就是一个典型的天辰儒雅之士,风范礼仪浑然天成,贵气毕现。
只是有点惊讶,他很快便回神,道:“此地怕是不宜谈话,不若去茶坊?”
慕与君颔首。
见此,慕锦华刷的一下甩下了车帘,带着一肚子不满的坐了回去。等他进来,就道:“他只是为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而来,何必去听。”
玉洺辰宠溺的看她抓着自己手臂的手,眼角柔和了,“我倒不这么想,他敢冒险进京定是有要事。不妨先去听听,看他说些甚么,不若他这么纠缠下去,我可不依。”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慕锦华不敢去深想。一垂眸就看见自己抓着他的手臂,心口漏跳了几拍,她不动声色的捡起地上散落了的信笺。
玉洺辰心里有些失落,也随手捡了起来,眼一瞥,又认真的翻看了几篇。他抬头,郑重的道:“这次我定要你为你逃回公道。”
慕锦华撞进那双眼里,清晰的从那双眼中看见自己一个人的倒影。
茶馆中,三人对坐。
慕与君姿态优雅,仿佛是在品尝什么琼瑶玉露。
反观玉洺辰,举止之间洒脱闲适,豪迈大气,更得慕锦华之意。
茶水一盅接着一盅,慕锦华开口道:“皇叔想说什么,大可直说。”光从窗边投射进来,落在她半是明媚半是倨傲的脸上,衬得她愈发的淡漠疏离。
慕与君放下茶盅,脸上一阵怀念,将当年的真相娓娓道来。
其实,也就是先皇、皇后和他之间的爱恨纠葛。
当年两人同时喜欢上那个机灵古怪的美艳女子,可是慕与君更得她心。眼看两人一天天走得越来越近,先皇察觉到一丝不甘心。于是就令当年的万庄之主制了一味药,骗先后喝下。此后再行以催眠术,让她以为爱的是自己。
后来就顺理成章的成婚,慕与君黯然离去。
成婚一月后,先皇发现先后的性子不适合皇宫,于是再次召见万庄主进宫,再对先后施药,一连三个月的催眠让她改变了性格。又为了避免后宫吃醋和别人觊觎给她造了一个人皮面具,只有他自己才能看见那倾世容颜。
再后来,先后死去。直到有一天,他无意中救了万庄主,两人逐渐相交。就在万庄主身染寒疾离去之前,就把真相告诉他。
“然后你就发动兵变,置整个苍生于不顾?”慕锦华讥诮出声,真相和她想的差不多,除了觉得难受和讥讽之外,并不难过多接受。
慕与君说的不错,她所尊敬的父皇被他践踏在地,她所欣赏的那段帝后佳话也是一场可笑的谎言。可是那又如何?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她从前和现在遭受的一切苦难和痛楚,全部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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