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肝驸马》第147章


王诜思虑了许久,说:“陛下,恕臣直言,若真想发展起蹴鞠联赛,政府官方监管机构必不可少。诚然,这种商业联盟需要一定的自主性,但是这种联赛制度前所未有过,一切都处于摸索阶段,非常不成熟。”
“若是放任由那些球队东家制定规则,市场必定很快就会被他们使用权势来垄断,任何没有竞争存在的市场环境必定会变成一潭死水。届时,联盟之中的球队就会变得不思进取,水平倒退,甚至出现为了控制博彩盘口而踢假球的情况。久而久之,蹴鞠联盟的在百姓中的名声就会变臭,随即无人问津,这必将成为一大损失。”
王诜不算太了解后世的足球协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但他很清楚成熟的联赛制度是怎么样的。真要把联赛发展起来,那肯定是个巨大的资本游戏,多方巨头参与的情况下,王诜未必能获得绝对的话语权,只能一开始就借朝廷之手制定规则,这样可以让这个联盟少走很多弯路。
不过足球中政治力量介入过多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很容易出现后世中国足协那种情况,由外行人来指挥内行人,闹出诸多笑话。所以建立官方足协只是权宜之策,日后肯定还会有所修改。
赵顼顺着王诜思路想着,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抬头说:“王诜,你也说这种蹴鞠联盟前所未有,你怎么会想到这般长远?就跟亲眼所见一样。”
确实是亲眼所见呀,就算后世有完整制度存在,有些地方这些都无法避免,更何况现在呢。王诜苦笑一声,说:“陛下,臣也是商人,扪心自问,若是臣得到了那样的权力还无人监管,臣也会控制不住那么做的,毕竟商人逐利嘛,联赛质量好坏在钱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说完,他还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在场之人无不面露鄙夷神色,纷纷不着声色地远离了此寮几步,羞于与其为伍。
赵顼眉头皱了好几下,终究还是没能骂出口来,叹息一声说:“人之本性如此,你的话确实有道理,虽不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也不可无防人之心。好,即日朕便颁布旨令,设立官方足球协会。王诜,你可有什么好人选?”
听到赵顼直接就让王诜推荐人选,在场众人皆是伸长了耳朵,这可是个不得了的肥差,谁不想插把手进去捞一笔?
王诜似乎早有准备,他微微一笑,瞥了一眼在场某人,说:“陛下,臣以为,担任足协会长之人必定需要德高望重,这样才能让那些建队的权贵服众,同时还得两袖清风,人品要信得过,若是臣请缨自荐,就像黄鼠狼给鸡拜年了,怕是陛下也不放心。”
场边响起了一阵笑声,读书人都很有自尊,会自谦,但一般不会自嘲,似王诜这般不把面子当回事的,朝堂中也就这么独一份,很多时候经常能制造出诸多笑料来。
赵顼也是忍俊不禁,笑着说:“确实,这差事你想也别想!王诜,说了那么多,你究竟推荐谁呢?”
王诜一拜首,说:“陛下,司马君实大人刚正不阿,清正廉洁,尤其是踢的一脚好球,臣觉得是最佳人选。”
此话一出,不止赵顼,就是几位大臣也皆是大跌眼镜,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以司马光那副不苟言笑的形象,不当御史去管蹴鞠,实在是想想都好笑,连王安石都有些忍不住侧目去偷看司马光此刻的表情。
不过好笑归好笑,仔细一想,这还真是个不错的人选,至少从新党的角度来看,让这个总跟他们唱反调的刺头去忙活别的事情绝对是件好事。眼看着连赵顼也是有些意动,几员新党大臣皆是附和表示赞同。
王诜这小子还真是个人才,赵顼听完之后立马就心动了,但司马光乃是三朝老臣,他也没法随意安排,出于对一个老臣的尊重,他必须征求司马光的意愿。
“司马卿家如何作想?”赵顼谨慎地问道。
所有人都是看向司马光,此刻的司马光面色阴沉至极,让人看着有些发毛。
王诜在一旁看着热闹,他当然不是真心想推荐这个老匹夫,也不指望他会离开御史台这个随时可以合法吐唾沫的宝座,而是单纯地想报复之前的奚落之仇,恶心一下这个老匹夫而已。
众目睽睽之下,司马光坦然地抬起了头,说道:“陛下,既然王驸马如此看得起老臣,老臣愿意担任足协会长一职。”
一瞬间,满场哗然,所有人都是不敢相信司马光居然真的同意了这玩笑一般的任职。
王诜更是差点跳了起来,颇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这足协会长他当然不会当,可也得让个听话的新党人士来当,没想到他只是随性开个玩笑而已,这司马光还真借坡下驴了!
让个顽固的旧党对头来管自己赋予重望的蹴鞠联赛,这可真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呀!王诜一时之间不由得欲哭无泪。
第159章 登门拜访() 
从皇宫回来之后,王诜心情始终相当沉重,连饭都顾不上吃,只焦虑地在自家院子里转着圈。
司马光堂堂一介大儒,却意外地接受了足协会长这种任职,这让原本只想开个玩笑的王诜始料未及。可以说,就在王诜的角度而言,由司马光来担任此职简直是最最糟糕的人选。
王诜提议蹴鞠联盟官管,目的就是按照自己所想规划这个联赛,可王诜现在屁股已经完全坐到了新党那边,司马光这个顽固的旧党中人也早就把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上任之后肯定不会听王诜的建议,甚至可能会处处与他作对。更麻烦的是,这个人选是王诜亲自推荐的,日后有了分歧他还不好反驳。
这事简直是太令人头疼了,王诜回想起白天的场景,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个耳刮子,悔不该嘴贱。
家主如此心事重重,府中其他人也是人心惶惶,卢氏还当是王诜又闯了什么大祸,丢下佛经焦急地赶来问长问短。
不过这不是应该拿来家里来跟妇道人家谈的事情,王诜只搪塞了几句,就又出了家门,游荡在街头想起了对策。
转悠了半天,王诜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只能亲自登门拜访司马光,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跟对方好好谈谈了。不然等正式任命之后,那些投资球队的金主就都会去巴结司马光这个会长了,到时候王诜在蹴鞠联盟事务上可就再也没话语权了。
可是一想到司马光那张司马脸,王诜便是一阵胃疼和纠结,除垂拱殿上的赵顼之外,那老匹夫可是他最不想面对的人,如果有可能的话,让那家伙现在就去洛阳地窖里头安静地写《资治通鉴》就再好不过。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且不说君无戏言,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名正言顺地把司马光从御史台赶走,就算是天塌下来赵顼也不会再改口了。
果然还是得去拜访一趟才是,不过王诜可不想自己一个人去,想了想,他就想到了个陪自己的好人选,快步朝着同仁馆赶去。
沈括忙活了一天才下班,疲倦地回到家中,难得地看到了桌上居然有热菜,不由得心里一暖。几个月的俸禄发下来后,家中拮据情况好了不少,加上王诜的多方照顾,沈括日子一下子就殷实了起来,张氏待沈括也也日渐温柔。
今天张氏很是精心地打理了一番,见到沈括回来,居然是非常温柔地主动服侍了起来,让沈括一时受宠若惊。
感受着娘子罕见又久违的温情,沈括才想起来貌似许久没有交公粮,一时之间心头火热,与对方眉目传情起来。正是情浓时,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坏了气氛。
街头,沈括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跟在王诜后面,不住地唉声叹气。回想起娘子之前阴沉的表情,他就感觉一阵不寒而栗,接下来一段时间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存中兄,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令夫人打扮的很特别呀。”王诜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天都黑了还来打扰你们,实在是不好意思呀。”
再遭暴击补刀,沈括嘴角一阵抽搐,却只能强行堆出笑容,说:“没事没事,没什么特殊的,只是前两日给婆娘置办了点新衣料子而已。难得王驸马有事相求,我怎么可能拒绝?”
王诜这才长舒口气,说:“没影响到你们就好,说实话我还有些怕令夫人呢。事情就是这样,听闻司马光侄子在专利司内任职,存中兄该是熟稔,一会替我引见一番便可,非常感谢。”
“客气,此小事一桩耳!”
司马光府邸有些偏僻,远离闹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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