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太妃传》第114章


二人伸手的动作停滞在半空,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错愕。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滚过,陈幼安低头,大筐装着的各种贝类,滴溜溜地滚落一地,沾满了尘土。
不一会儿,村里就跑出了一些高瘦的汉子,衣裳同样是满满的补丁。他们手里提着木棍,把这两个面生的家伙团团围住,操着一口浓重乡音的官话,大声地喝问他们来这里干嘛。
眼前这个架势虽说有点吓人,但为了找到翻案的线索,晋王绝不允许自己退却。他先是文质彬彬地拱手长揖,便说明自己的来意。
他们二人来自京城,都曾经受过赵侍中的大恩。远道而来,只为能在恩人的衣冠冢跟前祭拜一番,如果能够进去故居瞻仰,那就更好了。
这一番说辞,是二人在海船上斟酌了好几天,才想出来的。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要进去赵侍中的故居搜查一番。
有道是:故土难离。短短四个字,便道出了离乡别井的悲伤。因此,陈幼安以为,如果硬要选一个最让人放心的地方,莫过于自己的故乡了。
故土,对于当了辈子京官的赵侍中来说,应该有着特殊的意义。
为首那个满脸横肉的汉子,上下打量了这两人一番,目光还肆无忌惮地他们的包袱上转了转。他似乎确认了二人的无害,才收回指向他们的木棍。同时,他用那“乡土官话”表示,这事儿他们做不了主,要去问村长才行。
于是,晋王与陈幼安便被这群汉子,用木棍“护送”到了村长的那里。这时,他们在这里看见第一间齐整的木屋,齐整是在夸奖这屋子的建筑水平的。
村里大多都是棚顶稀疏的茅草屋,雨天的时候,屋子里面也同样会一场雨。为数不多的木屋都建得歪歪扭扭,仿佛一阵大风就可以把它们刮倒一样。
可能临近年关,家家都门户紧闭。仅有少数的屋子外头,晾晒着鱼网、鱼叉;大多数人的门外都放着几个简易的簸箕,里头晾着一些暗黄的贝肉。
可能因为生活太过困苦,村长的脸上满是沟壑,眼内浑浊不堪,嘴角也总是耷拉着。他也许习惯了皱眉,川字纹格外深刻,眉峰高突。这样的面相,使得他看起来份外严厉,有些不近人情。
听完二人的说辞,村长看似沉默,实则用余光扫视他们的袖口与脚下,在心里评估着什么。片刻后,他抬头看了看两人,说:“年关时去祭拜,总是不大吉利。如果你们执意要去,我可以给你指路。但是,故居……等年后再说吧。”
他借低头的动作,再一次扫视晋王脚下,只见有点点金光在靴尖若隐若现。他似乎考量了一番,又继续说:“年前都没有马车去镇上了,你们就暂且住下吧,靠近林子那边有间空屋子。你们等到年后,要走要留,再看看吧。”
似乎想到什么,村长的面上露出了窘迫,双手也不安地狡着,“那个……小地方比较穷,房租还有吃食方面……”
经过金貔貅的启蒙,晋王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从怀里摸出了一把碎银,放到村长的手里,“这些,就是我二人的食宿费用,劳烦村长照顾了。”
看见碎银,村长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的嘴里推迟着,手下却迅速地收起那把碎银,暗地里颠了颠重量。
“哎,真是不好意思啊……”
第92章() 
夜幕降临,弦月隐匿,繁星闪耀。
太华殿的琉璃瓦顶上,折射着银白色的星辉。殿内一派灯火通明,丝竹之音乘着夜风,打破了这黑夜的宁静。
席间,众人觥筹交错、把酒言欢。
就连一向淡漠的庆和帝,也示意斟酒的宫女一再满上,举杯与大臣们同饮。
辞旧宴才刚开始,那些敏锐的大臣就发现这个宴席的不对劲——皇帝仅有的两个成年儿子,居然都没有出席。
他们都知道,宁王跟着卢左侍郎离京,修堤筑坝去了,自然就不可能出现在辞旧宴。那……晋王呢?自从他告了病假后,貌似……好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前段时间,这些大臣都忙着处理年末的政务,一天都恨不得能掰成两天,自然就没有那份闲情逸致,去管旁人的闲事儿。
如今,他们都清闲下来了,便纷纷猜测晋王的真正去处。
你看,晋王妃仪态端庄地跪坐于席间,面上的表情有些紧绷,看起来像紧张,多过像担忧。由此可见,晋王怎么可能会是生病,还要严重到不能出席辞旧宴的地步。
而且,辞旧宴是从高祖时期便流传下来的传统,有着非同一般的政治意义。上至皇帝,下到群臣,只要不是什么特殊情况,就一定不会缺席。
因此,这些老狐狸相信,晋王肯定是有什么要务,离开了京城,以至于不能出现在这辞旧宴上。
他们一下子就想到晋王领的差事,难道……是晋王负责的那桩“西北旧案”有什么线索,需要离京探查吗?
想到这里,老狐狸们举杯的动作顿了顿,风雨欲来啊,只是不知道什么人会被掀翻了呢?
王尚书作为“老狐狸”中的一员,自然也猜到晋王离京的去向。但是,他却波澜不惊地与旁人共饮,手下不见丝毫的停顿。
月上中天,酒过三巡。
不少大臣已经醉态毕现,有的举箸击盘,放声高歌;有些不甘寂寞的,甚至赶走奏乐的琴师,亲自弹上一曲高山流水;更多的,自席间出列,踏着歌声与琴声,纵情欢舞。
一时之间,披头散发、领口歪斜者,比比皆是。
看着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姜素敏眨了眨眼睛,看来这般群魔乱舞的景象,应该每年都会上演的。她不经意地偏头,便对上了一双带笑的眼睛。
庆和帝一手执酒杯,正向她举杯示意。
姜素敏的嘴角微微扬上扬,温柔浅笑。霎时间,她深邃的眼睛里仿佛有熙光流转。她伸出双手托起眼前的酒杯,向庆和帝致谢后,以袖掩面,将酒杯内清泉一饮而尽。
可能因为酒气有些上头了吧,庆和帝只觉得,自己被那双深遂的眼睛所俘获,心神有那么一瞬的迷醉。
姜素敏放下酒杯,扭头看看端坐在身侧的明成公主,也就是三公主。只见她低着头,眼神有些放空,厚重的妆容下难掩青黑的眼圈,怎么看都是一副魂不守舍、心事重重的样子。
姜素敏不禁觉得奇怪,这姑娘明年开春就要成亲了,如今,理应是留在娘家安心待嫁的时光,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样子?不会是那什么婚前恐惧症吧?
这么一想,姜素敏就觉得,应该是*不离十了。明成公主这般胆小怯懦、不善言辞的性子,婚前恐惧什么的,真的是很有可能。
她曾经受庆和帝的嘱托,要教教这位明成公主如何打理府邸、如何当家作主。如今看来,她首要的任务,应该是帮忙解开这个姑娘的心结,让她好安心出嫁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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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无星无月,只有海边的涛声依旧。
不见丝毫灯光的小渔村,很快与黑夜彻底地融为一体。
破败的茅草屋里四处漏风,晋王与陈幼安时不时紧了紧盖在身上的衣物。此时,他们二人背靠背地,挤在一张狭小的木板床上。尽管两人都不想靠得太近,然而他们的后背总是不可避免地贴到一起。
除了妻子以外,晋王从未与旁人,想到要与陈兄再挤好些日子,心里便一阵别扭。
晋王感受着背后的热度,又因着这床板太硬,便意识地往外挪了挪。他只觉得身子有了一瞬间的悬空感,还没反应过来,就“砰”地一声摔倒地上了。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正在沉思的陈幼安“嚯”地睁开眼睛。他竖起耳朵听见晋王悄悄躺回床上的动静,就知道这人并没有什么大碍。他复又闭上眼睛,呼吸均匀而绵长,俨然一副沉睡未醒的样子。
其实,陈幼安在继续回想白天的那些细节,希望能够推断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世人都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总是有那么几分道理的。
村长揣好了银子,表情也似乎没有那么冷硬了。
他当下就走到村道上,指着村子后头的小土坡,表示那墓碑特别大,坟头草特别低矮的,就是赵侍中的衣冠冢了。晋王与陈幼安直接过去就行,他不找旁人作陪了,毕竟年关在即,到别人的坟头上不免有些晦气。
至于吃、住方面,村长沉吟一下,然后说:“你们这一路过去,就会看见林子旁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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