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庸帝》第49章


真正开席以后,时间却不如衍宣和当初所想的那般难熬。虽说郑。源与陆昀琅两人不和,几乎是天下皆知,但两人到底还是给了衍宣可几分颜面,加之严裴东在一旁插科打诨,气氛也不显得如何僵硬的样子——事实证明,衍宣和高兴得太早了。
酒过三巡,陆昀琅抢先发难,他笑吟吟的道:“一转眼两位皇子殿下都长得这么大了,妹妹若是能见到,还不知道该怎么高兴呢。拙荆今日本来也是要来的,只是家慈实在担心,便没有放她出门罢了。”严裴东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注意到陆昀琅的妻子怀孕了,更何况他们之前也没多少交情,便顺着他的话道:“陆夫人这是如何了?”
郑。源握着杯盏的手便是一顿,低着头装作研究酒水菜色的模样,果然听得陆昀琅笑了两声,道:“拙荆已经怀孕有九个月啦!太医给她把过脉,道是这一胎居然怀了两个。”他故作担忧的摇了摇头,道:“一胎两个确是不错,若正好是一男一女便好了,要是两个男孩,可就太皮了些。”
这些话平日看起来是毫无问题的,问题是陆昀琅偏偏要当着郑。源的面说,全京城的人如今都知道,郑。源子嗣艰难,唯一的儿子好不容易养到这么大了,还脱离了郑氏,在族谱上是已经绝后了的,还有什么比在他面前炫耀自己即将儿女双全更打脸的?更何况这人还是陆昀琅,不用说得太多,也足够将郑。源气个半死了。
严裴东家中是三子一女,女儿严菲咏更是比小儿子还足足小了十岁,他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是以附和道:“还是女儿贴心。”陆昀琅嘿嘿笑道:“对。严兄……”两人竟是交流起儿女经来了。
郑。源听着刺耳,却是不好发作,哪想得到陆昀琅还不肯放过他,转过头来对他道:“郑兄的事,昀琅也已经知道了,郑兄正是年富力强的好时候,再生几个儿子肯定也是没问题的。”郑。源气得手都抖了,他要是生得出,早就生他个十个八个了,哪里还要人说!严裴东却是闭上了嘴,再没插口了。至于两位皇子,互相看了看,默契的也没有开口。
郑。源到底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眉头挑了挑,故作关怀道:“陆夫人如今可好?我曾经听闻,外头的人家也有如此的,生产的时候可是格外艰难,陆大人可要早做准备才好。”早做准备?做什么准备?一尸三命的准备吗?陆昀琅咬牙,心知他要是问,郑。源只怕也会说些备好乳母啊,准备接生婆婆之类的事了,面上还是笑着道:“到时候拙荆生下孩儿,满月百日时,还要请郑兄赏脸光临了。”两人互相厌恶的瞟了对方一眼,却是再也没与对方说过一句话了。
宴席已毕,心中存着心事的衍宣和略喝得多了些,看着昏昏沉沉,已是走不动道的样子,更不用说回宫了。衍宣可瞟了眼他泛着红晕的脸颊,心中微动,看时间离宫门下钥还早,便做主留下了衍宣和,等他醒了酒,再送他回宫。
客人们此时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陆昀琅是因为还有一件事想与衍宣可交代一二,才折返回来,却正好远远的看见他的好外甥,一脸不容拒绝的从善财的怀中抢出了那醉醺醺的少年,小心翼翼的紧紧搂住了他,半扶半抱着将人领到后院的住处去。
陆昀琅心中微动,总觉着哪里有些奇怪,虽然告诉自己,不要想得太荒谬了,但心中慌乱的他,到底还是没能开口叫下衍宣可,只能隔着远远的看那一行人消失在回廊之后,沉默着回了自己的府上。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存稿的人就是这么悲催……
☆、第五十七章
当晚;陆昀琅半夜又被噩梦惊醒,只是这回身边却再没有人能陪着他了。柔萍已经将近临产;肚子又怀着两个孩子,他虽然担忧;也觉得应该陪在妻子身边;但自知睡相不好的他,免得自己动作过大,害得孩子提前出世,也只能搬到外间的书房来住了。
陆昀琅坐起身来;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被子,却还是觉得有些冷,一摸额角;全是刚刚被吓出来的冷汗。陆小爷天生胆子大;天不怕地不怕的,连对昭帝也没有几分敬畏,只是刚刚那个梦着实太诡异了些,让他醒来后,还有些后怕。梦中的他站在稍远些的树丛这边看着对面,就像他下午在郡王府中的一样。
身着明黄色皇子服饰的少年,轻柔的扶起不慎摔倒的少女,可少女已经崴了脚,几乎不能走了,少年轻轻的搂住她,半搂半抱着带着少女往外走,两人视线相接时,少女羞红着脸颊侧过了头,少年竭力想控制住自己脸上的笑意,只是那双被温柔的感情填满的眼瞳,看向少女时,更显得柔情似水。那个当时还只能说是孩童的自己只能远远的看着,心中又是疑惑又像是撞破了什么秘密似的激动,连话也说不出。
而一晃眼间,自己仿佛就已经长大了,几乎是同样的场景,似乎还是那个身着皇子服饰的少年,他这回抱住的,却是一个模样斯文俊美的少年。两人看似只是一般的兄弟之情,可他看得分明,少年虽然竭力想掩饰住自己的感情,但接过那人时,眼眸中却有着微不可察的温柔,那是一个男人动心的眼神。那般温柔,但明白了这一点后 ,陆昀琅的心,却仿佛处在了冰窖之中,冻彻心扉。
两个场景几乎完全交织在了一起,反复在陆昀琅眼前出现,直到他“看见”那少年忍不住偷偷吻上另一个少年的唇,他才猛然清醒过来,坐直身子庆幸,幸好刚刚的那一幕是梦。但他也清楚,刚刚梦中的那一切,其实并不完全都是都是他的幻觉。
陆昀琅深深的呼吸,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最后能做到的,也只是叹了口气而已,衍宣可实在是太像他的父亲,就连动真感情时,那模样也是没有任何差别。旁人或许看不出,但在昭帝和惠妃相处时打扰了那么多次的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
且不管陆昀琅在那边百般纠结,衍宣可在郡王府中也是颇为烦恼。他本以为能再一次得到与哥哥单独相处的机会,还颇为高兴的期待着晚上与衍宣和秉烛夜谈,连夜宵上些什么,都安排的妥帖,谁知衍宣和酒醒得那么快呢!
今日衍宣和虽然因着心事喝醉了,但他如今毕竟是在郡王府,是在衍宣可的身边,到底不敢太过放纵。他喝得也不多,虽然晕了会儿,但不多会儿酒意便退去了。等他在上次那间房醒来,得知这里如今已是郡王的卧室之后,脸色阴晴不定的变了几回,心中又羞又恼。
等衍宣和回过神来,第一反应便是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得知还可以赶得回去,便马上收拾好,简略的与衍宣可告了别,径自上了马车回宫去了,徒留衍宣可晚上怀抱着哥哥白日用过的被褥,辗转了半晚上也没能睡着。
回到宫中,例行向郑皇后请过安之后,回到东宫的衍宣和才总算放松了下来。等用过饭,前些天被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已得了回音,便主动过来回话了。侍卫问了安,衍宣和先问的却是巧铃之事。
那侍卫低着头,口齿清楚的回道:“属下派人去巧铃的原籍查探过,她家中确有一兄一弟,父母也还尚在。借着她多年在宫中攒下的体己还有皇后娘娘的赏赐,他们过得也还不错,买地建房娶妻生子等,在当地算是殷富人家了。”衍宣和嗯了声,心中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家中如此,也算是不错了,但在宫外没有牵挂的话,巧铃不会如此想要出宫去的,他忍不住再问了句:“那在当地,他们家旁的亲戚可还有些什么奇怪之处?”
话说男人八卦起来,可是并不输给女子的,那侍卫想了想,开口道:“她家的近亲都还算本分,唯有一表兄,原本家境贫寒,读不起书,得她家资助,如今已中了举人。只是自去年未婚妻因病早逝之后,无论旁人如何劝,却是再不肯与人订亲了。”衍宣和笑了,巧铃的问题应该就着落在此人身上了,他随口问道:“这人的姓名是?”侍卫也没想他会问,回想了一下,才想了起来:“那举子姓洛,名为哲毅,当初得中乡试十六名。”
衍宣和心下震动,居然是洛哲毅!若说是同名,确是有可能,但乡试十六名的举子叫洛哲毅的却只有这一个了!这人是自己前世登位之后,开恩科亲自取录的状元,前世自己对他信任有加,在当年的朝堂之上,风头可是不输给连中三元的谷梁远的。
可到了最后,衍宣和却得知了他居然也是郑氏一党的人,还惊讶了许久,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没做好。原来问题竟是在此,当初巧铃被自己封了贵人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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