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春》第68章


徐秀拍了拍他的手道:“人呢,最主要的是决心,不管是我自己下的决心,还是伙伴们引导下下的决心,都是一样。徐扬唠唠叨叨整日想让我做那个青天,老恩师的指点让我懂得了为黎民不择手段也是一个选择,更何况。”
看着奔流不息的河水,徐秀举起了手道:“鹤滩先生的教诲,让我时时不敢忘。”
似乎在回答一枝梅的问题,又似是在劝导自己,此时的他回到了过往的心态,自信道:“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自信的人总能得来他人的瞩目,自信人的总能吸引别人的目光,一枝梅开心的道:“这才是我心中的爱人。”
“啪。”
拍了他的脑袋,徐秀轻哼了一下,这酸话大庭广众之下羞不羞啊。
他总是会对比自己小的人代入了上辈子的年龄优势,总以为他们比自己小的多,需要对他们多加照顾,这恐怕也是先前屡屡对一枝梅的爱意犹豫不决的原因所在吧。
翻了个白眼道:“尽说昏话。”
“这怎么能叫昏话。”一枝梅从身后抱住了他,两人就这么紧紧的坐在河边,蹭了蹭道:“实话而已。”
徐秀有点不好意思,大白天的这么亲密还是头一遭,尴尬道:“大庭广众的,你与我收敛些。”
或许是也觉得大白天的这样很不好,遗憾的松开了他,一枝梅道:“那这事儿你怎么对付呢?”
徐秀刚想回话,可是感觉到了一点奇怪,心思一转试探道:“你怎得对我的事情这样的清楚?白天我想你还没有胆子来吧。”
乘人不备,一枝梅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得意的道:“这有何难,关注你的一举一动,是我的责任。”
好一个责任,徐秀也不去管他道:“办法总归是比问题多,他能打倒许公,韩公,我就能回过手来抽死赵承庆,斩掉成国公府的爪子。”
“嗯。”一枝梅笑道:“这里面能有我的事吗?”
既然他发话了,那么不指挥用上一用,还是男朋友吗?徐秀心中一笑道:“我要你帮我了解一下白家的情况,晚上我等你。”
杏眼一眨,小手一勾,语气温柔含有暧昧,配上这张俊秀的小脸儿很是勾魂,不待一枝梅有何反应,转身就走。
一枝梅低头看了看裤裆,不自然的扭动了一下,只觉得心头好像有一把火在燃烧,浑身都在兴奋,连连笑出了声,在身后高声道:“好的好的。”
“瞧你这出息。”徐秀摇了摇手,低声的笑道,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脸上也烧起了一片红,暗道:胆子真大,晚上玩脱了怎么办?
虽说嘴上说着无事,心头的压力也不会减少多少,回衙内见着张璁满头大汗,心里一提,忙道:“怎么样?”
张璁深呼吸了一下摇拳道:“幸不辱使命!”
“好!既然刘家没了问题,剩下的就是白飞了。”徐秀原地跳了一步道:“徐扬,帮我问一下屠千户所行如何了。如今许公、韩公自顾不暇,当是自强的时候。”
不待他多说些什么,谈允贤的儿子杨濂便来到了县衙,传达来了一个好消息,同徐秀道:“许大人醒了。”
得知如此,徐秀忙道:“不愧是神医,我们这就去。”少不得停留,刚刚回来的徐秀便去了芳兰堂,来到此地,气还未喘匀了就来到许进的身边,对着谈允贤千恩万谢,得来一句:“应该的。”由衷敬佩,这才是医德。
来到许进的床边,握着他的手,不安的情绪才得以完全的释放,见他还未醒,不解的看向了谈允贤,她道:“没事,先前睡下的,很快就会醒。”
“有劳了。”
等待最是煎熬,但当他真的醒来的时候,那感觉自然不须细表,只道等待都是值得的。
许进一睁眼,就看见了徐秀那个如释重负的脸,上来头一句道:“没死就有他好看。收了这张哭丧的脸,我还没得死呢。”
刚刚转醒嗓子发干,说了这么长一句话咳嗽连连,见谈大夫摇头,徐秀连忙给他捧了杯茶,伺候许进喝下。
谈允贤道:“你们有话说吧,我先出去,有事叫我。”
“谢谢。”
扶着他半靠在床上,徐秀给他简单的讲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许进道:“老韩看来麻烦大了。”
“是啊,两京的科道一直在上本攻击韩公,不知道如何收场了。”
许进揉了揉眼睛道:“他们还真是看得起老夫,欲除之后快。”对这事情,其实他也是有心理准备的,只不过不是预料中的厂卫行凶,而是一个听都不曾听过的六扇门,道:“老夫在这里,有人知道吗?”
徐秀乖乖的坐在旁边,道:“韩公来探望过,无他人知晓。”
许进拍了拍他的脑袋,道:“糊涂,六扇门若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岂能不知道我在这里?”
刚拍了一枝梅的脑袋,这下就被许进拍,徐秀心里哭笑不得,道:“那大人岂不是还有危险?”有了点紧张。
“怎么不涨点心呢,若还想杀我,又怎会等到现在?”许进摇头道:“这里面有什么变故或许也说不定。”
☆、第60章 三世冤拜许进
“大人。”
似是想到了些什么;许进面色一肃道:“叫我先生。”
心脏砰砰的跳,徐秀不自然的捂了下胸口道:“是,先生。”只感觉到自己何等的幸运;幼年时有老恩师传道;之后遇到鹤滩公授业;如今又有幸得到这位许先生解惑;官场上还有杨廷和做座师,怎得会如此幸运。
好像感觉到了徐秀心中所想;许进咳嗽了下笑道:“钱鹤滩给你取了一个峻嶒的表字;这是足以让你受用一生的大恩德,你的开蒙恩师洪虚先生朝日与你相处,人生哲理每日相授,这是你的福气,我呢一不能给你传道,二不能给你授业,学问上实在没什么好教你的,但是为官数十年的经验总能给你些帮助。”
徐秀十分感动;这样一位古稀之年的老人家还这般谦虚,连忙道:“您的智慧足矣让学生受用一生。”
就好似被一种名叫幸福的感觉笼罩了自身,徐秀退后了一步行了一个大礼,道:“得遇先生是徐秀莫大的福气,拜见先生。”
“起来吧,伏洪虚让你为民请命不择手段,钱鹤滩让你傲骨峻嶒,我没别的送,就送你个号好了。”许进很开心,倒了晚年还能收这么一位徒弟,既然如此,那就再送他一程,也好尽快成长起来,时不我待啊。
这号一般都是自己取,少有他人相赠。但能获长辈前辈的相赠,殊为不易,徐秀心中一喜道:“蒙先生赠号。”
“就叫恒秀,期望你一直这般保持自己的道,与你峻嶒的字倒也算合适了。”
“谢谢先生。”微红的双眼直视着许进的眼睛,为何自己总是这般的幸运,人生得此几位恩师,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这三位每一位都为自己的三观建立,人格的完善用心良苦,而自己何德何能?
徐秀用力的道:“学生定不改先生、鹤滩先生、洪虚先生的教诲期盼,必定做一个傲骨峻嶒,做一个不择手段为黎民,做一个矢志不渝的徐秀,徐峻嶒,徐恒秀。”
“好。”
见他面色有点潮红,徐秀担心道:“先生你累了。”
“哈哈,为师高兴。”许进遗憾的道:“此时若有美酒,到是个雅事,可惜无有。”
徐秀给他倒了杯茶笑道:“先生还未好利索,不可以饮酒哇,当以茶代酒。”
享受着后生的服侍,许进道:“姑且这么一说而已。”
这两位师生的情谊自然是一段佳话,可现实的情况又由是迫在眉睫的紧张,所以徐秀在短暂的愉悦情绪过后调整到了实际,将先前的谋划与现在的程度结合了一下告知了许进。
许进闭着眼睛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道:“先别把为师醒过来的事情告知他人,待我托人在北京活动一番,再找找你那个座师,慢慢来就是,只要你谋划起了作用,翻盘不是什么难事。”
听了他的肯定,徐秀心头也安心了不少,头一回玩这种阴谋诡计,他还是有点担心失了分寸,许进道:“名叫懒龙的捕头,可以信吗?”
“心腹人。”
“如此甚好。”
还未待继续交谈,外头的谈允贤皱着眉头走了进来,不客气的道:“许大人刚刚醒转,说这么多话不是个好事,现在需要休息。”
许进摇头道:“不妨事。”
“许大人,我说有事,那就是有事。请您休息。”
徐秀偷偷的吐了个舌头,这样位较真的大夫,怕是许公也吃消不住。
许进笑了笑便闭上眼睛休息了起来,徐秀轻轻的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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