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熙雯也好奇的问道:“那这一年内,沐瞳就真没接过客?”
“赵夫人,沐瞳姐姐没人敢点的,前些时日还听说,这里的妈妈打算把她卖了。”
“没人点,我们点,这什么侯和国公,我们可不怕,孟凡炜,去,把沐瞳点了,再让他们准备条画舫,我们等会就去游河。”
“好嘞,老大,我这就去。”
对于孟凡炜跑去点沐瞳,好事的,就已经传出消息了,去年沐瞳的事,可是闹的这风月场无人不知,这次可是都想再看看热闹。
赵奕带着人从侧门的码头上了画舫,画舫之上,已经有几个丫鬟在这里侍候了,上了船楼后,这才看到沐瞳已经坐在了珠帘后,身后一把古琴挂在壁上,身前一把古筝,怀抱一把琵琶,台桌上也点了一炉熏香。
赵奕把人看的清楚,沐瞳年纪应该不大,估计也就十七八岁,样貌倒不是说有多么的出众,但绝对也是美女行列的,最好看的,也的确是她那双水灵且明动的双眼,看来这沐瞳的花名,也还真是取的贴切。
等众人坐下后,沐瞳便先施了一礼,才开口道:“不知道各位公子与小姐想听何曲目。”说音刚落,这才看见孟凡炜身旁的莹莹。
莹莹虽然和沐瞳不是一个园子里的姑娘,但也都是从小便被培养的歌妓,都是在这秦淮河边生活了十年左右的时间,说不上多亲密,但至少都是认识的。她也是没明白莹莹怎么在这里,只是这时也不便相问。
“沐瞳姑娘,在下赵奕,我们到此只为游河看景,再听听姑娘的曲艺,至于沐瞳姑娘你弹奏的曲目,你大可自行安排,在下希望姑娘你选择你所喜欢的曲目为我等弹奏便可。”
沐瞳这可是第一次听客人这么客气的说话,这可是绝对不多见的,尤其还是位品相气质极佳的公子,一般到风月场的男子,像赵奕这样的公子,大多都是些纨绔子弟,极少有像赵奕这样说话的人。
而沐瞳也看得出,赵奕等人的穿着打扮并非一般人,而且还敢点自己出游相伴,这便说明,赵奕绝对是官宦子弟,而且还是家世显赫的那种,要不然绝对不敢冒着得罪成国公的风险来找自己。
沐瞳命丫鬟收了珠帘,而后,用琵琶弹奏起了柳永的雨霖铃‘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船夫这时撑着篙子驶离了码头。
第495章 出游秦淮河(三)()
月儿在房里和岚莺聊着天,所以丫鬟并没有打扰。对于这样的窜门,在这里实属正常,虽然不是一个楼里的姑娘,但终归都是这风月场里的人,还都是有名之人,月儿是凌波轩的花魁,岚莺同样是春月阁的花魁,也都是比较熟的,毕竟在这种地方,大家也都是以姐妹相称的,平日里没事,也都会和几个相熟的姐妹聚一聚。
“岚莺姐姐,你为何不答应梁公子,这梁公子对你可是一往情深,人也是难得的俊俏。”
“月儿妹妹,梁公子虽长得好看,但他性情暴虐,你不可不知吧?他可有八房小妾了,去年,他可是因乱棍打死自己的小妾,还被官府询问过。你竟还戏说他,为人一往情深?我虽为风尘女子,但也绝不会从了这等人。”
秦淮河的这些清倌人们,红的时候,求取的男人如过江之鲫,这时,一般也是他们选择的机会,道理其实很简单,卖笑不可能一辈子,要不就被赎从良嫁人,要不就去下一等的场所,继续做一些直接的皮肉买卖。一般来说,只要年纪过了十八,到了二十还未从良,基本就只能靠出卖身体了。
一般姑娘可不会选择第二条路,可第一条路也得看运气和自己的眼光,但凡给人做妾,就得看大妇正妻的脸色,遇上好点的还行,要是碰到不好的,被大妇赶出家门,这还算是好的。本身小妾的命又不值钱,即便被大妇给打死,官府不管的多了。
“那张大人又如何?”
“月儿,你今天怎么老打听这个?好了,不谈这个了,咱们说点别的吧。你们这里来了一个叫萱儿的姑娘,我来了好几次,就没见过她,她平日里都不出门吗?”
“岚莺姐姐,这萱儿有什么好聊的,还不如说说昨夜的事,姐姐可知到底是谁打了天策卫和他们的指挥佥事王大人吗?这事,传的可厉害了,说这汉王殿下大怒,把此事迁怒到了太子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传言啊?”月儿还是不改自己喜欢八卦的性格,问到了这事上面。
“我可告诉你,这传言恐怕是真的,要不,昨夜打人的人可不会大摇大摆的还敢带着莹莹回来赎身,我出门时,正好看到了莹莹和这位公子回来,丫鬟说,昨夜打了王大人的便是此人。”
“啊!那莹莹不就已经被赎出来了!哎,还是莹莹的命好呀,居然还能碰上这样的事。”
“谁说不是呢,今日赎人时,我看到了那位给莹莹赎身的公子,年纪也不大,算得上相貌堂堂了。背后还是太子,这种男子,我们又哪里去找呀。”
“对了,姐姐稍待,妹妹有一幅画给姐姐鉴赏。”
出了房间,月儿来到了客厅,正准备去找画,便见到了桌上赵奕留下的四句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留款写的是‘赵天睿’。
而后,月儿便招来了丫鬟相问,丫鬟只说是个俊美的公子所赠。对于月儿这位喜欢八卦的人来说,一听是俊美公子,也是问了出来:“这能俊得过梁公子?”
“小姐,这位公子,可真是连梁公子,夏公子,王公子,杨公子四位公子都是无法相比的。”
听了这话,月儿也是有点惊讶,这京城里长的俊秀的公子,就数这四位公子了,现在居然来了一个长得更加好看的,也是有点好奇此人到底长得什么模样,也是又问道:“那他人呢?”
“奴婢不知道。”
“那你还不赶快去问。”
这时,岚莺也出来了,刚才的说的,她也都听到了,也是拿过诗看了起来,这诗明显就没完,光这四句,就已经算是上乘之作了,也是等着丫鬟的回禀,也想看看此人。
没一会,丫鬟跑回来了,喘着气,急忙对月儿说道:“小姐,这位公子点了沐瞳姐姐相陪,游河去了。”
“这位公子莫是不知沐瞳姐姐的事!岚莺姐姐,你说这位公子是有意所为还是真是不知情?”
“你凌波轩难道不会告知,既然已经出游,那这位公子肯定是知晓此事的,看来,这回可是打了阳武侯和成国公的脸面了,有的好戏可瞧了,就是不知这两位大人得知后,会如何做了。”
“岚莺姐姐,想来无事,要不咱们姐妹也出游如何?”
岚莺微微一笑道:“你是想瞧热闹还是想瞧瞧这位佳公子呀?”
月儿也是不慌,说道:“当然是都想瞧了,从昨日起,这新鲜事可就没断过。”
画舫之上,赵奕等人一边赏着夕阳下这秦淮河的景致,一边听着小曲,倒也是逍遥自在,沐瞳一连弹唱了四曲后,赵奕让她停了下来,陪着众人喝了几杯。
风月怜也是请教了沐瞳很多关于弹奏的问题,她是真觉得沐瞳弹奏的比自己好,而后,居然跑去弹了一曲,她弹的可是后世改编的古筝曲,完全和现在的不同,节奏也是显得极为轻快。
喝了不少酒后,在孟凡炜和琪琪的撺掇下,赵奕也被迫弹上了一曲,这一曲便是‘铁血丹心’改编的古筝曲,而风月怜也是拿起了琵琶和赵奕一起把这首曲子弹奏了出来。
这可是让沐瞳完全没想到,要说女子弹奏这没什么话说,男子能像赵奕弹奏的这么好的,她可还真没见过,也就在这时,不远处的一艘画舫靠近了,随着赵奕他们的画舫而行,这明显是被赵奕两人弹奏的曲乐吸引过来的。
“阿穆,这老大估计靠这个都能赚大钱,确实好听,要是老大出来卖唱,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要为之疯狂。”
阿穆倒是憋着笑没说话,可苏梦妍不干了,说道:“孟凡炜,你说什么呢,再胡说,小心断你粮。”
“嫂子,别生气,开个玩笑而已嘛,我自罚一杯。”
一曲弹完,众人的掌声便响了起来。而一旁的画舫上,一个丫鬟也是对这边喊道:“敢问这是哪家姐姐的画舫?”
“凌波轩,沐瞳小姐的画舫。”一个丫鬟答道。
没一会,一个妆容清淡的美丽女子来到了船头,对沐瞳的丫鬟说道:“你去问问沐瞳姐姐,我们可否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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