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厘米温差gl》第169章


虽然不合时宜,泉源失笑。
周如薇说:“我跟你说漏嘴,他不知要怎么埋怨我。”
泉源说:“我是从林意茹那边听来的。”她又问:“林意茹送花给我的事情爸爸知道吗?她来找我,我总觉得……”泉源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自己的猜测讲出来:“从前爸爸收到的照片也是她在搞鬼。”
周如薇并没有表现得多惊讶,显然是已经知道了。她踟蹰了片刻,说:“我多少也是有点猜测的……我出去打麻将,偶尔也会听到一点口风。你堂姑母堂叔父下面几个小辈对你的事情很在意……”
她点到为止,泉源也就明白了。
是堂兄们不想她回来分陈氏的这杯羹,所以就想要把她的名声搞臭。
但她向来洁身自爱,又稳重有才干,除了非婚生这一点外完全没有什么能够被人攻讦的把柄。所以对方只好盯着她的性向来……只是,因为对贺晨曦只是暗恋的关系,她一直将这样的情感压得很好,对方又怎么会知道?
泉源稍微一想就猜到其中关节。
因为她身边并没有男性来往,为人可靠平常性格又强势,身边围绕的总是女性朋友。所以也许对方狗急跳墙,就搞些似是而非的照片来,想要往她身上泼污水。
想必对方也没有想过这“污水”泼得恰到好处吧,只是可惜,虽然恰到好处,也并没有什么用处。
这样一来她也明白林意茹为什么做出种种莫名其妙的举动了。在陈家对新项目最有发言权的就是泉源。陈毓清一直表现出希望女儿回来陈氏,万一真的被他把泉源弄回来,那么新项目绝对会由泉源接手。至少也会浓墨重彩地插一笔。因此……林意茹大概是同陈氏内部的谁结成盟友,如果泉源横空出世对林家无疑是十分不利的,因此她才会帮忙陈氏内部的人把泉源踢走。
在公园那一次大概是试探。
等到确信之后就大张旗鼓地送玫瑰想要让泉源露出破绽。
可惜他们不知道父亲已经知道这件事情,并且没有反对。
泉源问:“爸爸瞒着其实也是因为这样?”
因为察觉几个小辈对泉源很有敌意,林意茹的行为是针对泉源的阴谋,所以便不动声色,即使在家里也瞒着没有透露自己知道泉源性向的事情。因为恐怕父亲还不知道到底是谁胳膊肘向外拐,想要慢慢等人露出马脚来。
这件事也实在不能用谁是受益人来判断。
泉源不回来,谁都能受益……因为陈瑜对公司的事情一窍不通,就算手里握着股份,陈毓清离世后他也只能当个安安分分拿红利的普通股东。公司里弯弯绕绕那么多,说不定什么时候连他手上的股份也被吞掉。
周如薇点头:“是这样……你爸爸最近也分不开心去查人。不过这次的事情出来,是谁也没什么紧要了。”
泉源拍拍继母的手:“总能过去的。”
继母道:“好生活我也过了许多年,是没什么紧要了,只是要辛苦瑜宝跟你。又好在瑜宝不是女孩子,平常也没有太宠他,你自己又有公司。只是你爸爸喽,陈氏是你爷爷同爸爸一点一点攒起来,看在情分上带着兄弟姐妹一起发财,谁想到一群人是这样的。”
看来那些克扣工程款中饱私囊的人父亲已经基本上查出来了。只是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若难关过不去,大家一起倒。难关过去了,黑白也能分晓。
泉源并不看好陈氏的经营方式。家族式的管理模式弊端很大,特别泉源的爷爷念旧重情——又或者说虚荣自负,他约定公司股份与上层岗位只能掌握在陈家人手中,而且一人一份分得清楚,不管对方品性学识怎么样都来者不拒。
想必是他年轻时经历太多厄难,亲生的兄弟姐妹流离亡故,所以令他老年时总是不安与孤独……
泉源想陈氏迟早是要完蛋的。她虽然对公司里具体的情形并不清楚,但她自己是做公司的,这份产业是她慢慢打拼来,所以眼界见识都不弱。她见过叔伯姑母以及堂兄们几次,不说上一辈,堂兄们大多自负且浅薄,夸夸其谈没有真才实学。他们只能躲在别人的荫蔽下维持生存,但遇见波澜绝对无法度过。
现在看来他们倒不是不聪明,至少小聪明层出不穷,阴谋诡计环环相扣……只是一个公司要走得长久,这些东西恰好是致命弊端。
泉源安慰继母:“爸爸总会想通的,不要太担心。总之生活不至于过不下去。我跟陈瑜在,万一陈氏倒下,也不会比过去差在哪里。”
这些话倒是没错。
家里虽然有钱,但家人的生活习惯都并不奢侈浪费。
衣食住行都以舒适健康为主。继母平常摆弄最多的只是些花花草草,名贵的珠宝首饰礼服皮包也只在特殊场合穿用……
这样想一想泉源踏实了不少。以她自己的收入水平,维持全家人生活绰绰有余。
生活何必在乎失去的有多少?
人在遭遇磨难时就容易动感情,周如薇眼圈微红,道:“你是好孩子……过去我总是多少介意你不是我亲生,没有好好照顾到你……”
泉源说:“过去我也不懂事。阿姨不要担心了。”
周如薇道:“你爸爸也该放心了。”她不知想到什么,也许最近一段时间真的压力太大,眼泪竟然止不住。一时间泉源同她自己都有些尴尬,泉源忙抽了纸巾给她:“阿姨你去休息吧,这边我整理好,去跟爸爸谈谈。”
周如薇点头:“你好好跟他说,如今身体才是重要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 
泉源送继母上楼,反身下来收拾餐桌,清理干净后又同张阿姨聊了几句才去书房门口。
她趴在门上听了听,确认父亲打完电话了,正在同大伯商量事情。
泉源敲门进去。
陈毓清问:“你要走了?”
泉源下午要去医院是说好了的。泉源知道父亲跟大伯是怕自己担心,所以要等自己走了才去公司。她又看见父亲桌上还摆着数独,手里拿着笔,好似刚才是在玩数独游戏,就觉得心里酸涩又柔软。
泉源说:“我刚才跟阿姨聊了聊。公司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陈毓清把笔扔开,钢笔在地上弹了几次,漏出一滩墨水:“叫她不要讲!”
继母说的没错,父亲最近脾气真的很大。
大伯道:“你生气什么?迟早是要知道的,新闻里也要讲。不如现在告诉梦梦也好有准备。”
陈毓清仍旧怒火炽烈:“她要准备什么?她又不姓陈!”
这句话实在不好听,大伯忙呵斥他:“你讲的什么话!”又转头去看泉源神情。
如果是从前泉源一定闷声不吭就摔门走了。然而她已经从继母哪里得知许多事情,明白父亲并不是要讽刺自己。她不免想父亲在自己面前实在笨拙。果然她看父亲时察觉父亲也在看自己,视线对上又哼一声撇开。
“我自己的女儿,难道不能说吗?要她回来不肯回来,到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大伯道:“你少说两句!”
泉源觉得父亲现在像是发脾气的小孩一样,她不生气,反而得压制笑意才行。
泉源把父亲的钢笔捡起来:“爸不是很宝贝这支笔的吗?”
陈毓清把笔接过来,又心疼懊恼地摸了摸,却还要拼命掩饰。
泉源说:“我拿去帮爸爸修一修?”
陈毓清道:“帮帮帮!管好你自己事情就好!”
大伯忍无可忍了,站起来把笔抢过来塞到泉源手里,然后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说:“家里面人都让你的坏脾气,你对女儿发什么火!自己不知防备搞成这样又要怪谁?我早先就告诉过你这些人不安分,你也不知道注意!”
陈毓清道:“我还要怎么注意?!那几年一个两个资格都比我老,在我面前就只会讲你爸爸当年怎样怎样。他也是老糊涂!自家的产业搞一群吃不饱的黄鼠狼回来。要不是你妥协滚出陈氏换了一部分股份回来,恐怕现在我还能不能当家都不一定!”
泉源愕然。
她一直知道祖父想法古怪,给父亲请了一群大爷回来拖后腿,但却不知当时父亲的情况竟然这样捉襟见肘。大伯离开陈氏,泉源还以为是因为年纪大了想要退休享清闲,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样一份内幕。
大伯道:“那你吼梦梦就有用?你只会怪女儿,怪陈先生!”
大伯的父亲是陈家的下人,战乱时他也全靠泉源的祖父庇护才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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