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归田记》第4章

被叫作程叔的老汉这才注意到刚刚一直跟在陆泽身后，坐在陆泽旁边的邱绍夕，看到的第一眼，程叔就惊讶住了：“诶呦，这哪家的小子，这么细皮嫩肉，看起来也不像是农家的娃娃。老婆子，老婆子，你快过来看看！”程叔转过身拍了拍坐在板凳上收拾菜的妇人，妇人抬头看向邱绍夕也是一惊：“诶哟，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小子，看起来比我家姑娘还好看！”
“程姨，你再别臊我了，你家雨儿长得也挺标致的。”陆泽说道。
“再好看你小子不也没看上。”程姨佯怒道。
陆泽挠了挠头：“哪能是我没看上，这不是担心雨儿跟了我去过苦日子吗。”
“就你会说。”程姨脸上带着笑，嘴上却依旧埋怨道…程叔随后又问道：“跟以前老样子吗？”
陆泽问邱绍夕道：“小夕，你想吃什么？”
邱绍夕看了看铺子里的其他人，想了一下，指着一个人吃的，说道：“那个。”陆泽瞧了一眼就对面人吃的，就又转过头对程叔和程姨说道：“两碗米线，少放点辣椒。”
“好嘞。”程叔招呼了一声，转过头和程姨对视了一眼，两人自然也是看出来不对劲儿的地方，不过两人也没有说什么…程叔熟练的将一把米线放到锅里面搅了搅，随后又放进去了些豆腐皮，青菜等的配菜，没一会儿，两碗热腾腾的米线就摆上了桌
陆泽递给邱绍夕一双筷子，两人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陆泽比邱绍夕吃完的早，看见陆泽还没有吃完，也不催，笑着摸了摸邱绍夕的头，邱绍夕转过头露给了陆泽一个笑容，白皙的脸上沾上了点汤水，陆泽掏出手帕给邱绍夕擦干净，眼中带着疼爱说道：“继续吃吧。”
“嗯…”邱绍夕点了点头，就又低下头不说话，跟米线奋斗去了
“泽小子，那小娃叫什么名儿？”程叔这时候也不是很忙就跟陆泽聊了起来
陆泽换了个方向，面对着程叔坐着，说道：“邱绍夕，我叫他小夕。”
“不是你家的吧？”程叔问道。
“嗯，路上捡的，不过现在是我家的，之前去找村长登记过了。”陆泽看向邱绍夕的眼中满是柔情。
“他是不是…”程叔边说着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陆泽微微点了点头。
程叔叹了口气：“你带着这么个累赘，也不怕以后找媳妇儿难吗？”
“叔，找媳妇儿这事儿本来就是随缘的，要是媳妇儿看得上我，那也一定要看上他。”陆泽眼神坚定的说道。
“唉，行了行，叔也不多啰嗦，你觉得好就行了，还要点啥不？”这时刚好又来了客人，程叔一边忙一边问道。
这个时候邱绍夕已经吃完了米线，拉了拉陆泽的衣服，陆泽转过身笑着给邱绍夕擦干净了嘴，站起身说道：“不用了，程叔，我们就先走了。”
“嗯，以后再来程叔这儿吃饭。”程叔笑着说道，两人到铺子门口的时候，程姨突然小跑两步过来塞塞给邱绍夕两块方糖：“下次再来城里面，来找程姨，程姨给你糖吃好不好？”
邱绍夕看着手中的糖，愣了一下，随后看着程姨点了点头…“多谢程姨了…”陆泽跟程姨告别了之后就牵着邱绍夕离开了
两人走远了之后程姨走回到铺子里面：“那小孩也真是个可怜见的，看着十七八岁竟然就傻了。”程叔也赞同的点了点头：“说句不好听，幸亏咱雨儿没跟泽小子，要不然还要照顾个傻的。不过泽小子这样子也难找媳妇儿了…”
“咱也帮忙留意着，看有没有愿意吃苦的，毕竟泽小子又老实，那小孩也不惹事儿。”程姨说到这儿，程叔也点了点头：“对，我听隔壁村胡家的女儿还没有嫁出去，改天我托人去问一下他家对女婿有什么条件…”
第六章　
“小夕，你看这个花样你喜不喜欢？”陆泽指着上面的一个花色的棉布，但是却迟迟等不来邱绍夕的回音，陆泽转过头看见邱绍夕正低着头，问道：“小夕怎么了？怎么不高兴了？”
邱绍夕没有回音，这还是陆泽第一次看到邱绍夕不高兴，瞬间心里面也跟着紧张起来转过身把邱绍夕的头抬起来，就看到两道泪痕，赶忙给邱绍夕擦了擦眼泪，着急的问道：“小夕，你到底怎么了？”
邱绍夕的声音都带着小孩子的那种哭腔：“哥哥，我是不是累赘…”
陆泽瞬间知道邱绍夕把刚刚程叔说的话听进去了，邱绍夕虽然智商只有三四岁，平时也怯怯的，但是对于一些词确是十分敏感，特别是废物，累赘这些词估计是之前有人对邱绍夕说过…陆泽赶忙解释道：“小夕怎么会是累赘，哥哥最爱小夕了，所以小夕不要哭了好不好…”
邱绍夕点了点头，不过陆泽感觉邱绍夕还是有些闷闷的，陆泽问道：“小夕喜欢这个花样吗？”
邱绍夕应道：“哥哥决定就好了。”
陆泽皱了皱眉，不过这次来本来就是为了给邱绍夕置办几身衣服，陆泽拉着邱绍夕先离开了布料店，把邱绍夕拉到一个人比较少的小巷子里，摸了摸邱绍夕的头，轻声安抚道：“小夕不要不高兴啊，今天咱们就是出来玩的要高高兴兴的。”
“可是我只是个累赘”邱绍夕小声说道
“谁这样说的！”陆泽问道。
“之前照顾小夕的人…”邱绍夕小声说道。果然，陆泽心里面这样子想到，随后拉起来邱绍夕白皙的手，上面明显有几处不一样的茧子，陆泽问道：“这些也是因为他们让你干活产生的吗？”
邱绍夕点了点头，对于这些事情他都是有记忆的。陆泽叹了口气：“那小夕记得之后发生什么了吗？”
邱绍夕想了想说道：“只记得那天他们给了小夕一件红色的衣服，然后见了一个男人，之后就坐在了一个上下晃的东西上面…再之后一个女人拿着刀冲了进来，然后，小夕就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就碰到了哥哥你们…”
陆泽点了点头：“那小夕将来想和哥哥一直一起生活吗？”
邱绍夕以为陆泽也要抛弃他，瞬间将陆泽的衣服拉的死紧：“哥哥不要抛弃我，小夕什么都会干的。”
陆泽愣了一下，随后想到估计邱绍夕是在上一家被奴役惨了，这才不想离开自己，陆泽怜惜的摸了摸邱绍夕的头：“小夕不用做什么，小夕愿意和哥哥一起生活就好了，以后哥哥来照顾小夕。”
“哥哥会照顾小夕一辈子吗？”邱绍夕看着陆泽，心里面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
陆泽坚定的点了点头：“那当然。”
邱绍夕眼神中信任了一些，表情也缓和了一些陆泽想了想以前自己爹娘对自己做的让自己安心的方法，但是又看看周围的人群，要是个小孩子就算了，可是现在对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陆泽犹豫了一下…不过随后看到邱绍夕带着些信任和依赖的眼神，终于还是凑上去亲了亲邱绍夕的脸颊和额头：“这就是证据，哥哥不会抛弃小夕的好不好？”
“嗯！”邱绍夕这时候眼睛中已经没有任何的怀疑，高重新牵起了陆泽的手。陆泽心里面想着小孩子性格还是好哄啊，这么一会儿，邱绍夕的心情就好了。陆泽眼中带着柔意问道：“小夕有没有什么想吃的零食，哥哥带你去吃…”
邱绍夕眼睛中透漏着渴望，随后小心翼翼地说道：“糖糖葫芦…”
陆泽笑着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就去买糖葫芦吃。”
两人在集市上找到了一家卖糖葫芦的摊子，给邱绍夕买了个大红山楂的糖葫芦，邱绍夕拿着糖葫芦看了一会儿，咽了咽唾沫，陆泽正想问邱绍夕怎么不吃的时候，邱绍夕就把糖葫芦递到陆泽的嘴前说道：“哥哥先吃。”
陆泽愣了一下，随后也没有拒绝邱绍夕的好意，要是这样子能让邱绍夕心安一点也不错…陆泽咬了一个大红山楂下来，一边吃一边还说着：“真甜，小夕你也快吃。”邱绍夕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容，点了点头：“嗯”，随后也咬了个山楂下来，邱绍夕腼腆一笑，鼓着腮帮子，咬着糖葫芦…吃完糖葫芦，没走多远又看到了一个卖糖人的摊子…看着邱绍夕盯着糖人不动的样子，陆泽问道：“小夕想吃糖人吗？”
邱绍夕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哥哥，不用了。”
“小夕想吃哥哥就给你买。”陆泽说道。
邱绍夕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哥哥，我们可以下次再来买…”
“好，下次带小夕进城给小夕买…”陆泽看着邱绍夕的眼神充满了宠溺，随后又问道：“那小夕，我们现在去给小夕买新衣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