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书虫的世界》第440章


爹娘,却撞到了我。当世知我身世真相之人,还有一位玄苦师父,须防那凶徒更下毒手,将罪名栽在我身上。”
一想至玄苦大师或将因己之故而遭危难,不由得五内如焚,拔步便向少林寺飞奔。他明知寺中高手如云,达摩堂中几位老僧更是各具非同小可的绝技,自己只要一露面,众僧群起而攻,脱身就非易事,是以尽拣荒僻的小径急奔。荆棘杂草,将他一双裤脚钩得稀烂,小腿上鲜血淋漓,却也只好听由如此。绕这小径上山,路程远了一大半,奔得一个多时辰,才攀到了少林寺后。其时天色已然昏暗,他心中一喜一忧,喜的是黑暗之中自己易于隐藏身形,忧的是凶手乘黑偷袭,不易发现他的踪迹。
他近年来纵横江湖,罕逢敌手,但这一次所遇之敌,武功固然谅必高强,而心计之工,谋算之毒,自己更从未遇过。
少林寺虽是龙潭虎穴一般的所在,却并未防备有人要来加害玄苦大师,倘若有人偷袭,只怕难免遭其暗算。乔峰何尝不知自己处于嫌疑极重之地,倘若此刻玄苦大师已遭毒手,又未有人见到凶手的模样,而自己若被人发见偷偷摸摸的潜入寺中,那当真百喙莫辩了。他此刻若要独善其身,自是离开少林寺越远越好,但一来关怀恩师玄苦大师的安危,二来想乘机捉拿真凶,替爹娘报仇,至于干冒大险,却也顾不得了。
他虽在少室山中住了十余年,却从未进过少林寺,寺中殿院方向,全不知悉,自更不知玄苦大师住于何处,心想:
“但盼恩师安然无恙。我见了恩师之面,禀明经过,请他老人家小心提防,再叩问我的身世来历,说不定恩师能猜到真凶是谁。”
少林寺中殿堂院落,何止数十,东一座,西一座,散在山坡之间。玄苦大师在寺中并不执掌职司,“玄”字辈的僧人少说也有二十余人,各人眼色相同,黑暗中却往哪里找去?乔峰心下盘算:“唯一的法子,是抓到一名少林僧人,逼他带我去见玄苦师父,见到之后,我再说明种种不得已之处,向他郑重赔罪。但少林僧人大都尊师重义,倘若以为我是要不利于玄苦大师,多半宁死不屈,决计不肯说出他的所在。嗯,我不妨去厨下找一个火工来带路,可是这些人却又未必知道我师父的所在。”
一时彷徨无计,每经过一处殿堂厢房,便俯耳窗外,盼能听到什么线索,他虽然长大魁伟,但身手矫捷,窜高伏低,直似灵猫,竟没给人知觉。
一路如此听去,行到一座小舍之旁,忽听得窗内有人说道:“方丈有要事奉商,请师叔即到‘证道院’去。”另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是!我立即便去。”乔峰心想:“方丈集人商议要事,或许我师父也会去。我且跟着此人上‘证道院’去。”
只听得“呀”的一声,板门推开,出来两个僧人,年老的一个向西,年少的匆匆向东,想是再去传人。
乔峰心想,方丈请这老僧前去商议要事,此人行辈身分必高,少林寺不同别处寺院,凡行辈高者,武功亦必高深。他不敢紧随其后,只是望着他的背影,远远跟随,眼见他一径向西,走进了一座最西的屋宇之中。乔峰待他进屋带上了门,才绕圈走到屋子后面,听明白四周无人,方始伏到窗下。
他又是悲愤,又是恚怒,自忖:“乔峰行走江湖以来,对待武林中正派同道,那一件事不是光明磊落,大模大样?今日却迫得我这等偷偷摸摸,万一行踪败露,乔某一世英名,这张脸却往那里搁去?”随即转念:“当年师父每晚下山授我武艺,纵然大风大雨,亦从来不停一晚。这等重恩,我便粉身碎骨,亦当报答,何况小小羞辱?”
只听得门外脚步声响,先后来了四人,过不多时,又来了两人,窗纸上映出人影,共有十余人聚集。乔峰心想:“倘若他们商议的是少林派中机密要事,给我偷听到了,我虽非有意,总是不妥。还是离得远些为是。师父若在屋里,这里面高手如云,任他多厉害的凶手也伤他不着,待得集议已毕,群僧分散,我再设法和师父相见。”
正想悄悄走开,忽听得屋内十余个僧人一齐念起经来。乔峰不懂他们念的是什么经文,但听得出声音庄严肃穆,有几人的诵经声中又颇有悲苦之意。这一段经文念得甚长,他渐觉不妥,寻思:“他们似乎是在做什么法事,又或是参禅研经,我师父或者不在此处。”侧耳细听,果然在群僧齐声诵经的声音之中,听不出有玄苦大师那沉着厚实的嗓音在内。
他一时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再等一会,只听得诵经之声止歇,一个威严的声音说道:“玄苦师弟,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乔峰大喜:“师父果在此间,他老人家也是安好无恙。原来他适才没一起念经”
第379章 七苦() 
人生虽短,苦乐交缠。
纵向比较,在每个人的不同人生阶段中,有时苦、有时乐。有的人是小时候吃了很多苦,长大后比较快乐;有的人从小便泡在蜜罐子里,长大后却命途多舛,吃尽了苦头。
横向比较,同一时刻里,有的人痛苦得死去活来,有的人却快乐得飘飘欲仙。
在天龙八部的世界里,在三个结义兄弟中,眼下最幸福快乐的,自然要数踏上修仙之道、享尽齐人之福的李舒崇了。
相比之下,他的两个义兄则是各有各的苦恼。
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一生苦:人生世上,入轮回纠扰,诸苦纷至沓来,因此生即是苦。
二老苦:气力衰减,精神日下,色身朽坏,盛年之日不复再,此为老苦。
三病苦:身病煎熬五官,心病煎熬心识,此是病苦。
四死苦:人之限将近,若残烛将灭,或寿尽而终,或遭天灾**而亡,此乃死苦。
怨憎会苦:仇怨憎恶,挥之不去,反而集聚,此谓怨憎会苦。
以上五苦,均属苦苦。
爱别离苦:生死无常,聚散无定,亲爱之人不得共处,此即爱别离苦。
求不得苦:世间万物,心有爱乐而不能求得,此名求不得苦。
上述二苦,属于坏苦。
苦苦,是寒热饥渴等苦缘所生之苦,此相当于生理上的、**上的苦。这也包括著因病痛、鞭挞棒击刀割等所生的苦。
坏苦,是乐境变坏所生的苦,此相当于心理上的、精神上的苦。如钱财损失,名誉受损,亲人死亡等,精神上感到的痛苦。
如此说来,二哥段誉所受的苦主要是“爱别离”与“求不得”。这里的“爱别离”当然不是说王语嫣,那只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的事情,一厢情愿而已,属于“求不得”。真正与他两情相悦的是他名义上的妹妹,木婉清。可是,自从木婉清以身相许又被迫离去后,段誉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
而大哥乔峰此刻正处在“生苦”与“死苦”的夹杂煎熬之中,又处在“爱别离”和“求不得”的双重打击之下,实在是苦不堪言。
因此,李舒崇启动“穿梭”法术,带着五个娇妻美妾,前往少林寺。将五美安顿下来后,他便隐身于夜空之中,默默关注着苦难中的乔峰大哥。
少林寺中,
禅房之外。
只听得一个浑厚的声音说起话来,乔峰听得明白,正是他的受业师父玄苦大师,但听他说道:“小弟受戒之日,先师给我取名为玄苦。佛祖所说七苦,小弟勉力脱此七苦,却只能渡己,不能渡人,说来惭愧。这‘怨憎会’的苦,原是人生必有之境。宿因所种,该当有此业报。众位师兄、师弟见我偿此宿业,该当为我欢喜才是。”乔峰听他语音平静,只是他所说的都是佛家言语,不明其意所指。
李舒崇却在暗中感慨,七苦相加,字不过十三,然脱此诸苦需多少年?天龙八部中玄苦大师纵是得道高僧,是否又彻底解脱七苦了呢?肯定没有!否则,他在临死之际的表情又是为哪般?遍观天龙八部里的芸芸众生,其中不乏英雄豪杰,却更恩怨纠缠,几乎无一人尽脱诸苦,可谓深得七苦之真谛,可见解脱七苦之难!
别的不说,“生”苦就让人无法避免。人们常说“投胎是个技术活”,谓人生来时,出身有贵富贫贱之分,相貌有残缺妍丑之别,而这只是“生苦”的一部分而已。
胡思乱想中,又听那威严的声音道:“玄悲师弟数月前命丧奸人之手,咱们全力追拿凶手,似违我佛勿嗔勿怒之戒。然降魔诛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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