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唐》第69章


一刻后,图样渐渐清晰,书中人物又动了起来,那个分不出男女的人又从画中走了出来,身上的箭头红标猛的一蹿,然后化为无数缕细流,交错盘旋而上,冲破了诸多穴位。双手做着不规则的舞动,双脚却不再变化,图上的穴位箭头又开始游动,过天枢,冲中脘。。。。。。。一直到了右手的手少阴心经,往复而走,形成了一个小轮回。
欧阳宇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竟感觉到干涸的气海穴中那个灼热的刺点竟然渐渐变大,,直到黄豆大小,有如实质般在气海穴附近急速游走,仿佛就要挣脱牢笼一般。转了几十圈后“啪”的一声裂开,化作一片雾气向四肢百骸奔去!
“呃!~”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这雾气所及的地方传来,如同百蚁噬咬,又疼又麻。欧阳宇的眉头渐紧,身体也绷直起来,双手快要把抓着的《无相》撕裂一般。
及至热流在这一条穴位行成的线路中往复了三四次,欧阳宇已经是钢牙紧咬,豆大的汗珠从全省冒出,手已经松开了《无相》,紧紧的抓住身下的被褥,不停颤抖!
欧阳宇疼痛已经达到极致,浑身的汗珠中冒出了莫名的黑黄色杂质,还有丝丝血迹。虎眼巨张,响要喊却喊不出来,无声的做着张嘴吼叫的样子,手上青筋暴起,甚是恐怖。
在他即将昏过去的那一刻,那雾气倏的融入了他的血肉骨骼,全无踪影,疼痛感也随着渐渐消失去。
欧阳宇闭上了双眼,唇线微启,只有那不断扩张收缩的鼻翼和剧烈起伏胸脯显示着他刚才经历了如何剧烈的痛苦。此时已经不能用大汗淋漓来形容他,他更像是一个刚从水里涝出来的人一般。一股子臭味从汗液中涌来,欧阳宇一看,皮肤表面那浓浓的黑黄杂质就如同大块的皮斑覆慢了全身。
他一根指头都动不了,静静的躺在床上享受“劫后余生”的片刻光阴。过了一会,四肢渐渐伸开,如同泥塑般拧紧的眉头可舒展开来。“呵~~~”长长的出了一口闷气,回忆起刚才的情形,在他即将昏过去的一刻,书中那个人竟然是报合收一,身体呈自然站立状,所有的穴位经脉箭头都消失了。
“这是啥意思?难道这第一页练成了?”欧阳宇对脑袋里那个最后的景象很不解,无师指导,只能凭自己去乱闯。此时,一种兴奋和愉悦的机体感从右肩到右臂传来,欧阳宇慢慢起身,脱光衣服在稍微洗涮一下,懒得再想任何一个问题,任何一件事情,甜甜的进入了梦乡。
狄府绣楼,狄雪安静的坐在一面铜镜前,任由右侧大开的窗户涌入寒风,将头发吹的凌乱飞舞。
站在一旁的贴身丫鬟夏荷皱着眉头,一手急忙收拢飘舞的长发,一手拿着梳子精梳慢理,她瞥了眼旁边不远处全都打开的窗户,初冬的寒风呼呼的倒卷而入。心想小姐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不允许关掉。微张红唇正想出口劝慰,可看到镜中小姐的发呆的样子,又继续重复着拢发梳头的活儿,一语不发。
【081】困扰(二)(爆4)() 
狄雪看着镜中的自己,淡扫蛾眉,清眸流盼,雪肤凝脂,樱唇玉口。美,美的无以复加,美的言辞乏色。
可是眼中却没有一分欣喜,有的只是无尽的担忧和莫名的烦躁。
葱指轻抬,抚过傲人的容颜,轻轻摇头。
青春易逝,容颜易老。
她心中一直追问着自己,自己最终会和武元爽结为夫妻么?抑或她想问问自己能否主宰掌控自己的命运。很多时候她真希望自己出生在一个普通的人家,不需要穿金带玉,不需要奴仆成群,更不需要用那繁琐无比的礼节来粉饰家族的锦绣繁华。她需要那么一点点的自由,就如同大街上众多的女孩儿一般,可以热烈奔放的选择自己的未来,自己的丈夫。
自从年节父亲回家时将武元爽带入家中相见的那一刻起,她便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她没有选择,亦无法选择。和闺中密友谈起令人羞涩的男婚女嫁,她们都明白自己就像那笼子中的金丝雀一般,没有选择挣脱牢笼的余地。准确的说,她是一枚筹码,一枚用来加深巩固豪门大族的筹码。
一丝悲哀,一丝无奈,一丝认命。
闭上双眼,修长如贝的指甲将要刺入如雪的肌肤,她恨自己没有勇气去摆脱这个几千年来的桎梏,她恨自己习惯于武元爽的甜言蜜语、阿谀奉承,那苍白无力、虚浮纨绔的话语甚至让她恶心不已。
昨日当夏荷隐晦地问自己为什么不选择欧阳宇时,其实她的内心也是模糊的。欧阳宇,那个曾在酒楼十口美酒出一诗的男人,那个曾在柴房打过自己**处的男人,那个在都督府怒斗江南名士田峰的男人,就如一颗太阳般耀眼,散发出无尽的活力和热量,机智果断,文武双全,待人真诚,从不会因为身份的高贵低贱去改变自己处世为人的态度。这样的奇男子,自己何尝没有偷偷的考虑过,自己的心底何尝没有打开一条情感的裂缝?
想到这里,她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赧,满脸红霞。
“小姐?小姐?头发盘好了。你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入神。我都喊你几次了,是不是想情郎了?”夏荷站在狄雪身旁,将一张嬉笑的俏脸贴在了大小姐狄雪的面前,瞪着美丽的大眼眨巴眨巴的问着。
狄雪一听,以为被笑丫头看穿了心事,微颔螓首,脸色更加红艳。赶忙说道:“死丫头,我担忧家中事情罢了,这狄用平时并无不妥,又是追随了咱们狄府十年之久,怎生今日便要被都督亲自来捕?”
小丫头夏荷一看没了八卦话题,跳到一边,撅着小嘴说道:“我哪里知道?对了,好像欧阳哥知道,要不要我去问他?”
“你个死丫头,发春了不是?你要动了心思,我去和娘亲说,还了你的契,你自随你的如意郎君去吧!”狄雪刚刚说完,小丫头就跑上来不依不饶的挠痒起来,两个咯咯笑着打打闹闹,刚才的抑郁一扫而空。
小丫头被狄雪痒的不行,喘道:“小姐小姐,我头像,不敢了,啊,别挠这里,咯咯。。。。。。明天城门开了,你还要和武公子去么?”
听到这话,狄雪收了嬉闹模样,起身走了两步,又坐到铜镜前,幽幽道:“我能不去么。。。。。。”,说罢又望向镜中的自己。
“啊~~”欧阳宇张着大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将双臂使劲伸展,完成了一个舒服无比的懒腰。“嘶~怎么屋里这样冷?”欧阳宇抬眼望去,屋子里的火盆早已灭透,看了看窗外已是天色黑透。欧阳宇想了想,不可能刚一下午这火盆就灭了,难道自己睡了整整十二个时辰还多?这也太彪悍了!
“咕噜噜~咕噜噜~”肚子不争气的抗议着,两天两夜没有祭奠自己的五脏庙,肚子早已瘪了下去,欧阳宇摇头笑笑。起床跳下,转脖耸肩“嘎巴嘎巴”声不绝于耳,在欧阳宇的记忆力,肢体反应从没有这么夸张过,欧阳宇拍拍自己这里,又捶捶那里,看似自己换了另一个人般让人吃惊。“不会是昨日练《无相》对自己身体有了些改变?”欧阳宇想到此处,不由想起昨夜练第一页的痛苦,至今仍心有余悸。
心中痒痒,决定找个方法实验一下,快速走至屋外,寻了一颗两人合抱的枯树。先是正常的朝树皮上打了几拳,那树皮毫无反应,遂蓄力猛的击出,“啪!”一声脆响,只见树皮被打成细小的碎片都脱落下来,透过掉落树皮的地方,隐隐约约有一个浅浅的拳印。
欧阳宇缓慢的收回拳头,骨节处隐隐作痛,他以前在特种部队里训练时,也勉强能做出这样的成绩,可现在的状况并不像意料之中做的好,只是比以前要轻松了不少。欧阳宇百思不得其解,回想起上两次气海穴那股爆发,都是在危机之时,难道这个功夫要在出现危机时才能激发?
可惜无人指导,自己摸摸扣扣,可真是难于上青天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落锁出门向灶房寻去,先喂饱自己肚子才是正理。出了院门没走几步,前面走廊里两个丫鬟的话声传入耳中。
“快点儿吧,慢了该挨罚了!今夜一定要小心,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可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桃姐,知道了。”
这不是桃姐和花枝么?府里出了大事?难道还是大管家狄用的事儿?欧阳宇心中不解,快步追了上去。
“咳咳~那个。。。。。。”欧阳宇站在二人身后咳嗽了一声,想要引的二人回头。
“啊!~”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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