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唐》第163章


“四五百?!”欧阳惊呼一声,之前白日间在地下地面有几波人经过,可未曾想到仅这一片山域搜寻的人数就如此之多,要知道并州大营虽有万数人,可侦骑斥候统共才三四百人,秦风又只是看到徒步的士兵,还有沿着大小山路奔马的侦骑未见!
欧阳摇头苦思:徐世绩到底派了多少人出来寻自己这特种独立旅?八百?一千?两千?
暗忖徐世绩可真看得起自己,竟是动用如此大的手笔!
“旅帅!旅帅?”赵子昂在一旁听得心里焦急,却见欧阳再那里只是发愣也不说话。他连喊了几声都将他拽不回来。
“啊?咳咳,走神了!我真没想到都督竟然动用这么多人来搜寻咱们,这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不过大家不必担心,待过了今夜子时。军中搜寻之人便统统都要撤回去了,此是我和都督的约定:只搜一整天,若是他们没逮到咱们,咱们便可在这刘日内自由安排行程。”欧阳被赵子昂叫醒,一看周围众人都在等他拿主意,赶紧出声解释。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约莫是戌时,继续道:“咱们便再挨饿一会,只需近两个时辰后,咱们便好好吃它一顿!”
众人一听顿时觉得心中宽松,若是被连续搜寻上六日,那非将自己累沉狗一般。在这最大的隐患未除去之前只能忍饥挨饿,连明火都不能点。
在众人听来,这消息足以抵御那饥饿感一阵子,一听之下又来了精神,开始讨论起昨夜至今夜的神奇经历。
欧阳所不知道的是,徐世绩的关注远比他能想到的要多得多。。。。。。
并州行营,中军大帐。
几根手腕粗细的巨烛将大帐照得通亮,就如白昼一般。
偌大的中军帐内只有三人,徐世绩、袁卿和一名都督的亲卫。
徐世绩抬头自己仔细看着挂在屏风上的大营舆图,手指沿着图上的山脉走势不停移动。
“不可能!他们到底出了哪里?”徐世绩似乎在喃喃自语,又似乎在说给周围两人听。
袁卿本想劝上几句,可一想到今日间的零收获,无颜再发表议论。营中都搜寻了三次,山林中那名被发现的特种旅士兵也是不见了踪影,而侦骑在百里内跑了个来回也没有任何结果。
徐世绩没有了早上那份轻松和智珠在握,在他十余年的军旅生涯中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事情,这群人真的就和蒸发了一般!
这足以引起他的重视,要只知道大唐之兵河东为重,河东兵中的侦骑斥候都是军中有数的好手,可自己派了两千人出去,楞是连那六十人的毛都没摸到一根。这已经不是一次简单的打赌,欧阳这小子带着全旅士兵骤然消失的事情已引起所有将领的重视。
很简单,正如自己先前所说的:假如他们是敌军中的一支,那么这并州大营怕是损失惨重,最起码也会被其搅得一塌糊涂。倘若此时再有几千敌军从外掩杀过来,后果不敢设想!
“嘶——”徐世绩捂着自己的膝盖失去重心,一下坐在地上。那阵阵刺痛竟如此钻心,神经在那一刻扩张到极致。
“都督!”袁卿和亲卫都是抢上一步想要将徐世绩扶起,生怕主帅出事,那可就乱套了。谁曾想徐世绩坐在地上摆了摆手,示意他二人不必再管。
他盯着自己的膝盖一字一句说道:“我现在隐隐有种预感,我们将无法捕捉到特种旅的身影,只要他们不愿意露面,我们便没有丝毫办法!这个欧阳给我带来的吃惊太多,但尤以这次为最,我定要将这六日间的所有事情记录下来并叫给皇上和兵部看看,这就是所谓的特种旅!”
此时欧阳正望着莽莽群山,心里盘算着下一步将如何行动,却不想突如其来打了个喷嚏。他心中也隐隐有种预感,剩下的六日将会变的极为有趣!
【182】北伐定策(上)() 
长安城外旷野,几只冬鸟正在地上啄食,一阵闷雷声传来,惊鸟四起。
只见远处飞来一骑,通体火红,其速如风。四蹄翻飞处积雪飞扬,就如同一片红云电射而来。
马是好马,骑手亦神。那坐于马上之人一声长啸,双手持缰忽的闪身于左,身离马背,双足疾点地面又猛的跃起。待跃起在空中并不安坐,而是一手撑在马背上又闪身于右,再次做了一个惊险至极的动作。如此反复而行,就如同嬉戏一般轻松盈巧,丝毫不见费力。
待到尽兴时竟是双足立在马鞍上,半蹲着身子单手持缰,在烈马疾驰间竟如履平地一般!
奔马由远及近,马上之人再次长啸,向着离他不远处的人群雷奔而来。
眼看将要冲撞到众人,这骑手竟是猛的提缰,红马“希律律”的一声长嘶如弓而立,生生止住了冲势。他笑呵呵的跳下马背,牵着马向众人走来。
人群中为首一人年约六十,身形削长,站在那里就如同青松一般挺拔,不怒自威。他一手轻抚美髯从头看到尾,脸上笑意不减,向走来之人恭敬喊道:“皇上!”
“靖兄!你育出的良骥果然不错!”那骑手朗声笑道,脸上神采飞扬,似对这匹红色战马极为中意。他正是当今大唐天子李世民。
“再好的马,也要好的骑手驾驭才能跑得快!看着您的身手,我就想起当年那个在虎牢关下率领数百骑直冲窦建德连营的秦王了!”那被李世民称为“靖兄”的男人正是如今大唐军事第一人——李靖。他看到李世民登基三年,这一身在征战中练出的马上功夫仍未丢掉,豪情渐起,不由提起当年往事。
李世民一听笑容更盛,朗声道:“其实朕最留恋的,就是那些风云际会的日岁月。昨日朕收到了侯君集的奏报,他已经渡过汉水,平了丁节,只剩下小股残匪。往后与朕争锋的对手越来越少了!”
两人抚臂而行,走入不远处的营帐中,分坐矮凳上感慨了一番。在他二人脚跟前铺着一张长约一丈宽三尺的巨大舆图,画的正是大唐和周边各国的山川水流,城镇地名。李世民收了豪兴盯着地图看了半晌,沉吟不语。李靖在一旁看到他的表情出声道:“看来皇上要准备今冬北伐了!”
李世民眉毛一挑,长叹道:“就算是咱们不想打,颉利也不让啊!三年静养初见成效,咱们最难的这口气也喘过去了,朕派长孙无忌去各地巡视春耕之事。如果今年能有个好收成,朕将尽起大唐之师,北伐颉利,去除这个北方的心腹大患。”
他所说之事乃振奋人心之事,可语气却不怎么激昂,甚为平淡。
李靖闻言拧起眉头,直言道:“皇上,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年头吧!”
李世民听的一愣,没想到自己这个知心的柱石竟是唱了反调。头也不抬回了一声:“你何出此言?”
李靖沉吟一刻,不知道是否该将自己心中所想直言于面前的天子。他抬头看向正在帐外巡游的骑兵,不禁又是回忆起了往昔峥嵘,似是下了决心扭头拱手道:“因为我从皇上的眼神里已经看出,此战必败无疑!臣跟随你十几年了,美意当战鼓雷翔的时候,我就能从你眼中看到胜利的希望。可是现在你眼神里却是被迫和无奈。你之所以要北伐,是因为你身为大唐天子,不得不对天下有一个交代。面对称雄北方多年的颉利,你根本就不敢去想‘胜利’这两个字!”
李世民双手扶膝,面色有些不郁。虽然被李靖说中了自己心中要害,可他面对这位十几年来亦臣亦友亦兄弟的大唐第一战神,却是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来责备,更不愿意说一句谎话。
他轻叹一声道:“靖兄啊,也就是你能看出朕的心思。这事朕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好几年了,朕常常在噩梦中惊醒。在那个噩梦中,二十万胡骑的铁蹄将整个天下都震的发抖,包括我的心。。。。。。”
李靖凝视着李世民的双眼,坚毅的面容竟出现了一丝波动:“皇上,如果你的心中有这样的恐惧。那又如何指望将士们冲锋陷阵,奋勇杀敌呢?”
李世民闻言起身,背手绕过地下的巨图,双眼阖起不愿多言,只吐出一句话:“朕何尝不知道这一点?”
李靖看到皇上竟是生了怯意,不由心中一颤,这已不像早年那个万军中睥睨四方的秦王了。他感到胸中越发憋闷,又不是没有办法了,为何皇上如此消沉?
“皇上,这十几年来,颉利以铁血统治草原,用无数颗落地的人头,来树起他至高无上的威严。殊不知越是这样,他貌似强大的联盟就越发脆弱。现在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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