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狠毒狂妃》第184章


在书房中留到最后,同欧阳孤容密探得最久的几位,也就是欧阳孤容在位为容王爷一直辅佐他的几位。
如今诏书赫然而下,承欢在屏风后,都能隐隐听出几位重臣几近喜极而泣的声线来。
承欢不明白,究竟是怎样一个诱人的位置,竟然可以让其手下的朝臣都歆羡成这幅模样。
自古帝王业,向来都是充满着不为人知的艰辛与疲惫的,为了这个万人之上的位置丢失掉的许多东西,大抵也只有那个身居高位的人能够感悟得到。
几位重臣将朝中的势力分配各方面都毫无遗漏的汇报下来,黑寂的夜晚已经过去了一半。
“云轩被废,所为何事?”直至摒退了所有不相干的人员后,欧阳孤容才对着自己向来倚重的左相司马邺问道。
正所谓一山容不得二虎,一个国家自然不可能容得下两位太子。
而今立了欧阳孤容为东宫太子,那就证明五年前被立为太子的云轩,如今也已经是被废止了的。
听得欧阳孤容这样问,司马邺似是忖度了一番后,才悠悠吐出四个字来,“谋朝篡位。”
“何时下的旨意?”欧阳孤容也没有多少惊诧,依旧是那副淡淡的口吻继续问道。
云轩的野心固然大,但是真要论及谋朝篡位四个字,想必云轩还是不够格的。
云轩已经被立为东宫太子,距离皇位也只有一步之遥,怎么可能迫不及待的想要谋朝篡位。
更何况云轩背后为他谋划一切的,是那个精于心计的算公公,他们如何可能在这个时机妄动。
这其中的玄机,想必只有那个看似老态龙钟的当今天子知道。
“今日午时下的旨,事情来得突然,右相在听闻太子被废的旨意后,当即便进宫面圣去了。”司马邺如是回道。
“云轩现下幽禁何处?皇长孙谷南何在?”听得司马邺的回应,欧阳孤容又继续问道。
云轩既已被废止,算公公又于日间被击毙,这个人现下可以说是暂且构不成什么威胁的了。
只是承欢心中一直挂念着谷南,欧阳孤容却也是知道的。
如今就算能够获得一星半点的消息,也是好的。
“三皇子已经被流放沧州,至于皇长孙……已于前夜殁了。”司马邺迟疑着回道。
皇长孙极少出现在一众朝臣的视野中,而前夜宫中却是连连出现动乱,三位主持御医局的御医更是连夜被急诏进宫。
然而后半夜,却传出了皇长孙殁去的诏书。
听到这里,静坐在屏风后的承欢早已冷汗连连,直将重重罗衣浸湿。
明明在同算公公对峙的时候,还听到了谷南的喊叫声,他怎么可能于前夜就已经死去。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欧阳孤容这才沉声吩咐了几句,遣退了司马邺。
现今他毫不费力的坐上太子这一位子,可以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他自己。
然而正所谓皇命不可违,即便他现下早已抛却了对京城的种种留恋,但是太子一位凭空而降的时候,欧阳孤容却无力抗命。
在延英殿那一番打太极样的对话中,明宣帝当众问了承欢的身世。
看起来不过是寻常的闲话家常,欧阳孤容心中却十分明白,那是明宣帝温慈笑容背后暗藏的陷阱。
从前欧阳孤容孑然一身,即便正宫皇后一直被欧阳孤容以母后称谓,但那终其意义上也只是一介养母的名号。
那个时候,要想羁绊住冷峻孤傲的欧阳孤容,确实是一件极为棘手的事情。
而今有了承欢在这里,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承欢身为风氏一族的嫡长女,继承着风氏一族的荣耀与权威,其实是很容易起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作用的。
现今的情势下,若是欧阳孤容有任何异常动作,那么当先被控制起来的,就一定是承欢和她背后的家族了。
然而现下最令欧阳孤容担忧的,却是谷南死去的消息。
承欢就在屏风之后亲耳听着这个事实,想必这个消息对承欢而言,比及那些牵涉家族权势的妄谈,才是一个重创。
从容的越过屏风,欧阳孤容的黑眸中却浮动着疼惜的神情。
然而静坐在交椅后的承欢,此时却已经恢复了先前的恬静从容,眉眼间也只是衣服施施然的模样。
似是谷南的死,并没有带给她什么巨大的打击。
然而欧阳孤容却知道,承欢越是这样安静,越是意味中心中有着无以言说的伤痛。
第264章 上清居() 
血红,漫天遍野的血红席卷着一切。
承欢置身其中,宛若到了地狱深处一般,目之所及都是一片流淌着甜腥味的血红色泽。
“姐姐,你是来看我了吗?”正当承欢漫无目的寻找着什么的时候,一个稚嫩的童声响了起来。
承欢睁大双眼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却依旧只能看到一片铺天盖地的血红。
“南儿,你在哪?”情急之下,承欢也顾不上自己身处何方,兀自就开口唤道。
“姐姐,我在这里啊,我在这里啊……”谷南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暖和煦,而此时听来却又一种冷彻骨血的阴寒。
声音渐次向承欢靠近,紧接着一团模糊的血红就拉上了承欢白皙的玉手。
承欢低头看去,那一团血红早已模糊成一片,只能隐隐约约看得出是一个七岁稚童的身影来。
“南儿,南儿……”虽然面对着那样诡诘的东西,承欢却并不畏惧,只是痛心的呢喃着。
他们不过晚了几日而已,回来却已经同谷南永远的天人永隔了。
晶莹的液体自承欢黑白分明的泼墨瞳仁中流淌而下,这是承欢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这样酣畅淋漓的痛哭出来。
以前无论面对多么疼痛和艰难的挑战,承欢都只是咬着牙去面对。
因为坚强得太久,甚至连承欢都以为自己是一具永远能够被充盈起正面能量的躯体,再不会被伤痛和挫折打倒。
“欢儿……欢儿……”看着沉睡中的承欢眼角落下晶莹的液体,欧阳孤容冷峻的面容上添多了一分无奈。
这大抵是云轩走得最好的一步棋,竟然令承欢这样为其动情,想必日后就算云轩有所求,动用谷南的名号也是能够达到事倍功半的效用的。
听得欧阳孤容温柔的声线呼唤着自己,承欢这才挣扎着跳脱出了那铺天盖地的鲜红中。
“欢儿,一切都是梦魇。”看着承欢睁开双眼还犹自在恍惚间,欧阳孤容温柔的声线继续流淌过承欢的耳畔。
“娘亲……”紧接着,另一团粉嫩的小人儿也不顾一切的扑到承欢怀中去。
轻拍着天隽的后背,承欢的神思这才渐趋清明起来。
粗糙的掌心轻拭去承欢眼角的泪水,欧阳孤容并未在多说什么。
这个时候,一切的安抚对承欢来说都已经多余。
若是承欢走不出自己心中的魔障,更多的安抚只会令承欢越陷越深。
看着面前衣冠齐整的欧阳孤容,承欢这才柔声问道:“要出门了?”
“父皇叮嘱今日早朝务必上殿。”欧阳孤容淡淡的回道。
身处在这样一个位置上,承欢知道欧阳孤容也有许多他的无奈。
“早去早回,谨言慎行。”承欢放开怀中拥着的天隽,这才起身如同寻常妻室一般,为欧阳孤容整理起衣襟来。
听得承欢这样的叮嘱,欧阳孤容嘴边也勾起了一抹温暖的笑意来。
承欢还能看清当前的情势,还能牵挂住自己,看来她心内的魔障终是会被破解开的。
“昨夜我已命人连夜打理了上清居,想必那里你住得惯些,耽会徐管家会来接你们回府。”欧阳孤容也柔声说道。
偌大的容王府虽然气派非凡,但是欧阳孤容看得出来承欢并不喜欢这里。
依着承欢的脾性,欧阳孤容也知道,幽静而雅致的上清居更适合她一些。
“上清居的书房内不过是一些珍贵的藏书罢了,你是我的妻子,府邸内没有你去不得的地方。”紧接着,欧阳孤容又温柔的说道。
承欢也不禁莞尔一笑起来,没想到十年前承欢在朱雀的阻拦下,没有往书房去的事情,欧阳孤容至今都还记在心上。
“太子殿下何时这样唠叨了,快去上朝吧。”承欢含笑,兀自轻推了一把欧阳孤容。
看着承欢面容上复又明媚起来的恬静笑意,欧阳孤容这才安心的离开了阁室内,大步流星往高深的宫墙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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