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长凤》第110章


葵水坛负责情报刺探以及暗杀,其次便是起到一个对宗内人员的督查清除作用;
离火坛是前五坛之中当之无愧的第一大坛,占据了道德宗里“三大最”:实力最高,人数最巨以及资历最老。离火坛里有好手三千名,这离火坛的人数拉出去都能与八大门派之中任一门派抗衡了,而这离火坛负责的事物也是最重要的——道德宗在江湖上的地盘和名声,基本都是离火坛子弟一拳一脚打下来的;
至于前五坛的最后一坛厚土坛,负责的事情便比较繁杂了,多是为道德宗提供金银保障之类的事情,厚土坛一坛之力提供的金银物资便能维持偌大的道德宗运转还有富余,这厚土坛的能力以及重要性自然是不必多说。
韩麟春把思绪从黑夜里收回来,看着跪倒在地泪流满面的姚义山轻声说道:“你还算是个有血有肉的真汉子,少主既然留你一命,你便好好替少主效力,千万不要步了这个杨七的后尘,今夜为了这个所谓的霸刀杨七,我堂堂八大坛的坛主便出动了两个,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姚义山心中微微一惊,不过下一刻涌上来的便是一股快意淋漓之感了。
不论那一地的江湖,对于背信弃义、卖主求荣之人都是没有好脸色的。
————
被韩麟春、姚义山二人轻描淡写所议论的杨七,此时正倚在一块巨石之上大口喘息着。
在他身下堆伏着不计其数的尸首断臂,陌生人的鲜血流淌交汇在一起,而后便汇聚成一条足以莫过人脚面的小河,形状各异的兵戈或折断或完好地斜斜插入地面,组成了一处别样的刀冢,可惜不仅起不到祭奠亡灵的作用,相反还给人一种阴森恐怖之感觉。
杨七的霸刀就放在他的身边,在他小腹之处破开极大的一个口子,鲜血汩汩流淌而出,他神色疲惫,但是却不显慌张,他也没有试图用手去堵那个伤口,他知道是徒劳的。
之前与他接头的那个黑衣人从他身后转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把黝黑铁钎,上面滴滴答答地流淌着鲜血。
杨七费劲地咧了咧嘴:“你便是葵水坛第一谍子宋子安?今日一见,当真是名不虚传。”
宋子安也没有否认,对于一个将死之人否认没意义;但是他也没有承认,一个谍子的基本素养告诉他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松懈。
杨七瞳孔有些涣散,他慢慢说道:“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我的家人”
宋子安的声音自黑色面巾之下慢慢传出:“葵水坛坛主亲自去锦绣斋处理里,你放心,一个都跑不掉,包括你送到牛头山上的小妾和送到村里的小儿子,今夜他们都会追随你而去的。”
杨七呼吸有些急促,费劲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断断续续道:“那那马车之上的宋圣使,是不是就是少主?”
宋子安眼神平静,一言不发。
第一百二十二章 自刎成风() 
翌日清晨,晨雾起了,鸡鸣三遍,罗云城里大大小小的铺子都摘下门板,开始开门做生意了。
锦绣斋作为罗云城里名气最大的胭脂铺子,按照以往这么些年的规矩,在鸡鸣头遍之时便摘下了门板,两个手脚勤快的小厮,已经拿着笤帚、水瓢来到门前大街之上开始打扫。
今日锦绣斋里迎客的却不是那心高气傲的大管事,而时换成了温言谦和的年轻二管事,每当有贵客登门之时,这二管事林念便弓着身子笑脸相迎,极为熟稔地向那些年轻貌美的富家官宦小姐推荐着最上新最出彩的胭脂水粉,偶尔有熟人问起那眼高于顶的老管事去哪儿了,林念也只是笑呵呵地回应道跟着大掌柜出门进货去了,对于此事却并不多言。
昨夜在罗云城南郊之外的那场厮杀,算是惊心动魄,那一场黑夜埋葬了接近上百条的人命,昨夜的南郊伏尸一地,断臂残肢无数,鲜血浸透了那一面山坡,不可谓不悲壮、不可谓不惨烈。
但是今天清晨,黑夜散去了,朝阳升起来了,那昨夜的杀戮与死亡便顿时消弭于无形之中,城外依旧是春意盎然,城内还是车水马龙,昨夜的血腥气根本没有传到这白天里来,那些死去的人好像蒸发了、被世人极为默契地遗忘了,活着的人继续过着自己的日子,死去的人便毫无价值地消失在人间,就像一颗石子被投入汪洋大海之中,连一点波澜也没有起来。
而今日唯一为此事起了波澜的,便是黄龙街谢府了。
谢府是道平郡郡丞谢灵府邸,谢灵在这道平郡经营了数十年,人老成精又长袖善舞,屁股下的位置是整个道平郡实打实的二把手,身后人脉资源又不知道有多少,这谢府规模,自然在黄龙街甚至是整个罗云城,都是首屈一指了。
谢府院大墙深,占地规模及其广大,单单里面伺候的下人小厮婢子加起来,就有一百五十人之多,再算上镖师护院的话,整个谢府每天要有四百多人同时开伙,谢府可谓是家大业大,规矩森严。
但是今日这整个谢府,上层却都笼罩着一层阴云。
府里把守当值的护院镖师全部瞪大了双目,精神极其饱满;而那些往来的豆蔻年华的婢子也都是行动蹑手蹑脚,生怕被挑出毛病来。
砰——
书房里,谢灵满面怒容、须发皆张,一身玄色长袍裹在身上,他端坐在黄花梨太师椅之上,将手里的茶盏和热茶狠狠地摔在地上,恶狠狠道:“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这个杨七是怎么想的?他竟然有胆子截老夫的货物!还敢杀老夫的人!真是真是胆大包天!”
坐在谢灵左手旁边椅子之上的,是一名三十出头的青年,雪白锦缎长袍,君子髻乌黑顺滑,面目俊朗,剑眉星目,此人名唤谢玄,是谢灵长子,同时也是谢灵左膀右臂,为人聪慧,心思缜密,一直深受谢灵倚重,谢家的很多事情,都是由这谢玄掌控的。
谢玄向谢灵的方向身体微微前倾,低声道:“父亲大人息怒,事情已然发生,就算发再大的脾气,也于事无补了,刚刚孩儿也算是听到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孩儿却觉得,此事颇为蹊跷,这杨七不过是个刚刚上岸数年的江湖泥腿子,这些日子又是一直意图努力想往咱们谢家这边靠拢,他又怎么会突然做出如此不合理的勾当?这一车队的货物,无非就是一些朝廷禁运的刀药茶盐罢了,加起来不过也就是七八千两银子,这些根本不算什么东西,就算加上在里面夹带的前晋皇宫里的重器,也不过七八万银两,但是那锦绣斋,每月的流水就有上万两,他又怎么会舍本逐末,去做这些杀鸡取卵的勾当?”
谢灵心情微微平复一些,但还是怒气犹存,他接过婢子新上来的一盏新茶,放在嘴边重重喝了一大口,然后才没好气道:“这事儿的来龙去脉你刚刚也算是听明白了,杀人劫货的,就是杨七和他锦绣斋里的那一帮老兄弟,这事儿还能有假?”
在谢灵面前的书房中央跪着一名年轻镖师,这名镖师身上满满全是伤口,经过简单包扎之后已经止了血,但是脸色却依旧苍白,看到那谢灵目光望过来之后,年轻镖师立即拱手道:“谢爷,小的刚刚所言句句属实,昨天晚上的事情小的看得一清二楚,若非先前小的受了一箭昏倒在地,恐怕也难逃这杨七霸刀啊。”
谢玄目光冷了冷,皱眉问道:“这杨七也算是老江湖了,在袭杀完成之后,他就没有带人挨个检查一遍尸体?”
那镖师脸上浮现出一抹怒容,深深地看了谢玄一眼之后,终归还是没有发作,强忍着怒意慢慢说道:“这位大人,小的刚刚已经说过了,小的胸口的是箭伤,被人从远处偷袭而受伤,小的倒地之后,有一敌手尸首便叠在了小的身上,也正是因为如此,小的才逃过一劫。”
谢玄点点头,拿起身旁茶案之上的象牙折扇轻轻敲打着自己手心,歪着脑袋继续疑问道:“你说杨七这厮直接便向你们车队动手,甚至早早就埋伏在了你们撤退的路线之上,看这个情况,肯定是他们早得到消息无疑了?”
“谢玄少爷!”那年轻镖师毕竟年轻,此时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怒意,眼眶泛红,胸膛起起伏伏,而后便一字一顿道:“家师与众位兄弟接了这个单子,从桃花城护送这一支车队来到罗云城,镖单里面说得明明白白,只是和寻常一样的货物罢了,为何会又有前晋皇宫里的重器?昨夜鏖战之中,家师与众位师兄弟全部身死,小的侥幸存活了下来,连夜赶到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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