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长凤》第210章


那名素衣山少主终于调息完胸口中的气血激荡,伸出右手抹掉嘴角血渍站起身,冷哼一声倨傲地看着顾仙佛,冷声道:“这些该死的马贼祸害百姓,本少主刚刚撞见他们在杀害过路商贩,当然便是谁都可拿的功德,本少主不管你是谁,你扰我功德庇护马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断一臂剜去双目,本少主代替素衣山饶你罪过。”
顾仙佛点点头,道:“拦路抢劫罪不至死,但若谋财还要害命,那便该死了,方才你这小娘皮说这些马贼是谁都可拿的功德,我看不错,你能拿得,我自然也能拿的。”
说罢,顾仙佛便轻轻看了身旁那名摩拳擦掌的拳术高手一眼。
素衣山少山主大怒,指着顾仙佛怒道:“你这厮说谁是”
可惜她的话并没有说完便被一拳打断。
之间那名受顾仙佛吩咐的天字高手自马背之上高高跃起三丈,落地之时狠狠一锤地面。
宛若洪钟大吕的声音骤然传出,激起漫天黄沙遮天蔽日。
待到黄沙散去之后,三十余名马贼俱七窍流血而亡,离那名拳师最近的七八名马贼吐出的血都是黑色的。
而顾仙佛一行人连同马匹却未有丝毫不妥,这当然不是顾仙佛又神功护体,而是身旁的刀客长刀出鞘半尺,无形刀罡已经牢牢护住自己一行人,把那股子恐怖的冲击波完全挡在其外。
黄沙刚刚散去,袁娷却突然拔出长剑冲了上来,一边以搏命的姿势朝着顾仙佛弯腰递出一剑一边怒喝道:“少主快走,这是两名天字高手,我拖延不了多少”
一柄长刀自她后心探出。
一直未曾动手的刀客面无表情地收回神出鬼没地那一刀,一脚把袁娷的尸体踢飞三丈远。
落地之时,袁娷已经气绝身亡。
长刀回鞘,未沾半分血迹。
顾仙佛遗憾摇头:“天地之间的差距,怎么可能是搏命就能填平的呢,你说对吗,少主?”
素衣山少主经此变故几乎吓傻,听到顾仙佛问话后方才反应过来,一手指着顾仙佛后退两步一手捂嘴战战兢兢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顾仙佛看了白起一眼,一本正经笑道:“马贼。”
看着顾仙佛的笑容,所谓的素衣山山主几欲昏厥。
顾仙佛看了另外一名护卫一眼,笑道:“素衣山送的这份大礼,我就收下了,什么时候玩腻了,我什么时候给你们送回去,给你们山主带个话,一个被朝廷打压如丧家之犬的二流门派,谁给你的勇气作一方土地的守护神,马贼自有官府治,你想行侠仗义可以,但是想到官府报备,这是底线。行了,滚吧。”
那名护卫也是果断之人,听了顾仙佛如此说辞之后咬牙道:“不知公子可否留下尊姓大名,我素衣山改日定当登门讨教。”
顾仙佛笑了笑,轻声道:“想要找本王要人,便去西凉王府吧。”
那名护卫深深看了顾仙佛一眼,也不管此言真假,在心底记下这句话后低声道了一句少主保重之后便莲足轻点飘然远去。
顾仙佛望了那素衣山少山主一眼,平静道:“告诉本王你叫什么。”
素衣山山主此时心中的惊悸一大半不翼而飞,平静说道:“我叫郑盈盈,我娘是素衣山山主,你真是西凉王?你真是顾仙佛?吹牛的吧?我看着你一点都不想,你长得也太磕碜了一点吧,上官素手那贱人就是为了你背叛我素衣山?”
顾仙佛面色一冷。
身旁拳师一拳隔空轰出,郑盈盈一口鲜血呕出来,但是却依旧面带笑意,她一步一步走进顾仙佛,笑容中都带着三分凄厉,她一字一顿道:“我娘一直与我讲,山下男人有好人,但是太少,别指望我能碰见;山下男人大多数还是如猪狗一般贪婪的恶心之人,所以,顾仙佛,你不会杀了我的,我这么好的皮囊,自己看了都觉得惊艳,你身为一个男人,怎么会舍得杀了我?”
顾仙佛冷笑:“就你这破烂模样,由内而外哪里能比得上我家素手?”
一听到顾仙佛拿自己与上官素手相比,郑盈盈宛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老猫尖锐嘶吼道:“别拿我与上官素手那个贱”
拳师又是两拳轰出。
郑盈盈接下来的话语被呕出的鲜血打断。
但她还是凄厉地笑着,笑容里隐隐约约充满着挑衅。
看啊,你还是不敢杀我。
看啊,你还是对我这身皮囊有想法了。
顾仙佛看着郑盈盈,一字一顿说道:“郑盈盈,本王不管你是一心求死,还是想与素手一争高下,本王对此都不关心,你对于本王而言,就是一个乐子,你若是让本王觉得你这个乐趣很无趣了,那么你就会马上变成本王的功德,你懂吗?”
听顾仙佛说完,郑盈盈还是一直在笑,只是没有之前的挑衅味道了。
顾仙佛调转马头,胯下西凉大马踩着一地的尸体慢慢朝来路走去。
第一百九十七章 宝刀之争() 
在河北沧州道上。时近岁晚,道上行人稀少,韩麟春骑着一匹高头长腿的黄马,控辔北行。
十年前的腊月,他与辽东大侠刘山水在沧州比武,以毒刀误伤了刘山水。刘夫人自刎殉夫。他与刘山水武功相若,豪气相侔,两人化敌为友,相敬相重,岂知一招之失,竟尔伤了这位生平唯一的。他号称“打遍天下无敌手”纵横海内,只有遇到了这位辽东大侠,二人比武五日,联床夜话,这才是遇到了真正敌手,这才是真正的肝胆相照,倾心相许韩麟春为了此事,十年来始终耿耿于怀,郁郁寡欢。
刘山水夫妇逝世十年之期将届,韩麟春千里迢迢的从浙南赶来,他是要到亡友墓前亲祭。
风雪残年,马上黄昏。韩麟春愈近沧州,心头愈是沉重。他纵马缓行,心中在想:“当年若不是一招失手,今日与刘氏夫妇三骑漫游天下,教恶吏、土豪巨寇,无不心惊胆落,那是何等的快事?”
正自出神,忽听身后车轮压雪,一个车夫卷着舌头“得儿——”声响,催赶骡子,击鞭劈拍作声,一辆大车从白茫茫的雪原上疾行而来。拉车的健骡口喷白气,冲风冒雪,放蹄急奔。
大车从韩麟春身旁掠过,忽听车中一个娇柔的女子声音送了出来:“爹,到了京里,你就陪我去买宫花儿戴”下面的话儿却听不见了。这是江南极柔极清的语声,在这北方莽莽平原的风雪之中,却是极不相衬。
突然之间,骡子左足踏进了一个空洞,登时向前一蹶。那车夫身子前倾,随手一提,骡子借力提足,继续前奔。
韩麟春暗暗诧异:“那车夫这一倾一提,好俊的身手,好强的膂力,看来是位风尘奇士,怎么去做了赶大车的?”
思念未定,只听得脚步声响,后面一个脚夫挑了一担行李,迈开大步赶了上来。这担行李压得一根枣木扁担直弯下去,显得颇为沉重,但那脚夫行若无事,在雪地里快步而行,落脚甚轻。
韩麟春更是奇怪:“这脚夫非但力大,而且轻功更是了得。”他知道其中必有蹊跷:“这脚夫似在追踪那车夫,看来有什么凶杀寻仇之事。”当下提着马鞭,不疾不徐地遥遥的跟在大车之后,要待看个究竟。
行出数里,见那脚夫虽然肩上压着沉重行李,仍是奔跑如飞,忽听身后铜片儿叮叮当当响亮,一条汉子挑着一副补锅的担儿,虚飘飘的赶来。这人在雪中行走,落步更轻,虽然说不上踏雪无痕,但轻功之佳,武林中甚是罕见。韩麟春寻思:“又多了一个。这人是那一派的?”但见他斗笠和蓑衣上罩满了白雪,在风中一幌一飘,走得歪歪斜斜,登时省起:“这身轻功是鄂北鬼见愁钟家的功夫。”
行了七八里路,天色黑将下来,来到一个小小市集。韩麟春见大车停在一家客店前面,于是进店借宿。客店甚小,集上就此一家。众客商都挤在厅上烤火喝白乾,车夫、脚夫、补锅匠都在其内。
韩麟春虽然名满天下,但近十年来隐居浙南,武林中识得他的人不多。那脚夫、车夫和补锅匠他都不相识,当下默然坐在一张小桌之旁,要了酒饭,见那三人分别喝酒用饭,瞧来并非一路。
忽听内院一个人大声说道:“南大人、,小地方委屈点儿,只好在外边厅上用饭。”棉帘掀开,店伴引着一位官员、一位小姐来到厅上。本来坐着的众客商见到官员,纷纷起立。韩麟春并不理会,自管喝酒。只见那官员穿着酱色缎面狐皮袍子,白白胖胖,一副福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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