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长凤》第248章


睦轻套影 !?br />
顾仙佛轻轻叩打着桌面,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嘛,白参将要掌管调动六千马贼,确实不是个容易的事情,每日的人吃马嚼也是个不小的数字。白参将,本王很好奇,你是怎么与长安城里勾搭上的?”
谈及这个敏感话题,纵使窑洞里只有一个不懂中原官话的外藩少女,白起依然一脸为难之色,顾仙佛自然不会在这等小事之上与白起过不去,半转身朝蹲在角落里苦着小脸小心翼翼喝着茶水的小蛮笑了笑,伸手轻轻指了指一侧窑洞,小蛮虽然听不太懂中原官话,但是却并不愚笨,当下便捧着自己剩下的吃食和茶水小心翼翼地钻到了里侧窑洞里并把门帘放了下来。
白起这才压低声音讲道:“王爷,这事儿现在说来还有些蹊跷,当时,有一人数在八百左右的商队要经过玉门关进入西凉,这八百人的商队,在以往三年的所有商队中,算是最大的了,自打末将收到消息之后,便一直在暗中筹备做他一票。说出来也不怕王爷笑话,之前几年,玉门关的马贼一直竭泽而渔,导致敢过玉门关的商队越来越少,兄弟们捞到的油水也越来越少,所以这支商队,末将是势在必得的。”
顾仙佛以竹筷拨弄着碗碟里的辣油,点头不语。
白起斟酌片刻后又继续讲道:“在那商队到达玉门关三天前,属下便早已摸清了这商队的大体信息,这支商队属于泊榭郡四海商行,这次打得旗号是去西凉收购马匹兽皮,其实是干那贩卖私盐的勾当,当时末将就想,既然这是一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商队,那即使末将劫了他,他也不敢声张,于是,末将就带着三千多人,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下手了。”
这等小伎俩顾仙佛一眼便看透,笑道:“本王猜你们原本只求财不想杀人,可惜混乱之中依旧杀死了商队中人,而且这些商队中的油水少的可怜,根本不足你们这三千马贼分赃,最关键的是,这次大乾官府,对于你们劫四海商行的商队一事,反应尤其迅速,白参将,我说的可对?”
白起瞠目结舌,半晌之后方才佩服道:“王爷真是神了,方才王爷所言,分毫不差!”
顾仙佛微笑摆手示意白起继续说,同时戳了一筷子辣油放进嘴里,这玉门关的辣椒确实足够味道,就这么一点辣油,一直拉到人心底的感觉。
白起苦笑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想必王爷也能猜到了,官府对这次事情查的实在是紧,我们这些年日子过得拮据,又没有多少银子可以打点,本以为必死无疑了,但是那天夜里,突然有人深夜造访,他当然不是空手来的,除了带了三箱雪花银外,还有一张免罪文书,末将知道依附于他口中的大人是唯一生存下来的道路了,便咬咬牙,做了狗,从那以后,那人便不固定地往岭子上送东西,有时送粮食,有时送军械,最近的一次还送来了马匹,目的只有一个,便是要求我们不惜全力,截杀王爷!”
顾仙佛微笑点头,轻声道:“白参将说的话,本王懂了,只是本王更加好奇,按照白参将的说法,长安城里那位大人物,对白参将不薄,白参将为何要向本王求救?”
白起再次苦笑,道:“王爷何必明知故问,末将虽然愚钝一些,但是最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长安城为何要派那样一个神仙人物来?末将若是坚持与长安合作,成了,我们是一个死;失败了,我们还是难逃一死。既然长安不给我们活路,末将就只能死中求生了。”
顾仙佛没有看白起脸上的凄苦表情,低头拿汤匙徐徐搅拌着自己面前的米粥,好似随意问道:“既然如此,白参将怎知与本王合作不是与虎谋皮呢?”
白起沉默片刻,额头已经开始渗出了汗水。
顾仙佛抬头看了白起一眼,似笑非笑。
白起深深呼了一口气,慢慢说道:“既然王爷开诚布公,末将也就不拍王爷马屁了,末将在玉门关,还算有点家底儿,这玉门关啊,天生就是适合马贼扎堆的地方,王爷就算绞杀为了我们这一批,不出三年又会出来新的马贼,容末将说句大逆不道的好,这世间,活不下去的人太多了,马贼是不缺的。末将以为,王爷缺的,是一个虽然有马贼,但是总体来说,依旧安定一些的玉门关,一个能使得西凉与大乾通商的玉门关。”
说完这番话,白起的手心已经被汗水浸湿。
第二百二十章 阅兵杀春() 
在西凉,阅兵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顾仙佛只给了西凉军营十天的准备时间,但是五六天过后,王爷要阅兵的消息已经在整个西凉不胫而走,七八日过后,西凉军大本营警戒线以外已经是人山人海,不说再这儿安营扎寨的家家户户,单说推着自家做的小木车子在这儿卖着各种吃食和茶水的,就有数十余家。
在这庞大的人口基数上,被阅兵消息吸引而来的西凉民众这几日在源源不断爆炸式增长,很多民众都是别的郡县中的百姓,骑着快马连赶了几天路才风尘仆仆的来到这大本营外。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摩擦碰撞肯定少不了,而西凉人又天生民风彪悍,虽说在这军营之外大家伙儿不敢抽刀子硬碰硬来一场,但是自从西凉王要阅兵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单单是西凉军大本营外百姓之间的斗殴已经至少有三十多起了,有的是因为抢位置,有的是因为多看了一眼别人家漂亮的小娘子,有的则紧紧是因为互相看不顺眼罢了。
在顾仙佛不在西凉期间一直负责维持着西凉军军务的慕容长青听闻属下传来的消息后不敢怠慢,赶忙派出整整一营的人马来整顿秩序。被派出来的这三千人马心中也是憋了一股邪火,在前日的小比之中,这一营以二十七人的微弱差距惜败给另一营,原本想多磨磨刀就能把优势拉平了,王爷阅兵之时能多露露脸,可惜没想到这聚集在大营外的人群不安分,于是就只好委屈他们这些“手下败将”前来维持整顿。
这些人被派出西凉军营之后,各个都是披坚执锐,虽说腰间别着的西凉刀不会轻易出鞘砍向自己人,但是手里拿着的碗口粗细的白杨木棍可不是闹着玩的,但凡发现有故意挑事儿者,负责维持秩序的西凉甲士上去先是三棍子,一棍打背,一棍扫腿,一棍戳腹。靠着这些黑着脸扮阎王的三千人马,大营外的秩序总算整顿了下来。
窦天宝原是一中原浪荡游侠儿,大恶不犯,小错不断。
因为前些日子睡了一不该睡的小娘子而被人追杀半月之久,无奈之下所幸闯过玉门关便来到这西凉避一避,原本窦天宝还怕自己单枪匹马的被玉门关这凶名赫赫的马贼拦下扒光了,没想到一路上来到西凉竟然畅通无阻。
来到这西凉之后,窦天宝可以说是“脚踏生地,眼望生人”,对于西凉地界儿上的风土人情两眼一摸黑,也幸亏在他即将穷困潦倒到落草为寇的境地之前,侥幸让他结识了一个西凉小族出身的士子,这士子虽说是小族出身,但是身边跟着的妹子却着实漂亮,再加上这位士子虽然身上衣服不显,但是出手确实阔绰,窦天宝就乐呵呵地跟在了这位士子身后,一嘴一个“西门大哥”喊得极其亲热。
看到又一标手持白杨戒棍的巡逻甲士黑着脸走过去,窦天宝才长长出了一口气,用手肘轻轻捅了捅身边那其貌不扬且身材一般的西门庆,低声问道:“西门大哥,你说,这些外出巡逻的甲士到底抽什么风了,一天天的跟谁欠他半吊子钱一样,黑着个脸走来走去,也不怕吓到我小蝉妹子。”
被窦天宝称为小蝉妹子的那位姑娘只是秀气的抿嘴笑了笑便低下了头。这位小蝉妹子当真是国色天香,冰肌玉骨黑发如瀑,一等一的美人儿,就是脸色苍白得有些过分,身体也不中用,每次走不了半里路就喊累要休息,有时窦天宝在心底也会暗自邪恶诽谤,这女子虽然长得妖娆可人,但是身子骨确实差了一些,这样在床上怎么经得住男人鞭挞?
窦天宝其实也说不清,自己跟这个叫做西门庆的士子混在一块儿,到底是因为西门庆口袋里的那几两碎银子,还是因为他带出的这个小蝉妹子。
西门庆说是表妹,但是窦天宝阅人无数,看这一对男人之间的眼眉笑意,就知道这恐怕是一对床上的表兄妹。不过窦天宝能在中原浪迹这么久,凭借的也不仅仅是这一手三脚猫的功夫,所以窦天宝看出则看出矣,但是却一直没有说开。
西门庆听到窦天宝抱怨,笑了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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