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之乱》第53章


至于吗?如此大动干戈!屈巫的心沉了下来,原先的一点愧疚和怜爱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
心瑶?她是如何知道心瑶的?难道自己夜里说了梦话?屈巫想起了自己夜里做的梦。沉默了一会儿,他对芈和说:“这几天不用侍候我了,好生休息,注意手不要沾水。”
芈和千恩万谢地退下,心中更是郁愤。姑爷人多好啊,三郡主却莫名其妙地怀疑他。
屈巫仰面躺在榻上,瞪着眼睛看着屋顶上的椽子,重重地叹了口气。
十多年前,自己尚且年幼,刚过十七,就莫名其妙被指婚芈夫人,自己有心想逃避,随着师傅一走了之,却虑椿萱在堂,怕他们伤心,只得像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布,将她娶进了家门。
这么多年了,自己也说不上芈夫人哪里不好,可就是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昨晚好不容易找到一点感觉,却又被芈和的手拨弄得无影无踪了。
芈夫人这样做,岂止是惩罚芈和,明摆着是警告我吧!我是个能被女人掣肘的人吗?太小看我了吧,真当我不过一介文臣呢!屈巫微微地扯了下嘴角。
屈巫烦躁地闭上了眼睛,姬心瑶或怒或嗔或喜的神色像走马灯似地在他的脑海里转了起来。昨夜竟然又做了那个梦,近日来,那个梦似乎越发频繁了。
屈巫猛地睁开眼睛,自言自语地说,不要想了,她已经成为夏御叔的妻子了!再有思念太过荒唐。只要她安好,就行了!
可是她安好吗?屈巫又问着自己。屈巫坐了起来,甩甩头,似是要把脑海里的想法全部甩掉一样。
屈巫定定地坐了一会儿。吹声口哨,筑风不知从哪闪了进来。
“你即刻去陈国株林,找房庄主,让他悄悄去告诉姬子夷,楚下月伐郑。不得有第三人知道!”屈巫终于替自己做了选择,他知道,自己如此选择到底有无价值尚且难料,但起码一点可以肯定,自己已然背叛了楚庄王。
筑风心中一喜。郑国是周王室分封出来的国家,从血脉来说,还属于大周王室。门主终于在助楚王争霸和保卫大周之间作了抉择,老门主若是地下有知,可以含笑九泉了。
屈巫又说:“你也去郑国,但不能让人知晓。查一查去年三月袭击我们的那帮弟子是谁的手下?还有那个彪形大汉是谁?”
筑风领命走后,屈巫寻思着还是得劝戒一下芈夫人,以后待下人宽厚一点。毕竟,芈夫人是屈府的当家主妇,是他屈巫的正妻。
已是午时。芈夫人正斜躺在榻上,半阖着眼睛。几个丫鬟在外间站立着,等候随时传唤。
芈夫人没想到屈巫会在这时过来,一惊之下从榻上坐起来,便要下地。屈巫摆摆手,让她还是随意地躺着,自己则在另一头坐了下来。
芈夫人脸色微微发红,娇声呼唤丫鬟进来端茶递水。屈巫接连到她房间,让她有一种冰块渐渐融化的感觉。自己的春天就要复苏了吗?
屈巫默默地呷了口茶,说:“下人有错,训斥一番即是,何须重责?毕竟都是家生子。”
搞了半天,你是来教训我的呢!芈和这个混账东西竟然敢告状。家生子难不成就不是家奴?打死他们都活该!芈夫人心中火苗直蹿。
芈夫人强制压下自己心中的怒火,挤出一副笑脸说:“夫君教训极是,妾身以后注意。”
屈巫抬头看了看芈夫人言不由衷的样子,心中轻叹一声,罢了,说到底还是自己误了她。希望她以后能宽厚一点。
屈巫想了想说:“狐儿呢?”
芈夫人心中恨得牙咬,除了教训我就是问儿子,你有关心过我吗?不过,心机深重的她仍然微笑着说:“应在夫子处。”
“书读得如何?”屈巫点点头又问道。
芈夫人瞭了一眼屈巫,似是得意地说“夫子说有乃父之风。”
有其父必有其子。我的儿子还能差吗?屈巫也有了一丝得意,真心实意地对芈夫人说:“辛苦了你了。”
夫妻俩干巴巴地聊了几句,实在是再无话可说。屈巫起身告辞,芈夫人也不多说一句,微笑着将屈巫送出了门。
屈巫身影消失在墙角,芈夫人脸上的微笑也随之消失了。她猛地急转身,恰好一个丫鬟收拾屈巫用过的茶具过来,被她撞得七零八落的。
那丫鬟吓得“扑通”跪倒在地,连声求饶。芈夫人狰狞地一脚将那丫鬟踢倒在地,一边狠狠地踹着,一边大叫着:“去死,去死吧!”
丫鬟哭喊着求饶,眼看那丫鬟已经被芈夫人踹得奄奄一息,一个媵妾斗胆上前劝说:“这丫头死不足惜,可气坏了三郡主,奴婢们罪过就大了。”
芈夫人余怒未消,伸脚将屈巫用过的茶杯踢得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那可是白玉杯啊,哪里经得起如此猛烈地摔打,“啪、啪”几声便碎成了两半。
八、通风报信云蔽日 真假莫辩雾遮月() 
筑风很快到株林找到了房庄主,告知了屈巫的口信。房庄主一刻也不懈怠地匆匆往郑国而去。
时值中午,刚刚下朝不久的姬子夷刚回到世子府,忽然见到房庄主闪了出来,忙紧张地问:“心瑶怎么了?”
房庄主回道:“门主让我送口信,楚王即将伐郑。”
屈巫?姬子夷猛地一怔。自己对他这个门主避而不见,他却担了满门抄斩的风险给自己送信,这份情谊是真是假?
姬子夷低头在屋里来回走着,心里默默地揣测着掂量着。许久,他抬头问房庄主道:“心瑶情况如何?”
房庄主看姬子夷心神不宁的样子,便简单地告知他们到了株林之后,第二天夏御叔就去都城宛丘接待楚国君臣,之后再没回来,姬心瑶现在情绪稳定。
房庄主不想多说,尤其是夏御叔的行径。他觉得说了那些除了给姬子夷增加烦恼,一点用处都没有。眼下,一场大仗在即,他不想让他分心。原先桃子刚死时对他的一点怨恨,已经在他送嫁姬心瑶的路上消失殆尽。
房庄主走后,姬子夷决定立刻去厉王府。刚要动身,却见姬子坚跑来,气喘吁吁地说:“大哥,母后病了。”
说罢,拉着姬子夷就往王后宫去。姬子夷心下着急,随着姬子坚一阵奔走,到了王后宫,却见陈王后好好地坐在哪里,正在慢条斯理地品着点心。
姬子夷不禁转头斥责说:“子坚,怎地如此不懂事,母后安康,岂可胡说!”
姬子坚做了个鬼脸,并不答话,一溜烟跑了。
陈王后却没有表情地说:“是母后让子坚请你来的。”
姬子夷大骇,忙问:“母后,何来此言?儿臣若有不到之处,母后尽可责罚,如何这般生分?”
陈王后眉目一扬说:“如此说来,吾儿心中尚有母后。那母后问你,刚才所见何人?为了何事?”
却原来,房庄主得到消息,只和紫姜说了下自己白天离开有点事。自从夏御叔夜闯姬心瑶房间之后,他和紫姜做了分工,紫姜白天寸步不离跟着姬心瑶,房庄主则夜晚在庄园里巡逻。
因而房庄主一早施展轻功,不过半日,就从株林到了郑国。却在王宫大门口被挡驾,好话说了一大筐,门口禁卫就是不放他进去。
房庄主着急要在天黑时赶回株林,又不能让旁人知道自己来此目的。只得心一横,点了禁卫的穴位,硬闯进王宫找到了姬子夷。
房庄主这一闹腾,自然就惊动了陈王后,急忙间她调动宫中禁卫以防不测。可当她得知闯王宫的人去了世子府,与姬子夷关门细谈时,不禁心中起疑。
陈王后赶紧派凤仪嬷嬷过去打探。凤仪嬷嬷虽然未见到房庄主,却从世子府下人的描述里猜到了来人是奕园的房庄主。
陈王后一听,心中可就不自在了。桃子已经死了,怎么还阴魂不散地缠着自己的儿子。
自从桃子死后,陈王后总感觉母子之间似乎有了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因而心中越来越介意一切与桃子有关的人和事。
姬子夷送嫁姬心瑶,陈王后原想阻止的,毕竟一个世子送嫁越了礼制。可见姬子夷当时执意,陈王后只得强忍下了心中的不快,只希望桃子的影响尽快化为乌有。
没想到,姬子夷刚从陈国回来没多少天,房庄主居然找上门了。这还了得?必须斩断姬子夷与桃子的一切过往。
姬子夷一听母后问起何人何事,知道房庄主已经被人知晓,可是,他并不能告诉母后真相。
屈巫送口信的情谊是真是假,自己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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