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之乱》第115章


第二天,陈灵公倒没失言,立马下令将夏御叔的两个妾和儿女连带家中仆人都放了回去,祖产契约也送到了姬心瑶手里。
姬心瑶拿着契约,眼睛睨了一下陈灵公,说道:“大王,昨日说那些宝贝都还给王宫了,不过有个“如意帐”能赐给我吗?“
“什么如意帐?”陈灵公疑惑地问。
姬心瑶盈盈一笑说:“就是一顶鲛绡帐。嗯,到时候您就知道它的妙处了。”
陈灵公见姬心瑶卖起了关子,心中暗想,纵然是天大的宝贝,怕也没有冰蚕有价值,何况你已成了寡人的女人,随时拿回来还不是举手之劳。
他有心想提冰蚕之事,转念一想,冰蚕肯定还在株林,自己倒不如去株林时再说。总之,人和宝,两者都要了。
很快,如意帐被阉官送了进来。陈灵公看去,其色肉红,卷之不过一握,也看不出什么奇异之处,便按下好奇心,交给了姬心瑶。
姬心瑶将几样东西笼入袖中,依然背起随身携带的小包袱,拿眼看着陈灵公却是不语。
陈灵公知她的意思是要离开王宫,竟还真有几分不舍起来,搂着她又是满身抚摸,亲昵了半天。
姬心瑶挣脱开来,软语轻声地说:“我在株林等您。”
姬心瑶出王宫上了陈灵公特赐的马车,紫姜带着夏征书和伊芜已在里面等候多时。
一见到姬心瑶,夏征书和伊芜两个孩子扑过来就“呜呜”地哭着,姬心瑶一手搂着一个说:“都别哭了,我们回家。”
“小公主,你的嘴角怎有血渍?”紫姜惊叫着。
姬心瑶掏出丝帕擦了擦,丝帕上立刻印上了一丝血色。不知何时,她已将嘴唇咬破。
她对紫姜淡然地说了声:“没事。去府邸。”便不再言语。
她的心在滴血。所有的爱,所有的恨,所有的回忆,都化成了和邪恶对峙的力量。
到了府邸,芸香和芹香见到姬心瑶,跪在地下连连磕着头,她们能从没官为妓重新回到公孙府邸,姬心瑶无异于让她们重生。她们只能是感激涕零。
姬心瑶也没有多说,只是嘱咐她们留下一些家生子,其余的奴仆都放了出去,带着那两个庶子女好生度日,自己便带着夏征书回了株林。
株林庄园除了桃树林被砍,其它的地方不过就是被翻得乱七八糟。姬心瑶也不在意,只是吩咐家丁们尽量恢复。但看到房庄主从奕园带来的几个家丁,她的心还是狠狠地抽了一下。
紫姜始终未见到房庄主,终于忍不住问了声:“小公主,房庄主呢?”
姬心瑶看着那几个家丁,半响才说:“死了。”便不再吭气。
紫姜圆睁了眼睛,想问也不敢问。便说:“小公主,我让丫鬟们烧了热水,你先去泡个澡吧。”
姬心瑶点点头,却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依然在庄园里转悠着。一圈下来,姬心瑶终于对紫姜开了口。
“将那桃树林全部种上白色曼陀罗。”
“明儿个找几个工匠,将偏厦与主屋之间隔个围墙。你带着征书伊芜全部搬到偏厦。主屋要重新拾掇。”
看来,房庄主是真的死了,小公主现在这样子好可怕,这么大的庄园,没了房庄主,万一有个什么事,自己可怎么办啊!紫姜心里已经乱了方寸。
浴房里的水早已烧好。紫姜随着姬心瑶走了进去。依然给水里撒上着满满的干玫瑰花,让香气氤氲整个浴房。
姬心瑶泡到浴池里,挥挥手让紫姜离开,泪水才像泉涌一样流淌了出来。
大哥,御叔,外祖父,还有房庄主,你们一个一个地去了,留下心瑶一个人在这肮脏的世上。心瑶好苦啊!没有了家,没有了亲人,像一个无根的浮萍随波逐流。
不过,我现在活下来的唯一念想,就是为你们复仇,你们都是被陈王室害死的。他们毁掉了我的一切,我就要他们十倍百倍千万倍地偿还。
姬心瑶很自然地将姬子夷的死与陈王室联系起来。她认为若不是派夏御叔去郑国助战,姬子夷就不会受伤,不受伤就毋须吃大鼋,就不会被毒死。罪魁祸首就是陈王室。
我知道自己除了任性刁蛮,什么本事都没有。可我有母亲留给我的绝世容颜,这就足够了。什么冰清玉洁,什么贤德淑良,统统都见鬼去吧,我只要复仇!
我要将自己化成滔天的祸水,倾覆天下的祸水,和罪恶一起扑向盛大的死亡。
姬心瑶银牙咬碎,绝美的脸庞发出了妖媚的光泽。
“哗”的一声,姬心瑶出了浴池。出水芙蓉,伊人绝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姬心瑶,犹如凤凰涅槃般重生了。
五 掷千金学艺花魁 兴土木巧费心机() 
第二天,紫姜吩咐家丁找来了工匠,按姬心瑶的要求兴起了土木工程。
姬心瑶见一切都按自己的规划设施,便提携房庄主带来的一个叫忠儿的家丁作了株林管事,让他负责监工。
随后,姬心瑶让紫姜和自己一道,换了男装出门。紫姜甚为不解,却又不敢多问,只得闷闷地驾起了马车。
姬心瑶拎着一个颇有分量的小匣子上了马车,说了声:“宛丘”。便不再言语。
迎春花谢了。满地的蒲公英种子扬起毛茸茸的的小脸,努力地向空中飞去。
车窗的帘子撩了起来,姬心瑶呆呆地看着灿烂春色一闪而过,却感觉不到一点春天的暖意。在她眼里,谢了的迎春就是黄色,蒲公英的种子就是白色,植物的叶子就是绿色。不过是一些不同的颜色而已,没有任何意义。
这个春天,在她心里,就是个冰凉的季节。
一颗蒲公英的种子飞了进来,落在了姬心瑶的身上,柔柔的。她轻轻地拈起,鼓着嘴吹了口气,又将它送回了大自然。去吧,带着你的希望去吧!不要回头,你一定能成功。她喃喃自语,不知道说的是蒲公英还是自己。
中午时分,她们到了宛丘城。春日慵懒,大街上走动的人不是很多。
紫姜问道:“小公主,我们去哪?”
“找一家私营的妓馆,不要太嘈杂的。”姬心瑶说着。
紫姜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说:“小、小公主,我、我们去哪干嘛?”
“不是换了男装吗?”姬心瑶轻飘飘地说着。然后又补上一句:“没让你去。”
花街柳巷,绣阁朱楼。路窄了一点,驾着马车不好行驶,紫姜停了下来,自己先上前打探。
一溜好多家妓馆鳞次栉比地连在一起。正午,虽然门前冷落车马稀,空气里却涌动着浓浓的脂粉味。
紫姜回转来,领着姬心瑶到了一家较为冷清的妓馆。姬心瑶拎着小匣子,径自走了进去。
老鸨一见中午时分来客,自是殷勤周到,忙不迭地招呼起来。
“头牌姑娘。”姬心瑶压低嗓子递上一锭金子。
老鸨儿喜得心都快跳了出来,自从有了官家妓馆,她们这些私营的妓馆生意就差了许多,难得有客官如此大方。再一细瞅,这位公子头戴紫金发环熠熠闪光,一袭白衫气度不凡,面白唇红,眉清目秀,竟比女子还漂亮三分。不由得满心欢喜,连喊带叫地将姬心瑶送到了楼上。
姬心瑶坐在桌前,将那头牌姑娘上下打量一番。还算标志,就是妆浓了点,扑在脸上的粉厚厚一层,感觉随时都能掉渣子。
端起她送上来的茶喝了一口,姬心瑶才拿腔拿调地说:“你叫什么名字?”
“金珠”那头牌女答着,感觉这位客官样子怪怪的。无数个客人哪个进了门不是心急忙慌,一门心思在她身上。这位,竟镇定自若。
“你都有什么本事?”姬心瑶挑了下眉毛。
金珠俯下身子,香腮紧贴姬心瑶的脸,软软的乳峰顶着姬心瑶的后背,在她耳边浅笑着说:“到了罗帐里你就知道了。”
一股艳俗的香粉味冲得姬心瑶皱了下眉头,她将金珠拉到对面坐下,说:“我问的是床下的本事。”
金珠奇怪地看着姬心瑶,站起来绕着姬心瑶转了两圈,突然惊呼:“你是女人?”
姬心瑶看她一眼,点头说:“嗯,还有点眼力,看来这头牌也不是白当的。”说罢,从匣子里摸出两锭金子,往桌上一放。
金珠似是明白过来,这个女人是要学如何笼住男人的手段。出手如此阔绰,看来是大户人家被冷落的妻妾。呵呵,有人说*,妾不如婢,婢不如妓,看来是说对了。
金珠一乐,将两锭金子抓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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