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大汉首辅》第39章


卫青和霍去病接过酒一饮而尽,两人脸上都洋溢着自信飞扬的神采。
“我们一定会带着胜利归来的。”
“到时候带回单于项上人头给大家开开眼。”
这一次的漠北大战打得比张贺从历史记录里看到的更加精彩,虽然情报仍然发生了错误,还是卫青对上单于严阵以待的精兵,但这一次卫青让公孙贺和赵食其一起从右路绕道,两个人顺利完成了合围任务,再加上骑兵大部分配上了马镫和环首刀,尽管匈奴精兵以逸待劳,但还是被勇猛的汉军几近全歼,只有大单于乘坐着六匹骡拉的马车,和数百骑兵连夜突围逃跑,卫青带着轻锐骑兵紧跟在后追了七百里,在赵信城终于逮到了匈奴单于将其斩杀。
收到捷报的时候刘彻非常高兴,当时刘闳和刘旦正在他旁边玩耍,刘彻一手夹起一个转起了圈。两个小孩子懵懵懂懂,完全不明白父皇口中那句“汉军大胜”代表了什么——自此漠南无王庭,连单于都被杀掉,几乎被卫霍消灭了大部分战斗力量的匈奴人,从此一蹶不振,有很长时间无法骚扰大汉边境了。
“父皇,夜已经深了,您也早些歇息吧。”宣室殿里灯火通明,刘据在一旁劝说刘彻。
今天晚上刘彻突然叫太子去宣室殿陪伴,也不说是什么原因,刘据有些不安,就拉着张贺一起去了,因为没有传召,所以张贺和陶令一起,偷偷站在殿外张望,而太子则单独进入宣室。
从刘彻今晚所做的事情来看,他只是听中大夫宣读这次的战功汇报清单,然后拟定封赏方案罢了——皇帝给出大的方向,细节问题自然有中朝专门的一套智囊团帮忙解决。可是刘彻看着几卷竹简,却仿佛面对着什么重大的难题一样。
“还好,我再看看,据儿如果累了可以在一旁的榻上先歇息一会。”刘彻对刘据说道。
春坨走上前来,将案上的灯花挑得更亮了一些,对刘据说:“太子请先到这边来。”
张贺远远地看去,觉得刘彻今天在犹豫,所以心情有些浮躁,特地叫太子陪伴在旁边,也是因为小太子宽厚爱人的个性,呆在旁边能让刘彻觉得比较放松。难道这次封赏很难安排吗?张贺好奇地想道。
“报——”班师回朝的大军送来了紧急军报,打破了这深夜的寂静与周围沉闷的空气,“李广将军在战斗中被匈奴羽箭所伤,回程中伤势恶化,经过救治仍然无力回天,已于今晨亡故。”
“啪嗒。”刘据手中的笔落在了木质地板上,张贺也猛地睁大了眼睛,眼里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
怎么回事?不是已经成功回避了李广迷路失期最后自杀的剧情线吗?为什么李广还是会死?煌煌苍天在头顶俯瞰,那深蓝色的天幕仿佛神秘的未知,一弯新月在天际,仿佛上天一个嘲讽的微笑,向张贺昭示着:天命不可逆。
真的不可逆吗?张贺攥紧了拳头,那他重生这一世的意义又是什么?
这个消息仿佛促使刘彻下定了决心,只见他将竹简猛地往案上一摔,嘴里说道:“来人,给朕拟封赏诏书!”
这个夜晚,张贺提前知道了朝廷关于漠北大战之后所有将士的封赏方案。
和之前史书里记载的差不多,霍去病和他的部下斩杀数量非常亮眼,并且立下了封狼居胥这样后来历代将军都无法达成的成就,因此获得了最为丰厚的赏赐。而卫青所率军队虽然这次虽然斩杀了单于,刘彻不能再像史书记载的那样全部不加以封赏,但赏赐也克制了不少,只是封了没有侯位的副将,追封了李广一个没有封地的侯位,用来表彰老将军多年来奋斗在边关守城的苦劳。
大军班师回朝后,刘彻又下了一道旨意,设置大司马加官于将军之上,让卫青和霍去病并为大司马,定令骠骑将军的秩禄和大将军等,朝廷的风向开始微妙地发生了倾斜。
几天后在封赏诏书正式下达的时候,张贺在谢恩的队伍里看见了一个非常特殊而关键的人——李敢。
说到李敢就让人想起历史上一出非常有名的卫李公案,因为李广自杀,李敢怨恨卫青,觉得是卫青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寻隙击伤卫青,卫青隐瞒了此事,而霍去病后来得知消息后,在上林苑打猎时一箭射死了李敢,刘彻为了压下这件事,谎称郎中令被鹿触而亡。而李敢的女儿被接入太子宫,成为太子中人而得宠,李敢的儿子李禹也得到太子重用。
这一切的行动中,刘彻的态度矛盾中透着一股古怪。
作者有话要说: 小贺贺:我不信,我要逆天改命!
大家放心,不会让主角憋屈的
第37章 鼎湖
鼎湖宫位于上林苑的东南边界; 接近蓝田; 据说轩辕黄帝采首山铜铸鼎于荆山; 铸成宝鼎之后,有龙垂胡髯下迎黄帝; 黄帝遂乘龙升天而去。因为这个美丽的典故,秦始皇就曾在这里修建宫殿; 到了刘彻时期; 他在这里修建了鼎湖延寿宫; 以期寿与天齐。
张贺跟随太子第一次来到鼎湖宫里,就觉得这座宫殿比未央宫的宫殿要冷了不少; 在宫殿前面有一个大湖,传说中是黄帝宝鼎被龙尾扫到,覆在地上所化; 此时尚是元狩五年的初春; 湖面还有些未曾消退的冰雪,湖风从远处的山峰中间吹来; 使得张贺不由得缩起了脖子,搓了搓双手取暖。
刘据来这里是探望卧病在床的刘彻,开春刘彻一时兴起来此处游玩打猎,和熊搏斗的时候玩得兴起了点出了一身热汗,他现在已经三十九岁了,不及年轻时身强力壮,被带着寒意的湖风一吹,竟然一病不起。
到了二月下旬的时候; 刘彻病得越发严重,已经到了水米不进,药石无效的地步。朝廷中人心惶惶,平阳公主进宫和皇后商议此事之后,卫子夫带着太子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陛下,皇后、太子和平阳公主来了。”房间里传来了春坨的通禀声。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让、让他们进来。”
张贺跟在刘据身后走了进去,因为刘彻重病,这鼎湖宫正殿的门窗都紧闭着,房间里一股沉郁凝滞的气息挥之不去。深青色的帷帐低垂着,卫青原本在一旁照顾刘彻,看到来人就站起身来行礼:“公主,三姐,你们来了。”
“不要再拘泥礼节了。”平阳公主连忙拦住他说,“卫青你这些天照顾陛下也辛苦了,我看你的脸色也不太好,快坐着休息一下吧。”
“谢谢公主。”卫青苦笑道,他看起来比张贺上次见到时憔悴了不少。
“青弟,陛下怎么样了?”卫子夫焦急地问。
卫青压低声音说:“请了不少御医,连巫医也来了好几拨,一直没见好转,反而……”
“让据儿过来。”刘彻自帷帐里虚弱地说。
卫青将帷帐卷了起来,露出躺在床榻上的天子,刘据连忙走过去,坐在了榻边。刘彻看起来整个人已经瘦得脱了形,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眼眶凹陷进去,原本高大魁梧的身材此时看起来随时可能会消失在被褥中间一样。
刘据一看到这副光景,眼圈马上红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阿翁,据儿来看你了。”他哽咽着握住刘彻的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还好。”刘彻喘了一口气,有些艰难地开口安慰刘据,“现在还有力气和你说说话。”
他这么一说,刘据干脆哭了起来:“据儿最近好久没见到阿翁了,我好想你啊,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别哭了,我的小据儿已经十一岁了,是个小男子汉了。”刘彻拍了拍刘据的手背,“是时候该挑起担子了。”
刘彻这么一说,连卫子夫也和平阳公主一起擦拭默默流下的眼泪。刘据倒是很听话地没有哭,而是爬到榻上,将脑袋轻轻靠在刘彻的胸口:“据儿会保护阿翁的。”
刘彻轻笑出声:“据儿准备怎么保护我?”
刘据抬头,眼睛亮晶晶地望向刘彻:“我要在鼎湖向上天祈福,让阿翁的病早点治好。”
“那可真是托你吉言。”刘彻对卫子夫说,“就让太子留下来陪朕几天吧,子夫你觉得怎么样?”
卫子夫连忙谢恩:“自是让据儿多陪伴陛下左右。”这种时候说句难听的,刘彻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都有可能,皇帝想要太子陪伴在身边,当然最好不过。
刘彻点了点头:“那后宫事务还有其他皇子们,就拜托皇后照看了。”
“陛下放宽心,我会用心照看。”卫子夫脸上犹带着泪痕,强作笑颜回答道,“陛下很快就会龙体康健的。”
真的很快会恢复吗?刘彻的内心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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