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大汉首辅》第53章


他正是苏建的大儿子苏嘉,原本在京城当个郎官,刘彻关心代郡的疫病情况,在派出特使之后,又从内朝派了几名小年轻前去协助,苏嘉挂心父亲主动请缨。在太守府听到义纵派人汇报在石头城发现匈奴人做法的祭坛时,苏建非常重视,马上点了三千士兵,由苏嘉统领一路朝这边赶来。没想到义纵等人出手如此之外,等到赶到时这边的匈奴士兵已经差不多被消灭了。
“我心急了点,忍不住就自己动手了。”义纵爽朗地大笑道,自从在朝为官后许久不曾这么恣意过了,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强盗横行胡闹的少年时期。
张贺将胡巫那张地图拿出来,和苏嘉说了匈奴人在边境多次用生病的牛羊污染水源的事情,苏嘉马上分兵让人去地图上标出的各处捣毁疫病源头。
而石头城这边的祭坛连同两个装满牛羊尸体的土坑都被他们放火焚烧得一干二净。这熊熊的火焰在几天内在边境多处点燃,将匈奴人利用瘟疫危害汉军的美梦彻底扼杀在萌芽状态。
张贺等人跟随义纵返回了长安,义纵将这次出塞探查、捣毁焚烧胡巫作法窝点的事情一并朝刘彻上书汇报,并且带来了十几个需要严审的胡巫和两百只耳朵——大汉计算军功看首虏率,因为首级不便携带,便割下死去敌人的一只耳朵,统一装在袋里带回来统计数量。
因为义纵此次担任特使处理瘟疫有功,又杀敌勇猛,刘彻下诏赐爵关内侯,廖仲子这位游侠也在朝廷里获了个郎官之职,赵丁、石家兄弟协战有力,均被招入建章营。在这批赏赐中,张贺低调地隐去了自己的作为,他一个十岁的小少年,在宫中请教消失了一段时间,又在义纵回朝后重新出现在太子宫,并没有引起别人的任何关注。
但这并不包括关心他每天在未央宫默默盼着他归期的人。刘据一看到张贺回来,就拉住他的手说:“张贺你总算回来了,这次你可真是跑得太远了。”
张贺心虚得说:“也没跑太远,就是跟着师父出门游历了一下。”
“这你可别想骗过我。”刘据得意地说,“宫里是没几个人知道你请假是跟师父游历,但我和母后可都是知道的,那廖仲子出去一趟,回来就被父皇提拔为郎官,想一想就知道他去干了些什么。”
果然聪明人难骗,张贺抬起小脸,笑得一脸无辜:“那不是我师父厉害嘛,我只是个小跟班。”
刘据朝左右张望了一下,拉着张贺就往房间里走。两人坐在榻上,刘据看左右无人,就压低声音对张贺说:“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可要对我说真话,我已经找义女医打听过了,说你这次可是上了前线杀了匈奴人的。”
张贺万万没想到太子对他如此关注,他回长安城后先在家里住了一天,用来撒娇卖萌哄一脸心疼的母亲开心,第二天才进宫销假面见太子,谁知道刘据昨天竟然就找义姁打听清楚了自己的事情,那义姁是义纵的亲姐姐,义纵在回京的路上将战斗细节都给她讲了一遍,那张贺在这次战斗中起到的作用就在刘据这儿彻底暴露了。
张贺虽然很想耍个机灵说上一句网络流行语“只是做了一些微小的贡献”,不过看到刘据透着关切的眼神,他就不好意思开玩笑了,而是正色说:“我这次确实是上前线了,但是只杀了两个匈奴人,我师父带着其他徒弟保护我的安全,殿下无需担心。”
“你没受伤吧?”刘据伸手在张贺身上摸索了一番,不小心碰到张贺的痒痒肉,笑得张贺跌翻在床上。
“哈哈,殿下别闹了,我好得很,毫发无伤。”张贺侧躺在榻上,一脸臭屁地向刘据显摆。
也许是去前线历练过一回,刘据觉得张贺那看起来稚气未脱的秀气小脸此时透着一股锐利之气,意气风发,看起来使得他的五官越发灵动好看了。
刘据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张贺的脸颊:“我听说你还和一名士兵单独潜入匈奴人驻扎的城里面,太危险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下次你可不能再贸然亲身历险。”
“道理我都懂,这不是当时队伍里只有我一个小孩,由我亲自出马才比较逼真嘛。”张贺一开始还毫不在意地说,刘据见他不知反省的样子,气得又要去挠他痒痒,吓得张贺连忙讨饶道,“以后能不犯绝不再犯,我知道错了,太子哥哥。”
太子哥哥这四个字一出口,两人俱是一愣。
张贺的心里更是被雷劈了一样,他深刻地检讨了自己这种一把年纪对着小太子装嫩的可耻行为,又思索了一下到底是昨天对着母亲卖萌卖出了惯性,还是适才一进宫被李娃久违的一连串银铃般的“太子哥哥”魔音洗脑导致。
而刘据这边的想法就比较复杂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张贺的外貌也渐渐脱离了稚嫩的娃娃脸,而向五官俊俏的小少年一路发展而去,此时他的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里面仿佛蕴藏着水泽中的星光,一改之前少年老成的模样,用还未变声的声音软软地喊自己太子哥哥,刘据内心别提有多受用了。
平时李娃就算这么叫上一百遍,刘据内心也毫无波动,而现在张贺这么一喊,喊完脸色略微飞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使刘据觉得对方看起来好看极了,心里像有一只小猫在挠一样,莫名浮躁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刘据:贺贺真好看,我要守护贺贺卖萌的笑颜
张贺:我是一把老脸搁不住了才脸红了,你不要瞎脑补!
李娃:好像莫名躺了个枪
第50章 赏赐
刘据年纪尚小; 不知道这种内心的波动是因何而起,不过他还是抓起张贺的胳膊,放在自己面前,将袖子里面藏着的五彩丝绳露出来:“你还戴着这个吗?”
“那当然了,我还要想着好好带回来还给你。”张贺将白皙的手腕毫无自觉地往前一伸,“喏,这个铜镜你摘回去吧。”
“既然此镜能保佑你平安; 不若你就留着吧。”刘据温柔地说。
“那怎么行!”张贺将脑袋转得像拨浪鼓; “这可是张骞特地从身毒国带回来的宝镜,我可不能要; 还是留着保佑殿下的安全吧。”
刘据略一思索:“好吧,那我就收回来,等下次给你寻个有趣的玉石小玩意挂在上面。”
“那就提前谢过殿下了。”
张贺在太子房间里休息了一会; 刘据朝他打听了不少和匈奴人对战的经历。陶令突然从外面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殿下; 张贺在您这里吗?”
“在。”刘据从榻上坐起身来,“什么事情?跑得如此匆忙。”
陶令也顾不上擦脸上的汗,喘了一口气:“我是在大门口碰见陛下派来传口谕的人的,让张贺速来清凉殿见他。”
“陛下为何突然要见我?”张贺此时也已经起身; 好奇地问。
刘据回头看了他一眼,嘴里说道:“连我都知道你在塞外做了什么; 你觉得父皇会不知道吗?”
“好吧; 被发现了。”张贺有点忐忑。
“我陪你一起过去吧。”刘据柔声说。
时间已是夏天,长安城的天气渐渐变热,连未央宫里都显得有些闷热。因此刘彻将办公起居移到了临水的清凉殿; 一边翻阅奏疏,一边有漂亮的宫女端上放在水晶盘里的冰镇瓜果服侍,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张贺和刘据过去的时候,刘彻和霍去病正在对着沙盘推演着战局。张贺左顾右盼,发现卫青并没有在场。
“舅舅呢?”刘据开口问道。
“你舅舅不行了。”刘彻随口说道。
霍去病咳嗽了两声。
“朕是说他这身体不行了,今天才上个朝,回来就说中暑了要回府修养。”
“从候朝的地方到正殿太远了,两旁树荫也不多,现在白天日头那么大,下朝的时候中暑有什么奇怪的。”霍去病不服地说,“我等会也得请个假去探望舅舅。”
张贺也是见过未央宫那上朝的距离的,虽然没亲自走过,不过他曾经走过西安的大明宫遗址公园里的那条,爬到朝会所在的台基已经累得半死,据说还有大臣上朝路上爬台阶到一半晕倒的。
这未央宫比大明宫可要大上许多,还好不是每天都要上朝,否则可真是全朝健身,对于年纪大的老臣太不友好了。张贺一边想着一边观察旁边宫女手里轻摇的羽扇,开始认真思考起来要不要发明个电扇之类的,空调科技树太高就不奢求了。
“张贺。”刘彻向张贺招招手说,“朕听说你这次可是了不得,跟着义纵立了大功。”
张贺连忙谦虚道:“臣只是去边关长了点见识回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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