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大汉首辅》第74章


,我推行严苛的法令不过是尊崇陛下的伟业,他们那些满肚子仁义道德的人又怎么知晓有些事要做就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呢?”
作者有话要说: 刘据:本宝宝的戏份呢?
张贺:忙着帮我爹撕逼呢,等我撕赢了就找你玩
张汤:太感动了我作为亲爹的存在感终于上升了
第69章 上朝
张汤说的事情其实张贺也有所了解; 刘彻既然重用御史大夫来进一步架空丞相的权力,那么张汤和丞相府之间的矛盾必然势如水火。
“阿翁最近有没有为难丞相三长史?”张贺问道。
除了朱买臣之外,丞相的另外两位长史一位叫做王朝; 是齐地人; 因为懂得方术; 官至右内史;另外一位叫做边通; 擅长战国纵横家的说人之术,是个性情刚烈强悍的人,两次任官至济南王国相。这两个和朱买臣相似,都是曾经地位比张汤尊贵,因此本身对于曾经担任小吏的张汤就有所怨言。
“陛下既然重用我; 就是想让我替他顺畅地执行政令; 而丞相的人多有阻碍,所以我多次代行丞相职责,这三人对我不服,行为举止傲慢,我就要苛刻地对待他们,让他们看清楚自己的斤两; 别在我面前摆出一副尊贵的样子来。”
既然张汤把话都说到了这份上; 张贺自然做不出劝说他不要和三长史起争端的行为来,不过他还是不无忧虑地说:“恕孩儿直言; 都说过刚易折,阿翁现在想当陛下手中的一把刀,但您有没有想过这刀用完后该如何收场?阿翁可还记得主父偃?”
这主父偃也是刘彻大臣里的一名狂父; 他被刘彻重用的时候曾被人劝阻行事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主父偃笑道:“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耳。吾日暮途远,故倒行暴施之。”后来果然身死族灭。
张汤摇摇头道:“主父偃得罪诸侯王太过,我虽然为陛下做事,但还不至于到了他那样的地步。”
“阿翁为了我和弟弟、母亲还有祖母,也要保重自己。”
“你年纪不大,思虑过重,这样对身体不好。”张汤慈爱地拍了拍张贺的肩膀,“不必担心,我行事一向颇有分寸,让人查不出错来,万一真有那么一天,我断然也不会连累家人。”
第二天张贺回到宫里,和霍光一起整理分类向皇帝进奏的文书,将最为重要、急需处理的放在一边,无关紧要、可看可不看的放在另外一遍,可以暂缓查看的放在中间。
这虽然是一项琐碎的工作,但却至关重要,很多关键的文书都要经过侍中之手。张贺在整理时,一卷竹简突然掉落地上,他连忙弯腰捡了起来。
经过他发明竹纸之后,很多重要部门上书都开始使用竹纸,而仍在使用笨重竹简的通常是一些不甚重要的部门,正好竹简掉到地面散了开来,张贺收拾的时候发现上面写着——文帝陵园里陪葬的铜钱被人盗走——于是他抬头对霍光说:“这里有一宗文帝陵盗钱案的上书,应该放在哪里?”
霍光头也不抬地回答:“文帝依山为陵,其下葬处不可查,竟然有人盗窃了他陪葬的铜钱,这虽然听起来是一件小事,但关乎文帝的陵寝安全,还是放在重要分类里,交由陛下评判吧。”
“好,我明白了。”张贺就将竹简摊开来,压在一叠竹纸的下面。
张贺不曾想到的是,就是这么一桩经过他手整理的案子,竟然成了张汤被诬陷大案的导火索。
刘彻知道文帝陵盗钱一事,大发雷霆,责令廷尉马上去严格追查此事,并且追究相关官员的罪责。
休沐日张贺回家的时候,府上正好出来了一位前来拜访的贵客,正是前几日他刚见过面的丞相庄青翟。丞相匆忙和张汤道别之后,就坐车悄然离去。
张贺乘坐的车子就停靠在路边,此时他从车上轻巧地跳了下来,走到张汤旁边问道:“阿翁,丞相来找你做什么?”
张汤示意张贺跟他回府,进入书房之后才屏退左右对张贺说:“就是前阵子文帝陵的陪葬铜钱神秘被盗,陛下非常生气,觉得这是愧对先祖的事情,丞相过来相约我和他一起在明日上朝时向陛下请罪。”
目前的朝堂上一共有四位三公,卫青霍去病两位领太尉衔的大司马平时只负责内朝事务和军事,对于朝政并不插手,那么剩下来无疑就是外朝的丞相和御史大夫两人首当其冲,需要向皇帝请罪。
“那么阿翁准备和丞相一起请罪吗?”
“庄青翟他自己遇到麻烦想到找我了,可是只有丞相才需要在四时到诸陵祭拜,出了纰漏都是丞相自己的责任,我又没有参与此事,何必要揽罪上身?”张汤果断摇了摇头,“我只是应付了他几声,明天上朝的时候让丞相独自请罪去吧。”
“阿翁你既然不打算做,还约好上朝时一起请罪,这样不太好吧?”张贺有些忐忑地问道,“丞相会因此更加讨厌你的。”
“那就让他讨厌去吧。”张汤不以为意,“这朝堂上本就是尔虞我诈,你给我使绊子,我给你下刀子,你现在只是个小小侍中,日后早晚也会看透这些的,可别太正人君子了,当心吃闷亏。”
“阿翁放心,孩儿又不是不懂事。”
第二天天际刚刚泛白,张贺就和张汤乘坐一辆车上朝去了。张贺目前除了侍中加官之外只有一个几百石俸禄的小凤嘴纸坊监,原本是没有资格上朝的,但刘彻见造纸技术已经成熟,要在廷议上通过决议,由国家加大规模进行生产,所以命张贺今日也上朝启禀此事。
从宫门走进去的时候,巍峨的正殿在晨雾中高耸在龙首山一处地势较高的土丘上,三重正殿仿佛巍峨的天宫一样。而一条宽敞的大道径直通向正殿的台阶。
这条路非常长,张贺自我感觉走了两个八百米跑步的距离,方才来到台阶最下面,可见上朝其实也是个锻炼人的体力活。
张汤向来是来得较早的一批,在他前面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官员,被宫人擦得铮亮的木质地板上几乎可以映照出模糊的人影,在上面按照上朝顺序摆放着各种颜色的蒲团,供上朝的官员跪坐。
张贺因为官职最小,所以一进殿张汤就用手指了指最后排最右边的一个蒲团,示意张贺在上面端正地跪坐好,然后自己穿过人群向前走去。
三公的位置都在最前面,离御座最近的是大司马大将军的位置,在他身后不远处就是大司马骠骑将军霍去病,他们两个是属于经常从内朝直接上朝的人群,所以一向来得比较早,但今天是休沐日,他们从自己的府上出发,所以此时人还未到。而在卫霍座位往后的两侧,分别是丞相和御史大夫的位置。
庄青翟已经在那里了,张汤向他拱手行礼,然后在自己的位置上跪坐了下来。
张贺跪在大殿最角落里,无聊地左右顾盼,整个大殿非常高大宽敞,以红黑为主要色调,显得庄严肃穆。在大殿两侧耸立着威武的石首,俯瞰着群臣。
大臣很快就来齐了,虽然大殿里众人济济一堂,但因为在座的都是有权有势的高素质人群,因此并没有出现类似于学校早会那样叽叽喳喳聊个不停的情况,大家都非常安静。
站立在台阶上的大黄门看到官员都来齐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唱道:“陛下临朝————”
众人一齐伏地跪拜:“参见陛下————”
刘彻穿着一身黑色的朝服,头顶带着高祖发明的刘氏冠,气势不凡地走进大殿,一甩袖子在御座上坐下,对台下说道:“诸卿平身。”
“谢陛下————”
和张贺上辈子参演过的古装电视剧里演得差不多,朝会在各自不同派系的争辩中开始了活力充沛的一天。
刘彻听了几个大臣的奏请并且给出意见之后,将目光投向了群臣最后面那个小黑点。
“朕前阵子委任侍中张贺主管造纸一事,现在所造的竹纸质量很好,已经在几个重要官署和诸侯王国里推广使用,朕觉得用纸才是利国利民的一件好事,现在请张贺来给诸卿说一下造纸的相关情况。”
“诺。”张贺从蒲团上站起身来,顿时被周围投来的目光包围了。
他能听到有人在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耳语。
“这就是张汤的那个儿子?”
“前段时间被状告带着太子不学好的是不是他?”
“我听说陛下非常赏识他,他所督造的纸张也非常好用。”
“没想到才这么小。”
“当初桑弘羊十三以商人之子为侍中就惊得好几位老夫子掉了下巴,现在来了一个比桑弘羊更年轻的,陛下是想要做什么老是提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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