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大汉首辅》第127章


“匈奴人全民皆兵,从小擅长骑术,他们放马南下,肯定是用的骑兵。”赵充国用手在地图上比了一下,“而涿邪山在高阙塞北千余里,毗邻戈壁,山上多乱石,山势险峻,匈奴骑兵在平地纵横,却很难纵马上乱石山。”
张贺听罢一拍大腿:“因此匈奴人不会在山上。”
赵充国又将手指往西北方向移动:“在涿邪山西边还有一座大山,叫做金微山,此处位于玉门关外,远离河西驻军,匈奴人如果要劫掠商队,势必不会舍近求远,从靠近河西、朔方的戈壁穿行,而是会选择涿邪山和金微山之间的山口,从这里迅速南下,直达孔道。因此匈奴人就算要望风把关,也会选择涿邪、金微山口,而非涿邪北边的山脚。”
赵破奴听完说道:“那就按照赵充国所说,我们趁着今夜月色黯淡,星夜赶程,快速通过涿邪山,争取在明天早上日出前到达匈奴河。”
“虽然匈奴不会把关,但也难免有骑马四处查看的探子。”赵充国补充道,“以我之见,我们不如效仿古代夜行军,将火把都熄灭,战士们嘴上衔着铜钱,不出声地进发。”
“好,我这就去通知大家做好准备。”赵破奴雷厉风行地起身卷好地图就走了。
经过一个晚上的急行军,汉军在第二天天亮前通过了涿邪山和浚稽山之间的狭长地带,进入了传说中的“湖谷”地区。
这里按照现代中国的疆域,已经位于蒙古境内了,匈奴河即今蒙古国巴彦洪戈尔省之拜达里格河,到达这里就说明赵破奴的一万骑兵已经从令居出发,出塞千余里。
张贺上辈子当演员没出名,还没有机会出过国,没想到这辈子在马背上领略了一番异国风光。
他转头询问刘据:“骑马赶路了一个晚上,太子可有不适?”虽然这几天连着在马背上超过大半天的时间,张贺大腿两侧的某些娇嫩的皮肤已经被磨破了皮,此时驻马不前的时候,就觉得火辣辣生疼。
“我还可以,子珩你都不叫苦,我有什么好叫苦的。”刘据坚定地摇了摇头,但是从他微微皱起的眉毛看来,太子那边的情况也不好过。
“打仗就是条件艰苦点。”张贺伸出手去拍了拍刘据的肩膀,“咬牙坚持几天就好了。”
赵破奴也爽朗地说:“等磨出茧子了,包管你不疼也不痒。”
张贺和刘据对视一笑,将目光投向前方。
所谓的湖谷,并没有它字面上听起来那般湖光山色,毕竟这里虽然出了戈壁,但仍然被大片荒漠化的不毛之地覆盖着,只是有了水就有了绿地,有了湖泊的地方,周围也存在着大片草地。
远处一轮弯月如弓高悬在燕然山上的墨色夜空,而漫天密布的星子都倒映在一个无比巨大的湖泊中。
在队伍前头领路的归义匈奴人对着天空高举双手行礼,脸上带着欣喜的神色:“这就是匈奴人口中的神湖,湖谷地区最大的一个湖泊,邦察干湖,匈奴河从燕然山一路流淌下来,最终汇聚成了这个大湖。”
因为地处空旷,前面一路都没有别的遮蔽物,赵破奴就让大军暂缓前行,派几批骑兵沿着湖畔去打探情况。
“报————”约摸天蒙蒙亮的时候,最先派出的那批探子最先回来了,为首一个骑兵下面跪地向赵破奴禀报,“回禀将军,在前方二十里处,发现一小伙流动的匈奴士兵。”
听说发现匈奴士兵,赵破奴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张贺也暗地里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一趟总算没有白跑。
“快快,将对方人数和其他情报说一下。”赵破奴喜道,“我们去逮几个活口。”
作者有话要说: 搞不清地名和地形分布,比对着各版地图再查资料研究了半天
发现一篇角度很新颖很有帮助的文章——《地缘看中国》之漠北之战,推荐给对卫青霍去病感兴趣的读者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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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匈奴河
“对方一共有一百人; 应该是一个骑兵精锐小队; 正在沿着邦察干湖向西南而去。”
赵破奴马上带了五百人的骑兵; 追了上去。
在距离湖畔几公里远的地方将对方拦截住,汉军以多胜少; 一共歼灭匈奴骑兵五十余人,剩下四十多人投降。
张贺下马,清点俘虏人数,发现人群中有一个穿着大红袍子的年轻人努力隐藏着自己,将高大的身躯蜷缩起来,引起了他的疑心。
“中间那个穿红衣服的,把头抬起来。”张贺用马鞭指着他。
那人反而躲得更后面了一点; 张贺朝旁边的汉兵使了个眼神; 汉兵马上过去; 将那人粗鲁地拖拽了出来,摔在地上。
“大人饶命; 饶命。”那个人瑟瑟发抖; 这下让张贺看清了他的样貌; 他头带一顶用金饰装点的尖顶帽子,头发在脑后打着一堆小辫子; 身上穿着的红色袍子上有明显西域风格的绣有狮子的纹路,五官也迥异于汉人和匈奴人,带着一点白色人种的嵌入的眼眶和高耸的鼻梁,看起来还有几分英俊。
“这里有个楼兰人。”赵充国对边境附近的人种比较了解,当即叫出声来。
“一群匈奴骑兵护送一个楼兰人; 有意思了?”张贺吩咐道,“搜他的身,看看能不能搜出什么东西。”
汉兵在那个楼兰人身上摸索一阵,从他扎起的袖子里拿出一个密封的圆筒,上面还用封泥封好,盖了一个孔雀纹路的印章。
张贺接过那个圆筒,从腰间拔出短匕首,将封泥挑开,从里面倒出了一张卷起的薄帛书,上面写着的文字,张贺一个字也看不懂,只好交给赵充国:“你能读出上面写的什么吗?”
“我也只能辨识一二。”赵充国接过帛书仔细辨认了一番,“汉使、盐泽、攻打……这是要在盐泽旁边攻打汉使?”
张贺和刘据对视了一眼:“最近哪个汉使出使西域?”
因为最近随着刘据快到及冠之年,刘彻巴不得儿子早早接手监国,自己好出去封禅巡游,所以经常有意让刘据接触一些国家大事的处理。
因此刘据很快说道:“最近出使的好像是王恢。”
王恢这个人张贺在看史书的时候也有留下印象,总的来说他作为一个使臣,出使总是不那么顺利,经常被匈奴人和楼兰、姑师人拦道抢劫,但西汉的使臣也不是吃素的,上马就能带兵打仗,后来和赵破奴一起灭楼兰、姑师的也是这个王恢。
难道因为历史已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所以王恢倒霉的命运也提前了吗?
张贺厉声问道:“老实交代,你给匈奴送信是什么意思?是想要他们一起攻打汉使吗?”
那人摇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送信的,并不知道密函里的内容。”
“一派胡言。”张贺顺手将匕首横在了那人脖子上,“随便一个送信的会有一百骑兵护送?你当我傻吗?再不交代,信不信我这一刀就送你归西?”
那人一哆嗦,连忙回答道:“别、别杀我,我都交代,这封信是左骨都侯回复楼兰的,他要挟我们楼兰,一看到汉使的行踪就向他报信,他要过去杀汉使立威。”
匈奴官制,置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骨都侯。其中左右骨都侯为匈奴异姓大臣之首,佐单于执政,由匈奴的贵姓担任。
“呼衍氏、兰氏、须卜氏、丘林氏四家,匈奴目前担任左骨都侯的是哪家?”刘据问道。
“回禀贵人,是丘林氏,叫做丘林且鞮。”
“哦,你们说的在盐泽旁边攻打汉使是什么时候?”
“就在今天日暮时分,汉使正好来到盐泽西岸。”
“你出发的时候匈奴骑兵有没有出发?”
“还没有。”
“那就好。”张贺将匕首收了起来,“你和这名汉军骑一匹马,在前面给我们带路。”
楼兰人被拎着上马,张贺也向赵破奴请命道:“赵将军,我们快杀过去,阻拦这些匈奴骑兵去危害汉使。”
“我正有此意。”赵破奴本就是奉命来打匈奴的,此时有了打击对象,马上就想去攻打,不过他还算冷静,先问道,“这个丘林且鞮手下有多少匈奴兵?”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张贺故意瞪了那个楼兰人一眼,他马上吓得回答:“但是我大概估算,应该至少有五千骑。”
“人不多,我们就把他们包抄了。”
一万汉军骑兵沿着匈奴河畔飞驰,很快就到达了那个楼兰人所指的营地,只见河畔早就没有驻扎的大帐,地上还堆放着烧尽的灰堆。
赵充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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