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江山》第487章


刚才被妇人一巴掌掀翻在地,王章觉得很没面子,抓住她的一个口误想扳回一局。
那妇人闻言把眼一瞪,掐着腰怒斥道:“猴崽子,你放什么屁呢?!我家姑娘是皇后,皇帝不是姑爷是谁?!大夏以孝治天下,哪条王法规定做了皇帝就不是人家姑爷啦。”
王章一时理屈,支支吾吾。
宁琦听了烦躁,喝退王章,问那妇人:“你来作甚?”
齐大娘回道:“娘娘亲手做了你最爱吃的酥皮鸭子,请皇帝姑爷去咱长春宫坐坐。”
说罢完全不顾宁琦的感受,粗着嗓门喊道:“把轿子抬过来,快点,蠢货!”
那几个抬肩舆的汉子也十分嚣张,阔步上前来,把家伙什往宁琦面前一丢,吼了声:“请姑爷上轿。”
宁琦面皮铁青,嘴唇发乌,双拳紧握,整个人都在颤抖。
王章一瞧这架势也吓得够呛,这后宫里谁最大,太后?当然,太后是皇帝的生母,皇帝在她面前总是毕恭毕敬。
但那是尊敬,不是害怕。
这后宫里最令皇帝恐惧的不是太后,而是他的发妻,当今的皇后陈琰!
宁家皇帝对陈家姑娘真是畏惧到了骨子里。
今天这情形,皇帝是真生气了,他若是突然爆发了,把这老狗和她的狗崽子全宰了……
王章想到这冷津津地打了个寒颤,小腿肚子直抽筋。
“走就走,就不信她敢吃了朕!”
宁琦终于没有憋出大招,他妥协了,挂着哭腔上了肩舆,眸中泛着潮雾,委屈的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王章暗暗松了一口气,好悬啊,皇帝要是心一横闹起来,第一个挨刀的肯定是自己啊。
陈家势力这么大,宁氏江山还指着人家呢,再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人家没事,自己就有事了,到时候太后为了给陈家一个交代,肯定要拿自己开刀啊。
自己这脑袋,一万个也不够砍的呀。
还好,还好,万幸,万幸,真是太万幸了。
长春宫里皇后陈琰除了给她的皇帝老公做了她最爱吃的酥皮鸭子,还炖了一根极品虎++++鞭。
宁琦紧张地紧握双拳,笑的比哭还难看。
陈琰把脸一沉,耷拉着眼皮问道:“怎么菜做的不合夫君的口味?”
“不,很好,很香,皇后的手艺又有进步了。”
“是吗,那你为什么不动筷子?”
“我,朕吃过了,不饿。”
“是吗?”
宁琦的汗顺着面颊往下淌,他不敢再吭声,低下头大口大口吃着某母老虎给他炖的公老虎的那根鞭。
“慢点吃,慢点吃,别噎着,来喝口汤,咱这汤是宋太医配的方子,方子是从古书里找到的,滋阴壮阳,哎呀,瞧你,还是这么调皮,吃的满嘴都是油。”
宁琦像个饿痨只顾吃,脸上不知是热汤的蒸汽哈的,还是流的眼泪,搞的湿漉漉的。
陈琰看在眼里,心里只是冷笑,一面为他布菜端汤,一面柔声劝慰他慢点。
她的这份温存体贴任谁看了也不会怀疑她是一个贤妻良母。
(本章完)
第546章 隐伏的劫道者() 
?? 宁琦吃完喝尽,把嘴一抹。
双目赤红地望着陈琰说:“燕姐,我想跟你一起洗澡。”
陈琰笑了,若干年前他还是个无忧无虑的皇子的时候,有一天忽然闯进她的浴室,就是这么跟她说的。那是他们第一次在一起,他是个生瓜蛋子,什么都不懂,而她,虽未出阁却已颇有经验,他的第一次是她给的,而她也是在那时候生出占有之心的。
此后几年里他跑,她追,他被动,她主动。
后来他们终于在一起了,他们的婚姻并不被外界看好,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是一场政治联姻,他们的婚姻不过是维系两家利益的纽带。
没人祝福他们,连他们自己也偶尔会对自己的婚姻产生怀疑。
但她不计较这些,她喜欢这个男人,喜欢完全占有他。
她给他纳了许多姬妾,她们的作用只是给她当替罪羊,她独宠内闱,死死地霸占着他。
再后来他做了皇帝,她开始给他空间和自由,甚至鼓动他立了几个妃嫔,显得后宫热热闹闹繁荣昌盛。
她这么做自有她的用意,成亲多年,她一无所出,这是她的致命软肋,太医说问题在她。其次,做了皇后的她有那么多事要做,她真的没有时间独占他了。
不过风筝的线放的再长,终究还是要操纵在自己的手里,他想逃出她的手掌心,没门!
在药力的作用下,皇帝龙威大振,他把母老虎死死地按在下面,毫不怜惜,几近疯狂地凌虐她。但他终究心虚气短,加之体力不济,终于功亏一篑。
他流着眼泪裸奔而去,跪在长春宫外的甬道上捶胸顿足,呼天抢地,哭的嗓子都哑了。
长春宫里的人,以齐大娘为首,一个个义愤填膺,憋着一股劲要把这个不懂事的姑爷逮着胖揍一顿。
陈琰喝止了众人,一阵咳嗽后,她捂着红肿起来的喉咙,有气无力地说:
“别追了,他究竟是一个皇帝。”
……
涉县,井陉入口的一个关隘,黄昏时分守军突然接到命令,说有一位长官过生,请关卡上的人都去喝酒。
众人知道这其实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幌子,那位长官一年要过十好几次生日,平均下来一个月至少一次。
实情是今天晚上有一批白货要通过井陉去往河北。
运货的人有黑道背景,在河东潞州一带威名赫赫。至于上面为什么允许一个黑道人物过关,这个就不是一般人能搞清楚的了,但有一点这位黑道大哥每次过境都有好处献上,今晚虽无长官过生,但请客吃饭却是真的,大鱼大肉,好酒好菜,吃饱喝足还能去土窑子里找相好的滚一夜。一切花销都记在那位大哥的账上,一文钱都不必花。
这样的福利谁人不爱,这样的大哥谁不喜欢,所以命令下来之后,众人顿作鸟兽散,唯一不满的是骂这借口太过老套,过生请吃饭,特么的就不能想个新鲜点的借口吗?
拿人钱财,与人方便,做事认真点好不好?
夜已深,一支驼队自西向东而来,领头的桂三警觉地打量着四周。他的脸上有一道骇人的刀疤,又因擅使双刀,江湖上朋友因此送了他一个绰号“双刀疤脸虎”。
他隶属一个秘密组织,这组织在河东、潞州一带实力雄厚,黑白两道通吃。桂三虽然混的是绿林,但背后的大靠山却是潞州的官府,他不怕明面上的官、军、警、卫,却不得不提防那些胆大包天敢于黑吃黑的野路子。
撒出去的几个探子陆续归来,报告说“风清”,这是他们约定的切口,表明四周没有发现异样,一切正常。
桂三举起一只握紧的拳头,然后五指撑开,最后用力地一斩。
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个九尺开外的大个子,那厮手持两盏灯笼,一红,一绿,这是两盏信号灯,不同的运动轨迹代表着不同的意思,用于夜间传递信号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命令下达,驼队开始出发。
井陉,太行八陉之一,幽谷深山,地势险要。
驼队行进了六里地后,路边出现一个界碑,这是潞州和磁州的分界线。由此向前的二十里内都是两不管的地界,也素来是黑吃黑最严重的地方。
桂三发出警戒的讯号,讯号通过大个子手里的那两盏灯笼下发给所有的趟子手。
那些涂了黑染料的利刃纷纷出鞘,四周的气氛一派肃杀。
二十里地,有惊无险地趟了过去,前面是一道关隘,由魏州驻军守备。河北、河东虽然不那么和谐,但在共同利益的驱使下,一直配合的还不错。
桂三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实在是很熬人啊,他五年前就想过金盆洗手退出这一行,但五年过去了,他非但未能退出反而陷得更深了。
这真是一种既让人无比厌恶,却又须臾离不开的生活呀。
河北天高地远,也没有晋王李默和潞州王钦茂,所以对朝廷的态度跟河东和潞州不同,河东和潞州是做了婊子还想要立牌坊,河北不需要,豪爽的燕赵大汉光明磊落,敢作敢当。
守将看到信号后,开关迎出,跟桂三热情拥抱,亲热的不行。
桂三终于找到了一种到家的感觉。
驼队进入关隘后,隐伏在暗处的张安安对她师姐兰筱竹说:“一共四十二只骆驼,六头两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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