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时论势》第67章


连儿冷笑着说:“哼!齐侯在贝丘山与文姜欢乐呢,已经有一月没回来了。
连称怒道:“王姬薨后,吾妹当为继室。这无道昏君,不顾伦理,在外日事**,使吾等暴露边鄙,实属可恶。管兄,你我一同前往贝丘行宫,进宫面君。”
“好!咱们一起找诸儿讨个公道。”
贝丘行宫,齐襄公忽然见到连称与管至父突然到此,又惊又怒,问道:“连称,管至父你们怎么回来了,谁叫你们回来的?”
连称与管至父面面相觑,都不敢先开口,最终连称忍受不了先行问齐襄公。“君上,瓜熟而代之,这是您当时亲口对我二人说的,如今瓜熟了,所以我和管至父回来了。”
齐襄公怒了,问:“瓜熟了吗?”
“熟了!”连称和管至父一口同声说道。
齐襄公一愣,“熟了?哦!那就请两位再候瓜一熟可也?”
“这”
“嗯?”
“臣等遵旨。”
齐襄公点了点头,“没什么事就退下吧。”
管至父与连称黯然离宫,路上管至父愤愤不平,对连称说道:“为今之计,只有”
连称心里咯噔了一下,“你想”
管至父冷笑了笑,“连兄心里清楚,只是还没有下定决心。不过想想连夫人的遭遇,您还能忍受的了吗?”
连称点了点头对管至父说:“今欲行大事,您有何计策安出?”
至父说道:“凡举事必先有所奉,然后成之。公孙无知乃公子夷仲年之子。先君僖公以同母之故,宠爱仲年,并爱无知。从幼养宫中衣服礼数与世子无别。自国君即位,公孙无知与国君角力,不是其敌。我还听说无知又与大夫雍廪争城父一职,国君还怒其不逊,罢黜其所有职务,品秩裁减大半。”
“无知衔恨于心久矣!每思作乱,恨无帮手。我等不若密通无知,内应外合,事可必济。”
连称问:“当于何时?”
管至父说:“国君性喜用兵,又好游猎。如猛虎离穴,易为制耳。现在又独自一人在外,雍廪城父又没在身边,方不失机会也。”
连称道:“好,吾妹在宫中,失宠于国君,亦怀怨望。今可让公孙无知与吾妹合计,伺国君之间隙,星夜相闻,可无误事。”
连称于是再遣心腹,致书于公孙无知。书曰:
贤公孙受先公如嫡之宠,一旦削夺,行路之人,皆为不平。况君淫昏日甚,政令无常。葵邱久戍,及瓜不代,三军之士,愤愤思乱。如有间可图,称等愿效犬马,竭力推戴。称之从妹,在宫失宠衔怨,天助公孙以内应之资,机不可失!
公孙无知得书大喜,心想他要靠这一机会一把将自己被诸儿抢去的全都夺回来,即复书曰:“天厌淫人,以启将军之衷,敬佩衷言,迟疾奉报。“事成之日,当立连氏为夫人。将军为大司马。”
齐襄公八年,十一月,冬天。
这天的雪与当年齐僖公病逝的那天格外相似,天地一片白雪皑皑,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纯净洁白。
这天一大早,齐襄公诸儿便骑马狩猎,贝丘山乃齐国公室的专属猎场,这贝丘山又是禽兽所聚之地,齐襄公在这里玩的是不亦乐乎,完全把国事忘的是一干二净,几个月没有上朝议事了。
姜纠看不下去了,便来到贝丘行宫,想要劝诸儿回临淄宫主持国事。
而齐襄公见姜纠到此还以为是与他一同玩耍的,热情招待他。
“二弟来。陪寡人一起进山狩猎,咱们兄弟二人很久没有再聚贝丘山行猎了,记得上一次还是十年前,那时君父还尚在啊!”
姜纠说道:“是啊!可国君您是不是忘了咱们还有一个弟弟,姜小白啊!”
齐襄公一愣,“哦!对,三弟他人在哪啊?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啊?”
姜纠说道:“启禀国君,小白他被您软禁在盟府里,至今已有半年之久。”
“哦是这样啊!算了你去把他从盟府里放出来吧,虽说小白是庶身,可他毕竟是寡人的亲弟弟啊”
“国君不一起回去吗?国不可一日无君呐,很多棘手的事情急等着国君去处理呢。”
齐襄公有些不耐烦,说道:“国中有叔父,有高傒,有雍廪,有召忽,还有你。对了,还有那一帮大夫们。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况且现在齐国国内稳定,纪国也已经被我吞并齐国再无敌手啊。纠你多心了,等明年开春我就回宫,你就不用操心了。”
姜纠见诸儿不肯回宫,急着说:君上出猎在外,国中空虚,难免有人作乱,倘若君上执意要长留于外,也可让雍廪调派些技击军前来护驾才是啊!”
齐襄公摇了摇头,“二弟你多心了,眼下这齐国上上下下哪个敢对寡人动心思,齐国军队在我兄弟和我的近臣手中,试问谁敢妄动,再说这只是行猎又不是什么战场,不必调来军队,这样显得很不自在,丢了行猎的乐趣。”
姜纠无奈的叹了叹气,“那好吧,国君多多保重,臣弟就先去把小白释放出来了。”
“去吧!告诉宫中诸位大臣们,来年开春寡人就回去。”
“诺!”
齐襄公打发走姜纠后,便开始驾车出游。只带力士石之纷以及幸臣孟阳一班,架鹰牵犬,准备射猎,没有名一大臣相随,猎场周围也无一名兵士。
贝丘山居民馈献酒肉与国君,襄公欢饮至夜,便夜宿在当地居民家里。次日起驾,往贝邱山深处探去。
贝丘山深处,一路上树木蒙茸,藤萝翳郁,襄公驶车至高阜,便传令举火焚林,然后合围校射,纵放鹰犬。火烈风猛,狐兔之类,东奔西逸。忽然见一只大猪猡,如牛无角,似虎无斑,从火中奔出,竟拦住了齐襄公的车架,蹲踞于车驾之前。
众人见了立刻张弓搭箭俱往驰射,可都没有射中,齐襄公讥笑众人箭术粗俗,看了一眼立于旁侧的孟阳。襄公对孟阳说:“听闻你箭术精妙,汝为寡人射此豕,射中寡人有赏。”
“臣遵旨!”孟阳瞪目视之,突然大惊道:“君上此非豕啊!乃公子彭生!”
齐襄公一惊,大怒道:“胡说什么!白日见鬼啊!那彭生何敢见寡人?”说着夺孟阳之弓,亲自射之,连发三矢不中。那大豕直立起来,双拱前蹄,效人行步,放声而啼,哀惨难闻。仿佛在向齐襄公叫怨。
吓得襄公毛骨俱竦,从车中倒撞下来,跌损左足,脱落了丝文屦一只,被大豕衔之而去,忽然不见。
“国君受惊了,快来人啊!”寺人费与从人等,赶忙上前扶起襄公卧于车中,传令罢猎,回贝丘行宫休息去了。
一路上齐襄公都觉得自己精神恍惚,心下烦躁。“不可能啊?不可能是他啊?”齐襄公暗自嘀咕。
与此同时,管至父与连称正在调兵遣将,准备带兵包围贝丘行宫,而为了稳住姜纠和雍廪两人,连儿特地以齐襄公夫人的名字宴请他们二人,使他们脱不开身。
二人不好意思拒绝,于是只好答应赴宴,姜纠还找来了小白的贴身女侍莒氏,让她把小白从盟府里放出来一起吃宴,莒氏领命后就直奔盟府去了。
夜幕来临,齐襄公因左足疼痛,展转不寐,又因为白天的遭遇而心凡,想出寝宫散散心,于是便把孟阳喊来,对他说道:“汝可扶寡人缓行几步,寡人想出去散散心。”
正当齐襄公准备穿屦出宫时,忽然发现左脚上的屦不见了,回想起先前坠车之时,匆忙之际,不知失屦,到此时方才觉察。
于是便把寺人费叫来,问道:“费,寡人左屦哪去了?”
费望着齐襄公的左脚回答道:“屦大概是为大豕衔去矣。”
襄公一听,气便不打一处来,说道:“又是那可恶的豕,于是便将怒火全撒到费一个人身上,“汝既跟随寡人,岂不看屦之有无?若果衔去,当时何不早言?”
说着自执皮鞭,狠狠鞭打费的背,直到打的费后背血流满地方止。
孟阳有些不忍,但害怕祸及自身,于是也没有多嘴。
打完后,齐襄公忽觉得自己心情好受了许多,白日的怨气全都不见了,然后看了看倒在地上哭泣的早已皮开肉绽的费,心下又生愧疚,于是上前将费扶起,亲自给费上药。
“寡人正在气头上,寡人给你赔个不是还望你能见谅。原谅寡人的不是。”
费强撑着身子,站起来对齐襄公说道:“在下立刻去找国君丢失的屦。”
寺人费被鞭打,含泪出门,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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