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事三桩》第19章


“妈,好了,别生气了。桑林叔也不想被抓呀,他的损失才最重。“
“咋的?你还替他说话?你知不知道你阿爸病重着,每天要喝药?现在没钱了,拿什么买药?“
青萝沉默了一会儿:“妈妈,要不然我进城打工吧。“
第十七章:注定的相遇() 
此言一出,躺在病床上的青萝父亲咳嗽起来,他用力捶了一下大床,眼里满是怒火,
“你说啥呢?你先说谈亲的年纪,进城去做什么!?我的病用不着你,我和你妈有法子。【 】”
青萝坐在一旁不说话,她偷瞄了母亲一眼,看到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想再求求情,可她知道父母是不会舍得让她进城打工的,这一点,她能从父亲的态度中找到答案。可不进城,他们家还有什么办法得到钱呢?爸爸的病是拖不得的,必须要吃药。
“阿爸,其实进城。。。”
“闭嘴!”青萝父亲火大地叫喊。
青萝母亲被父亲吼得身体一抖,平日里,小事都是妈妈做主,看上去还挺硬气,可当父亲发起怒来,母亲其实一点办法都没有,开腔的机会都没。
“我告诉你,你好好在家呆着,不许胡思乱想!孩子他妈,你这就托媒婆给青萝安排婚事!我。。。”
“咳咳!咳咳!”
父亲在床上吼着,话还没说完,就重重地咳嗽起来,他用手按着自己的胸口试图止住,可嗓子就是不听控制地发痒,咳嗽一下比一下厉害,甚至快要反呕。
“阿爸!你别生气!”青萝赶快跑到床边给父亲喂水,她垂下长长的睫毛,“我不进城了就是,你别担心了。”
父亲大口大口地喘气,点点头。
当晚,青萝连夜出了家门。
苗寨位于湘西的山脚下,皓月当空,原本该是一片美景。
可这林子近几年却犹如中了魔咒一般,一到夜里就刮大风,好似树林在疯狂的起舞。竹叶与植物的摩擦声,响遍十里。林子中嚎叫的乌鸦,那沙哑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夜里,猫头鹰也不再像白天那般憨态可掬,它们开始了猎杀,窜过树梢,寻找猎物,那双眼睛瞪得滴流圆、很亮很亮,亮的犹如天上的星星,很红很红,红的让人不敢直视。
青萝赶紧加快了步伐,想趁早穿过林子,赶到苗寨中唯一的一位大夫普启医师家中。
没过多久,她站在吊脚楼的门口叩门。
“医师,是我啊,青萝,我来给阿爸取药。”
过了一会儿,门内传来声音:“门没锁,进来吧。”
青萝推开门,一位年迈的白胡子老人坐在藤条椅上正在看书。这位老人就是普启医师,别看他的胡子花白,可他的头发确是全黑的,黑的乌黑如少女一般,这让这位老人看上去有些怪异,也显得仙风道骨,让人捉摸不透。
青萝见到普启医师,心里生出疑问。普启医师的家是个双层的吊脚楼,一楼是病人们等候的大厅,医师自己很少使用;二楼是医师诊断病人、做手术的地方,也是普启医师和他家人居住的地方。可现在,普启医师却在空荡荡的一楼读书,这是为什么呢?
老人见到青萝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于是开口回答,
“我的女儿在给人接生,我不方便上楼去。”
青萝明白似的点了点头,她知道,自从几年前普启医师给达久家的妻子接生失败后,他就再也不给村里的妇女接生了。不过还好,普启医师后继有人,他把医术都传给他的女儿,现在有妇女怀孕了,都是医师的小女儿帮助接生。
可她还是不懂,为什么女儿接生时,医师要跑到一楼来呢?他在二楼不是可以教女儿一些操作的细节吗,还能帮点忙才对。
而现在,普启医师的举止就好像在躲着什么一样,一遇到接生的情况他就离得远远的。
青萝记得,普启医师那年给达久家接生失败后,还疯了一样地杀了家里的大黑狗,之后抑郁了很久,可能对医师来说,这件事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吧。
算了算了,还是先说正事吧。
“普启大夫,我来给阿爸取治咳嗽的药。但是。。。”
“但是我没钱。”
普启医师愣了愣:“怎么回事?”
青萝把今晚桑林叔的遭遇讲出来,并询问能否先讨来药给父亲治病,钱的话,以后再补上。
医师皱着眉头,到抽屉里拿了一包药材地给青萝。
“孩子,你阿爸是肺染了疾,这种病不是山上的草药可以医治的。其实,他药方里有好几种药材都是我托桑林叔进城买来的。没钱的话,可能会很困难。”医师顿了顿,“这些药是我配好的,你先拿回去,应该够你阿爸服用一周。”
“才一周?”青萝掂了掂手里的药包,“那一周之后呢?如果我们还没钱的话?”
普启医师摇摇头,苗寨里一向是自给自足地生活,村民都没什么钱,要说借青萝家钱,他不是不愿意,而是的确爱莫能助。
青萝谢过医师,拿着药包,牙齿用力咬着嘴唇停在原地。
普启医师叹气,一时间也想不出好办法来帮这可怜的一家。
两人正发愁,楼上传来婴儿的哭喊声。接生结束了,又一个小生命降生了。青萝心里的阴霾被暂时清除,她睁大了眼睛,很是好奇。
“医师,我还没见过新生儿呢,可以让我上楼看看吗?”
不知为何,普启医师听到婴儿的声音,牙关打颤,身体也在不住地发抖。不过还好他穿了一件宽大的布袍,青萝看不出来他的紧张。
“普启医师,可以吗?”
“啊?哦,好,你去吧。”
“嘻嘻,谢谢大夫~”
青萝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蹦蹦跳跳地上了二楼。
二楼,普启医师的女儿手里抱着刚刚出生的婴儿,婴儿身上满是鲜血,正在被热水缓缓擦拭。
青萝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觉得头皮一紧,一种似曾相识的恐怖感觉像浪潮一样朝他袭来,令他惊骇异常。她手里的药包掉在地上,双膝扑通一声跪在了地板上,抱着脑袋声嘶力竭地尖叫,哭喊。
青萝的尖叫把普启医师一家全都引了出来,他们无比惊讶地看着蜷缩在楼梯旁的女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普启医师从楼下赶来,蹲在青萝身旁问道:“怎么了娃子?哪里不舒服吗?”
医师伸手去摸青萝的额头,青萝恐惧地向后缩,用胳膊把自己的脑袋死死地埋起来,仿佛医师的手是什么恐怖的怪物一样,大叫着说,“不!不!别过来,别碰我!!!”
过了好久,青萝才从恐惧中回到现实,她意识到自己闯祸了,连忙向接生的医师女儿赔礼道歉。她倒抽一口冷气,自己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普启医师将青萝送走,看着女孩的背影,皱眉想着几年前的事,尽管他很想忘记。
路上,夜里风吹的更凶了,还下起了雨来。青萝逆风而行,略微有些驼背,她在路旁拾了一片大叶子顶在头上,把药包护在身体里,费力地在泥地上艰难行走。狂风夹着大雨扑面而来,她使劲向前躬着身子,进一步,退半步,踉踉跄跄地回家。
第二天,夜里的一场大雨过后,天瓦蓝瓦蓝的,清澈透亮。空气中弥漫着苗寨厚重的泥土味,亲切,舒爽。雨过天晴,一片晴空,万里无云,艳阳高照,空气清新。山脚下的田地里,庄稼苗喝够了水,挺直了腰杆。知了也痛快地洗了个澡,卯足了精神,提高了嗓门唱歌。
苗寨的各家各户都被这好天气感染,打算出门劳作。可唯有一个女人慌忙地在村里乱跑,急得一头大汗。
她抓过一个穿着白背心的壮实青年:“石头,看见我家青萝了吗?”
青年楞了一下,摇摇头。
女人又跑到旁边的人家,挨家挨户地询问。可才清晨,村民们都刚醒来,谁会看见青萝呢?女人心急如焚却得不到答案,只得回到家里。她一早起来就发现自己的女儿不在屋里了,她以为是青萝被坏人掳走了,可女儿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分明就是自己离开的。
“这是?”
青萝的母亲注意到桌上有一个小药包,下面还压了一张纸。
“妈妈,我去城里赚钱了。不用担心,我联系好了前几年去东北的仡孝(吴)叔,听说他们在那边开了家饭店,我去给他们打工赚钱,叔叔说我可以住他们家,也就是包吃包住,一个月还能给我一千多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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