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之鬼眼画师》第107章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恐有损公主清誉。”他冷淡的下了逐客令。
“奚原……”她惶惑地看着他,有一丝不解,明明几天之前,他们那么亲密,他们牵手、拥抱,为何现在他对她这么冷淡?
“既如此,微臣告退,留公主一处清静之地。”说着,他便挣扎着要起来。
“别!”韶光担心他肩膀上的伤没有彻底好,赶紧说道,“既然……既然你不想看到我,那我走就是了。”
正当她一脸黯然的要离开此处时,白腊端着一碗清粥走了进来,笑盈盈地看着奚原,欢快地说道:“奚大哥,你醒啦!”
奚原的眼里闪过一抹亮光,露出一个极为宠溺的笑,接过白腊手中的碗,握住她的手指吹了吹:“这么烫,也不怕伤着手。”
白腊小麦色的脸上露出一抹红晕,娇羞地说道:“没关系,我不怕烫。”
“真是个傻丫头。”他捋了捋她鬓边的头发。
白腊舀起一勺粥,在唇边吹了吹:“奚大哥,喝点粥,这粥我煲了好几个时辰。”
“累不累?”他的目光中露出一抹怜惜。
“不累,”她笑着摇了摇头,羞涩地呢喃道,“为你煲粥,我很开心。”
“可是,我不想看到你累,”奚原叹息一声,接过她手中的碗,自己喝下了粥,“虽然很美味,但是下次让别人熬粥好吗?看到你为我劳累,我不忍心。”
“好。”白腊娇羞的低着头,任他握着自己的手,温柔的摩挲。
此情此景,落在韶光眼中,她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撕裂了一个口子,她感到极不舒服,各种阴暗的念头像是春天的野草一半疯狂地在心中滋长了起来。
原本已经跨出门槛的她,走回了床前,质问道:“你不是说你我之间孤男寡女,不该共处一室,否则有损清誉吗?那你与她是怎么回事?”
“公主乃金枝玉叶,一言一行关乎皇室尊严,自当恪守礼教,”说着,他转头含情脉脉地看着白腊,“我对白腊姑娘,乃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好一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韶光怒极反笑,抓起床头早已枯萎的那束花,狠狠地地砸在墙上,转身大步离开了此处。
几日前鲜艳的一串红、菊花、大丽花、野蔷薇、秋芙蓉、雁来红、秋海棠,此刻,尽数枯萎,细碎的花瓣从花梗上脱落,艳色成灰,被风一吹,如同黄昏时刻的那飘零的黯淡碎雪。
一走出房间,韶光的眼泪便急促的掉了下来,她找了个梯子爬上房顶,一个人默默地哭泣,脑海中不断出现的是他面对她冷淡生疏的那张脸,以及他看着白腊时,含情脉脉地说的那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夕阳西下,暮霭红隘,她孤独的坐在高处,望着坨坨镇华灯争放,浓焰烧空连锦砌,整个人孤独又可怜,像是豢养了许久又被残忍抛弃的小兽一般。
渐渐地,皓月升起,浸小城如画,花影寒笼绛蕊,渐掩映,繁花翠竹千万顷,一阵夜风吹来,将她的伤心吹散了几分,正当她打算爬下去的时候,突然看到奚原与白腊相携而出,奚原坐在庭中的椅子上,白腊坐在他的腿上,依偎在他的怀中,两人正絮絮地说着什么,一时间浓情蜜意,不关风月,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韶光感觉一颗心仿佛掉进了冰窟窿,寒风中送来几颗陨落的星星,像是脸颊上掉下的那颗泪珠,冰凉、急促。
中庭月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不知相思落谁家……
第二日,两人照例浓情蜜意,韶光气得将自己关在房中不肯出门,而塞托因为南疆的地震,忙于各种繁杂的事物,也没有注意到奚原和白腊的异样。
第二日晚膳后,在房中闷了一天的韶光打算去庭中的桂花树下纳凉,才刚出了门,便看到对面的门也被打开了。奚原穿着一件深衣,走了出来,四目相接,韶光冷哼一声,打算回房。
“公主……”
奚原的声音依旧冷漠疏离,令她浑身一颤,内心涌上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微臣有事要说。”
“何事?”心中升起一股怨怼,韶光的语气不由得也冷漠了起来。
奚原走了过来,单膝跪地,垂首恳求道:“微臣此次前来,请求公主两件事。”
她淡淡的点了点头,倒要看他有何好说。
“第一件事,请公主饶恕微臣不能送您回京城了,并请公主回到京城后禀明陛下,奚原自请辞官卸甲。第二件事,便是请求公主为微臣与白腊姑娘主婚。”
“什么?”韶光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她震惊地后退了一步,朱唇颤抖,“你、你说什么?”
“请公主禀明陛下,奚原自请辞官卸甲,再则,请公主为微臣与白腊姑娘主婚。”奚原又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她原以为自己会歇斯底里,没想到这句话问出来后却是轻飘飘的,像是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耗尽了一般。
“因为微臣与白腊姑娘乃是真心相爱,愿与之举案齐眉、白头偕老,一辈子留在南疆陪着她、爱着她、宠着她,尽微臣所能尽的一切能力给她最好的全部。”
他诚挚的语言像是一支支锋利的箭矢射进她的心脏,她脚步不稳地扶住了门框,脸上血色全无,她似哭似笑,死死地闭上了眼睛,问出了最不甘的一句话:“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绝无虚言。”
“不后悔?”
“永不后悔。”
“好,好一个绝无虚言!好一个永不后悔!本宫今日便告诉你!本宫不愿意!本宫不愿意!不愿意!”她的十指死死地扣住门框,歇斯底里地大喊道,此刻,她发现自己没有了任何的优势,只能可怜巴巴的用权势来压着他,“本宫告诉你,本宫只要你送本宫回京!而且,本宫不会让父皇允许你辞官的,你死了这条心吧!至于你和白腊,奚原,这辈子,你永远不得再踏入南疆半步!这是命令!”
说完这些话后,韶光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踉踉跄跄的走回房间,甩上了房门,便顺着门的背面瘫软下来,跪坐在地上,将脸捂在手心里,嚎啕大哭。
第三日,一整个白天韶光都没有出门,她却能敏锐地听到奚原与白腊的笑声,她死死地用手捂住了耳朵,不想去听,可是她越不想听,那声音却越发无孔不入地钻入了她的耳朵。
每一时每一刻,都是走在刀山火海上一般的痛苦,都是游在油锅里的煎熬,韶光这辈子,从未感觉如此的伤心、愤怒、嫉妒、痛苦。
第三日晚上,是隆重的巫王接任仪式,由于坨坨镇中心的广场在上次的地震中被毁了,现在还没有修复好,便将仪式的举行地点换成了坨坨镇较为偏僻的一处优美盛景——蝴蝶泉。
蝴蝶泉乃是坨坨镇的年轻男女最爱去的地方,此地处在坨坨镇最为偏僻的西南角,却风景优美,静谧幽然,每年四月,坨坨镇的人都会在蝴蝶泉边举办蝴蝶节。
蝴蝶泉就像是高大的山下的一块透明的水晶一般,镶嵌在翁翠的树荫中,泉水十分清澈,像是一面镜子一样倒映着天光云影、绿树繁花,每到四月的蝴蝶节时,成千上万的蝴蝶从四面八方飞来,在泉边漫天飞舞。蝶大如巴掌,小如铜钱。无数蝴蝶还钩足连须,首尾相衔,一串串地从大合欢树上垂挂至水面。
当韶光随着塞托来到蝴蝶泉边时,泉边的松林、柏林、棕榈林、茶林、杜鹃林、毛竹林下都燃起了篝火,熏得那些自带芳香的合欢树、酸香树、黄连木树木的香味更加浓郁。
此时已是秋季,蝴蝶泉边的蝴蝶虽然不像是四月那样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泉边,天空中却也满是飞舞的各色蝴蝶。
塞托指着泉边最大的一株合欢树说道:“殿下看到那株树没有?那一株合欢树每当4月初开花时节,白天花瓣张开如一只只蝴蝶,夜晚又花瓣合拢吐出阵阵扑鼻清香。坨坨镇的人称赞蝴蝶是‘会飞的花朵’,这合欢树的花朵则是‘静止的蝴蝶’。蝴蝶会期间,花与蝴蝶共舞,真假难辩,是蝴蝶泉的一大奇观。若是殿下四月还在南疆,便好了。”
塞托的语气里不无遗憾,韶光也有些伤感:“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真的吗?”塞托期待地看着她。
韶光却无法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
塞托有些失望,却也没有说什么,这时候,寨子里的几个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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