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女汉》第74章


他抬头望望月亮,道,“时间不早了,稍微休息一下吧,明天会比今天累的多。”
海盗的反扑,不知会以何种形式到来,还是要早做准备啊……唐木略伸了伸懒腰,再次出了营地。
于思哲和左壬然向着天边那愈发接近的人影鞠躬行礼,再抬起头来,唐木已然站在二人面前。免了二人繁礼,唐木开门见山地将城中之事简言说明,提醒他们早做防范。城中动静不小,于左二人对此略有猜测,此刻得到印证,当即应是。
唐木正要离去,却听得城中怪叫四起,痛苦非常,三人俱是惊诧,一对眼色,发现三人所想都指向一个猜想——凌晓晓组织了又一次偷袭!
几人暗暗头痛,偷袭之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俗话说得好,玩多了容易玩脱了。
“这丫头该不是如此莽撞的人,我去看看,你们先做准备。”话毕唐木便消失于原地。
于左二人立刻行动起来,招呼岗哨提高警惕,正欲叫醒休息中的武者,就听身后唐木的低笑。
“前辈?”两人忙回头去看,的确是唐木。
“不必紧张了,继续休息吧。”唐木理了理衣衫,笑道:“是傲云的阵法。”
唐木飞致海盗营地,察觉异样,立即停止前行,于半空看下去,发现海盗正诡异地原地转圈,不时互相碰撞,立即刀剑相向,场面极其荒谬。
聚气于目,唐木再次细看,只见整个海盗营地都包笼在两个上下相对的阵图中,淡淡蓝光中散发着一股性冷淡气息——是傲云没跑了。
原来,在第一次夜袭之时,凌晓晓认为大本营里还是留一个靠谱的人坐镇为好,于是她并未安排傲云一起出动。但傲云自己兴冲冲地来找她,不管她听不听得懂,兴冲冲地讲解了一遍自己研究出来的变阵。凌晓晓自然是听不懂的,但傲云最后一句“至少困住海盗三个时辰”她听懂了,三个时辰能补充多少体力啊!于是当即拍板,带他去了海盗营地,趁乱布阵,功成身退。
半空中唐木暗道好险,若是动作慢一点,自己带去的人岂不也一并困在里面了。回山后定要好好磨练一下师兄弟几人的默契,不然以后只怕要真的闹出乌龙来。
“海盗全被困在里面,自相残杀得起劲,恐怕一时半刻是没空来找麻烦了。”唐木从袖中取出一只玉瓶来,交到左壬然手中,“此药外敷,只一次之用,战事了了,还需请大夫来好好诊治。告辞。”
到再也望不见唐木的影子,左壬然也想不通他是怎么看出自己身上有伤的,捂住左肋暗想,我隐藏的挺好的吧?
于思哲见他发愣,强按着他扒了衣服上药,见伤口比当日凌晓晓的还要狰狞,问何时伤的,左壬然却说不记得了,于是于思哲又狠狠批评他一通,才催着他去休息,自己也歇下了。
这一通折腾,寅时已然过半,夏季天亮的早,却也要卯时见亮,此时正暗,蚊虫横行。
好像轻松的肌肉里流动的血液才更可口,前几日不曾察觉的蚊子也嗡嗡哼哼地聚起群,围着武者转圈。但这些日子的枕戈待旦令武者养成了一个颇好的习惯,那就是随时保持警惕,在蚊子靠近的同时,不自觉就在睡梦中运转功法,给自己加了一道无形蚊帐,所以那些蚊子只得可怜巴巴地围着转圈。
蛐蛐儿鸣叫的声音比蚊呐要悦耳动听,此起彼伏,小心翼翼却生机勃勃。草窠里有些耳熟却说不上名字的声音,或短促或悠长,或清脆或软绵,偶有轻风拂过,便短暂歇一歇,风过了,再重来唱上,似是怕风吹伤了他们的好嗓子。
休时林内树木参天,花草茂盛,泉水叮咚,不同的动物占据着不同的生态位,各自安好,其乐融融。夏季天热,林下温凉,水汽蒸腾,却不生凝露,着实是消暑纳凉的好去处。
于此林中修炼,凌晓晓只觉身心舒泰,多日疲惫也似消失不见,五小只在经脉中穿行,竟好像也受了影响,极其欢快,凌晓晓甚至能感觉到他们情绪高涨。
大概这便是对于自然的归属感吧。
夜尽天明,自树冠中投下一条条光束,蛐蛐儿叫声暂停,蝉竟立刻接上了班,开始是一只,片刻就连成了一片,整齐划一如同接受着统一指挥。再一会儿,鸟儿的啁啾声也渐渐响起来,蝉却即刻噤了声,一些不知名的小虫从草丛里蹦出来,还没落地,就沦为天敌的腹中餐,想要回归大地,就只能是以一坨分不开的排泄物的身份了。
82 残部() 
阳光渐渐犀利起来。
距离阵法发挥作用已然过去近三个时辰,为免波及,凌晓晓并未安排人在海盗营地附近留守监视,是以此刻无人知晓那边情况如何,海盗是否还有活口,战力损伤几何。
“阵法威力如何我无法明确说出,但可以确定海盗未被全歼。”傲云打探回来,走下树枝,对聚集起来的武者说道,“还剩不到四百人。”
众人经过一夜的安心休息,精神恢复了大半,此刻听到海盗只剩了不到四百人,立即激愤挥拳,要求马上挥剑斩贼寇,杀他个片甲不留
凌晓晓站在树下躲着阳光绑头发,一双小眼亮亮,叼着头绳道,“我们不打了,累了,歇着。”
挥起的拳差点带闪了腰。
“为什么现在正是好时候,我们应该一鼓作气乘胜追击,不给他们喘气的机会,一举灭了他们啊。为什么”那人说不下去,因为身旁的人拽住了他,拽他的人正是早上才被凌晓晓眼神吓到的流氓。
“因为你打不过啊。”凌晓晓将头发随手一绾,檬木花簪稳稳插好,正经又不羁,“打不过还去,去送人头”
那人看向傲云,不甘地向他求证,却听傲云冷冷道“二队两个时辰后到达。”
傲云大概是又被沧海附体了,凌晓晓点头表示收到信息,然后向众人解释道“在我家那边有一种说法,十犬一獒,是说要想得到最厉害的獒,需要把十只幼犬放到一起,不给吃喝,让它们自相残杀,能活到最后的那只,才能称为獒。注1”凌晓晓仍然在整理形貌,看起来像是一个爱干净的普通少年,“那边现在剩下的,就是四百只受伤急眼的獒,而我们只是一百只犬。”
涨红了脸,那人不再言语,其他人也噎得说不出话,一个个脸色肝紫,愤愤而不言。
“我们不打突击,也不正面硬肛,这次打埋伏。”
晴空万里,一碧如洗,偶有飞鸟掠过天际,在地上投下模糊的影子,转瞬消失。
额上闪掠而过一道黑影,血迹暂暗又回归闪亮,红晃晃灼得人眼疼。男人扬起满是血污的脸,独目望向飞鸟远去的方向,眼球微黄。
“司使”一断臂男子血糊糊地跪倒在男人身前,悲戚哭喊道,“司使我们没人了,指挥使也殉职了”
被称作司使的人不言,视线收回扫过红白黄黑的地面与其上杂陈的尸体,“还剩多少人”
“粗略估计还有近四百人,”又有幸存者陆续围过来,身上脸上色彩斑斓甚是妖异,虽挂着血,却没人缺胳膊少腿,其中一个络腮胡子中年男人接话道,“其中仍有战力的到不了三百二十人。”
被称作司使的男子显然是主事之人,他目光如炬,轻声道“二百人就够了。”
围在身边的几人面色一凛,一人颤声唤了一声,却没再说下去,其余人也是欲言又止。
断臂男子握紧仅剩的一个拳头,唇齿战栗,破音应道,“是”
“集合一下。”
缺胳膊断腿吊肉挂皮的海盗残部集合在一处,身躯完好神志清醒的海盗聚集一处,脚下是同伴们再也拼不起来的尸体,眼前是独目坚决的司使。
在这种目光下,他们站直了身躯,有人板直,有人颤动,像质量参差不齐的枪在接受质检。
“我们到了最后关头,敌方却没有,他们还有后援。”司使脸上的血迹干涸反光,眼睛却更亮,“这次,我们很可能都会死在这里,但任务必须完成。”
血污下几张年轻的脸露出悲凉,互相对视,眼神安慰,便立即转换为悲壮。
“情况于我方不利,司使大人要怎么完成”一道仿佛指甲挠黑板的声音响起,海盗们的视线转向声音的主人一个浑身遮在罩袍下的小个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河亭先生,”司使半垂眼皮才能直视他,“就算你变了外形,但突然少了一个人不会被他们发现吗”
“我来是给您一个建议,”与那舌头描述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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