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半壁》第395章


沐扶夕的动作,总是雷厉风行的让人招架不住,在太后和皇上出殡的第二天,年仅一岁半的瑾瑜,被萧王抱在了怀里,一步步进行着繁琐的登基仪式。
瑾瑜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有萧王在身边,倒是不畏惧这庞大的场面。
下面的官员,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因为就在他们的不远处,一个巨大的铜鼎燃烧着滚烫的油汁,在时值盛夏的季节里冒着热气。
那些曾经说想要为满堂春平反的官员,此刻被剥了衣服,由太监和士兵架着登上了高梯,甚至是连叫喊都来不及,便被大头朝下的扔进了铜鼎之中。
燃烧着的尸油味,刺鼻的让人拧眉,但沐扶夕的残忍确实达到了该有的效果,就连满家的其余官员,也是垂下了面颊,静默的陪伴着新帝登基。
持续了几个时辰的登基大典,在正午时分彻底告一段落,抱着瑾瑜坐上龙椅的萧王,看着台阶下的官员,轻轻的缓了口气。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微臣叩见摄政王——”
沐扶夕站在不远处的宫墙上,静静的看着那跪在地上的百官,轻轻地笑了。
好像在不久之前,绍凡也曾这样在万众瞩目下登基成为了元清的帝王,那个时候的她,抱着自己所有的期待和幻想,静静地陪伴在他的身后,幻想着良辰美景,佳人才子。
但这才过了多久,她便亲手扶持着绍凡的儿子登基,而绍凡……
“皇后娘娘。”贤贵妃安慰似的抚摸上了她的双肩,“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沐扶夕却摇了摇头:“人是过去了,但事情却永远都过不去。”
“皇后娘娘说的是满堂春么?”
沐扶夕一直没有去天牢,她本来以为沐扶夕会迫不及待的处置满堂春,但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她却对满堂春只字未提。
如今沐扶夕说还有事情没解决,除了满堂春之外,她再是想起不来还有谁了。
沐扶夕叹了口气,转变了话题:“宫中妃嫔的事情,安排的如何了?”
贤贵妃轻轻地道:“那些没被宠幸的妃嫔,免了她们的封号,已经都送出宫去了,除了琪妃……她说她不想离开。”
“她既然不想走,就让她留下吧。”沐扶夕说着,转身朝着台阶下走了去。
司马追檬对绍凡的爱意,她是知道的,那个女子为了绍凡可以和她妥协,可以和她尽释前嫌,可以说绍凡是她活下去的全部动力。
她夺走了她的绍凡,如果她当真不愿意离开的话,那么她便养着她后半生又如何?
“皇后娘娘,今儿去去臣妾的寝宫用膳吧,新帝登基,萧王也是会留在宫里的,人多还热闹一些不是吗?”
贤贵妃的话,在沐扶夕的身后响起,但沐扶夕却摇了摇头:“不必了,我今晚还有其他的事情。”
贤贵妃一愣。
她以为,这个时候的沐扶夕应该更害怕孤独才是。
沐扶夕却是回眸一笑:“有些事情,就算再想方设法的逃避,也总要有独自去面对的那一天。”
是啊,她这么多长时间一直没去天牢,不是她不愿意看见满堂出那张脸,而是她害怕想起云白死时的那个惨状。
她本以为,已经失去所有的她不会在疼,但是她没想到,当绝望碰撞上再次失去时,才是真的疼。
这种疼让她睡觉都不安稳,没日没夜都能梦见云白浑身是血对着她温柔而笑。
梦境是虚幻的,但她却害怕在面对满堂春时,那些虚幻的东西再次变得真实,所以她一直在逃避着。
是不是很可笑?她沐扶夕也有害怕逃避的时候?
她明明每日都在微笑着,但谁都不曾知道,她的微笑并不代表她的开心。
她终于明白了一句话,当你失去你想要得到或者珍惜的一切时,就算这个天下对你拱手相让,你也不会开心。
但逃避,永远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如今萧王成为了摄政王,瑾瑜也登基了,宫中那些碍眼的妃嫔也已经被遣送出宫,但满堂春却像是一颗毒瘤一样还存活在这个后宫的一角。
她可以派人直接解决掉满堂春,但仔细的想了想之后,她还是决定自己去面对。
脚下的路是自己走的,从她决定现在的结局那一刻,她便没有了后退的权利!
第三百七十七章 不死() 
日落月上,沐扶夕一个人来到了天牢,在刘全江的陪伴下进了牢房,在路过尤吕的牢房时,特意停了一下脚步。
“皇后娘娘,秦影儿已经死了。”刘全江看着绑在木桩上,人不人鬼不鬼,连眼睛都被剃了的尤吕,小声道,“前天死的。”
沐扶夕点了点头,对于这样的结局,她并不感觉到意外:“那为何要剜掉他的眼睛?这样本宫还怎么让他欣赏他现在的模样?”
男人在承受疼痛上,永远要比女人强,就好像被璋王捅了一刀的萧王,不过是几天的功夫便能随意走动了,而她想要是她的话,起码要卧床七八天左右。
刘全江叹了口气:“自从皇后娘娘那日离开之后,尤吕和秦影儿便在关在了一起,每日在侍卫的监督上自相残杀,但不知道有一天晚上秦影儿怎么了,忽然在剜掉尤吕双目时,自己拿刀了结了自己。”
其实这一点,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如果说秦影儿不想活了,又何必还要剜掉尤吕的双眼?可如果她想要活下去,又为何要自杀?
沐扶夕听了刘全江的话,却轻轻地笑了:“没想到秦影儿最终还是放不下这个混蛋。”
刘全江疑惑:“皇后娘娘这话从何而来?”
“哪个女子不爱美?哪个女子又不想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漂漂亮亮的?”沐扶夕盯着慢慢有些意识的尤吕,“秦影儿知道,若是再这么自相残杀下去的话,她和尤吕谁也活不下去,但她又不想让尤吕看见自己死时候的那丑态……”
“所以她才在亲手剜掉了尤吕的双目之后,选择了自杀?”听了沐扶夕的话,刘全江恍然大悟,可随后他又不解,“但是曾经每次秦影儿对尤吕动刀的时候,饶是有侍卫施压着,尤吕还是极力的挣扎,但是为何这次却让秦影儿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得手了?”
“所以本宫说了,他是个人渣。”沐扶夕说完,连看都不屑再看尤吕一眼,迈步朝着更里面走了去。
一个男人要想阻止一个女人对他进行攻击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尤吕的自私她早就知道,但他却从来没有想过,他可以如此的无耻。
他恐怕早就看出了秦影儿的居心,所以才忍着疼痛任由她剜掉了自己的双眼,然后等着秦影儿自杀。
他在用一时的疼痛赌自己余下的生命不再有任何的折磨。
刘全江不明白沐扶夕这话的意思,但也不好多问,追赶上了沐扶夕的步伐之后,沉默的陪着她来到了满堂春的牢房外面。
说实话,就连刘全江也没有见过如此狼狈的满堂春,在他的印象之中,满堂春从来都是风光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有满堂春在的地方,永远都会有官员的簇拥。
他还刚刚进宫的时候,曾经满眼羡慕的看着满堂春,在其他官员的笑脸陪伴下,对着宫里的摆设指指点点,对着宫人打骂责罚,那个时候的他多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够变成如满堂春
一般的成功。
但是眼下的满堂春,却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风光,掺杂着白丝的长发凌乱的散落在身侧,一双手,之根手指泥泞而肮脏,身上的衣服破旧的早就看不出了曾经的样貌。
这就是现在的满堂春,一个彻底败在了沐扶夕手上,叱咤朝野几十载的大臣。
听见声音的他,慢慢扬起面颊,一双有些空洞的眼,在看见沐扶夕的那一刻,豁然激起了万种仇恨。
“少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我不稀罕!”他不屑的对着地面啐了一口,并没有想要起身跪安的意思。
刘全江有些傻眼,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让满堂春下跪。
不过沐扶夕倒是并不怎么在意,笑着示意刘全江打开牢门:“满丞相不但官威大,脾气更是大。”
满堂春哼了一声,冷冷的看着走进来的沐扶夕:“我对待皇上一向忠心耿耿,对待太后也是卑躬屈膝,只有对待贱人和毒妇,才不用说人话,因为就算是说人话,谅你也听明白!”
“你——”这次刘全江有些听不下去了,就算不论沐扶夕的身份,她也是一个女人,堂堂的七尺男儿,怎可对一个女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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