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麦》第219章


冬天常下雪,公路常被覆盖,路中间的积雪,不容易融化,路两边的积雪,因车轮的碾压,最先融化。夏天,裸露的石块,常在月色下闪光。那石头,是蛇的乐园,炎热的夏季,蛇在傍晚出来乘凉,盘在石头上,走夜路要特别小心,否则,就容易侵扰那些家伙,弄不好,它们会发脾气,对夜行人很不利。
公路在二组的三分之一处断开,往上看,貌似无法再修了,因下面的人家和上面的人家都比较难走,仿佛是悬崖,突然截断了公路。若想把全组各户人家都连接起来,恐怕很难,很不现实。在山区,任何一块稍微平展的土地都是至宝,非常难得,每整理出一块地,都要付出几代人的努力。
愚公移山的故事,的确感动很多人,事实上,在山区生活的人,的确需要克服很多困难,久而久之,就会产生对上帝创造万物的钦佩之情来,也会对自己的渺行到可悲和可怜。不思考的人,不会去感恩、感叹、或者默想,仿佛应该得到的恩典,是上帝欠人类的。
在高山之顶,住着这些人,看来,既然能生存,经过很多代,证明上帝是充满爱心的。
第198章 两地分居() 
走过了高难度的路,再走平缓的路,显得格外轻松。;在半山坡上,有一条水沟,越往上走,水沟由大变小,由宽变窄。只是水沟里没有水。
山坡的底下,是一条巨大的山沟,但不是深不见底。
山沟在两座山之间,缓缓地上升,随着德志他们的脚步的升高而升高,两座山之间,正好可以种庄稼,村民也这么想,低头一看,德志还真发现了有人在下面耕地。看是看到有人,是谁,却不知道。
卢支书显然没有跟那人打招呼的打算,那人戴着草帽,虽不是夏天,这个习惯仍然保留,遮住了脸,也阻挡了和山坡上的对话。
三人边说话边走路,不知不觉就到了水源处。
卢支书介绍说:“刚才路边的水沟,是以前村生产队的灌溉渠,那是以前搞大集体的时候修建的,现在已经荒废不用了。”
德志听完介绍,突然想起刚才看到的路边的水沟,底下没有,高头却有,原来水流到下边的时候,已经转向,没有人管理,没有人维修,那水是极灵活的,见缝插针,到处都可以流。
说红田村没水,那是现在,若说过去,水是相当多的。
看到了水源,德志发现那水量较大,周围长满了水草,还有不少绿色的植被,德志叫不上名字来,看上去郁郁葱葱的,非常繁茂。
这么一块好地方,如果好好利用,红田村可以修建度假村、游泳池、挖鱼塘,高山养鱼,可是好得无比的事。可惜了,这些只是停留在幻想阶段。
五组组长在家等候了,见到他们,赶紧迎上来,请德志他们到他家,然后沏茶。
德志说:“不用麻烦了。我们带的有水。”
“这两位是……?”组长问。
“哦,我来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慈善基金会的,来帮助我们村解决饮水困难的。这位姓姚,这位姓尹,你直接称呼他们为姚先生、尹先生就行。”卢支书说。
“哦,欢迎,欢迎。我们正需要饮水项目。正是来得及时。我是这个组的小组长,也姓姚。”组长致欢迎词,然后自我介绍。
德志明白了,这位姚组长不简单,看样子是在外闯荡过的人,有些见识,一点都不紧张,这个在闭塞的山村里,的确是不错的人。
德志经历颇多,见人不少,什么人,只要一开口,就知道个大概,细枝末节,以后再逐步了解。
“姚组长,认识你非常高兴,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住,为老百姓服务,真的不简单,向你学习。”尹懋说。
“不要这样。这里是我的家,我也打过工,外面再好,也没有我家好。在这里住,有安全感,大城市里再好,也不是我的家。早晚还是要回来的。我先走在前面,在家好好干几年,等有了成绩,再接我老婆回来,结束两地分居的生活。”姚组长说。
姚组长的家和大多数红田村村民的家差不多,不过,在大山沟里,这个地方更加安静,只有鸟在婉转地啼叫,声音在山沟里回响。
姚组长还是给他们沏茶,用的是一次性的塑料杯,德志知道这是他们侗族人的礼仪,来客先敬一杯茶,不管是纸杯、塑料杯还是瓷杯、玻璃杯,不在乎用什么来装茶,在乎是否尊敬客人,是否在献茶的同时也献给客人一份情、一颗心。
看得出来,姚组长非常感谢他们的到来。政府做项目,最常去的是二组、三组那些通公路的地方,小车能到,就方便参观,也就有了政绩,好向上面邀功请赏。像这五组,恰在大山沟里,三面环山,一面可以走出大山,可惜要走将近两公里的山路,这份辛苦,只有村民能吃,别人无论如何也吃不了。
特别是那些养尊处优的官员,更是如此。
姚组长说他老婆在深圳打工,他在家带孩子,孩子上初一了,每个星期回家一次。
他儿子回来,他就做一顿好吃的,给孩子解解馋,现在孩子处于发育期,正需要营养的时候,不能耽误,要不是这样,他宁愿趁年轻多打几年工,攒点钱好给孩子准备以后考大学用。
从村里走出一个大学生,不是很容易的。这里太偏僻,孩子从小上学的条件差,没有老师,没有的东西太多,按照教学大纲的要求,一般都达不到。像美术、音乐课,一般都不上,没有老师教,就是孩子想学,没有人教,也是白搭。
姚组长吃了没文化的亏,在深圳打工,没有一技之长,或者没有文凭,只能做普通工,工资最低,工作时间最长,想跳槽都没多少竞争力。深圳的人多得很,一份工作,竞相压价,廉价劳动力太多了,没有文凭或者技术的人,只有付出辛苦了。
姚组长吃了这个亏,就决心不让他的下一代重蹈覆辙,再去吃没文化的亏。
孩子上到小学四年级就要下山去了。
他就从深圳辞工回来,一方面在家种田,一方面照顾他的儿子,一举两得,争取读好书,考好学校,将来跳出农门,在大城市工作,拿高工资。
抱着这样的信念,他们夫妻两个集中精力来帮助他们的儿子。在红田村,没有什么收入,惟独靠他老婆打工,才能攒点钱,将来办大事。
这次德志他们来,可以说是雪里送炭。若说修建水池,他们也修得起,只是需要投入将近半年的工资收入,他们有些舍不得。遇到这样的好事,只需要投义务工,什么都不需要,一切都是基金会负责。
姚组长非常开心。
卢支书问:“你们夫妻长期两地分居,怎么受得了?”
“对啊,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尹懋补充了一句。
“这个事,就不讨论了。这属于我的**。”姚组长说。
德志比较佩服姚组长,竟然懂得**权的保护,随便打探人家**是不礼貌的,但是在中国却再正常不过了。
卢支书说:“算了,不说就算了。你要小心,别以权谋私,利用工作的机会,大面积地接触村妇,别被留在家里的村妇给勾引了,小心弟妹回来收拾你。”
“放心吧,书记大哥,啥时候走桃花运还好了,哪里就憋不过,非要兔子就吃窝边草不可呢?”姚组长急了,赶紧为自己辩护。
“你看你,急了吧?不打自招了,谁说你吃了窝边草?不吃窝边草,意思是吃山那边的草了,对吧?”卢支书追问道。
“书记,今天是来调查我的风流韵事来的是吧?实话告诉你,我没有风流韵事,我只有老实种地、老实当好组长、老实照顾家人的事,不信可以到附近邻舍中调查。”姚组长说。
“不信不行,这个山窝里,非常隐蔽,做坏事,人不知,天知道。你一个壮年男人在家,照顾家人,是因你适合在家照顾家人,弟妹就马虎些,属于事业型的女人,你适合做奶爸,在家带孩子。按说,一般情况下女人在家的多,男的在外面打工的多,你家刚好相反,看来你们家是男主内、女主外的。你更适合在家工作,弟妹适合在外面打拼。”卢支书说。
“对,我们家是完全的男女平等的家庭,凡事都商量着来,比如,在深圳男人找工作比较难,而女人找工作相对来说要容易些。我到处碰壁,高不成低不就的,真的麻烦。只好和我老婆商量,我先回来,照顾孩子,她以后再说。等我把家庭建设搞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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