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罪录》第139章


就这样三、五分钟一岗,他们总共过了五个哨所,池寻在后座默不作声,观察到里面的人都是持枪的。
等到了地方,车一停下,黎楌抬手往他脖子上挂了个牌子,池寻低头去看,工作牌上职称是某某部委下的工作人员,他扫了黎楌一眼,见人已经散了一身闲散气,面色严肃,又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面金边儿的平光镜架在鼻梁上,颇有几分学究意味。
池寻感慨斯文败类这种词放在唐暮歌身上,完全没有放在黎楌身上契合。
进了大楼内部,发现安保都在暗处,他两人由工作人员刷卡领着,倒是一路畅行无阻。从外部看这建筑颇有些年头,进来后才发现现代感十足,且不是装点门面的东西,一堆金属仪器都堪称当代高科技典范,走在其中像是进了被顾曜荣投资重建后的法医室。
池寻边走边琢磨,这里和他刚开始预料的还真不是一个地方。
黎楌跟年轻人待在一起莫名也带了点儿活泼劲儿,明知池寻好奇却硬是不给他解答。两人就这么穿过一道又一道的银色铁门,最终停在了一堵玻璃墙前。
玻璃那头是间三十几平的房间,简单的卧室设置,有床有桌子,穿着条纹病号服的男人正坐在桌前看书,仿佛没有察觉到有人正观察自己。黎楌没有说话,池寻也不问他,只站那儿观察那个那人,几分钟时间,他看出问题来。
“这是”他顿了一下,微微皱起眉头,“这是个男人吧?”
这不是个问句,那人外型上性征明显,他不是专业学医的也能看出来,这个问题并不需要黎楌回答。他只是感觉惊讶,这明明是个男人,但这短短几分钟的观察看来,行为特征却有明显的女性化。
然后他看向黎楌:“这是什么地方?”
带他们来的工作人员已经按原路出去了,黎楌微微偏了一下头,饶有兴趣地看着里面那个仍旧自顾自看书的人。
“这是一个藏着幽灵的地方。”
黎楌的这说的没头没尾,池寻倒是听得有些明白:“重犯?”
黎楌翘起嘴角,一面屈指扣了扣眼前的玻璃墙:“更严谨的说,是聪明且高度危险的人。其中许多人的名字都在已死亡的名单上,说起来和幽灵也没什么区别。有些人以为这里是监狱,但它更像是”
池寻接上黎楌的话:“研究所。”
黎楌当然不觉得池寻此刻回答正确值得夸奖,他只是若有所思地注视着玻璃那面的那个男人,他在发现黎楌和池寻后害怕地缩到了墙角,将整个脑袋都埋进了臂弯里。
“池寻,如果你知道了一个很多人都想知道的秘密,你会把它藏到哪里,才能确保不被人找到?”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点古怪的笑意。池寻跟黎楌接触过几次,了解了他的一些习惯,比如当他谈起心理学的某些应用的时候,语气就会变得愉悦而厌恶。
“你的意思是要把自己的思想藏起来不被他人找到?”这种做法黎楌十年前在梁妄身上实施过,他在他的脑袋里面加了一把锁,所有与十年前那场爆炸案相关的记忆都被封锁起来,连当事人本人也不会记得。但这与现在黎楌所说的仍有不同,黎楌说的要比那更加隐蔽。他要求的与其说是将某一段记忆藏起来,不如说是将这整个人的灵魂藏起来。
池寻看着那个缩在墙角对陌生人显得十分恐惧的身影,隐约地琢磨到了黎楌的意思:“我会将自己藏起来。”
“藏在哪里?”黎楌笑意不知觉更胜,52赫兹的鲸鱼独自在冰冷的北大西洋里也不是不能活下去,长久漫长生活没有人懂它的音节,只是如今有人懂了,自然要更好一点。没有人是天生享受寂寞的,不过是无能为力,只能假装自己习惯罢了。
“藏在自己的身体里。”池寻声音倒是渐低,他知道黎楌是心理学上的专家,其天才程度可怖,但是自从认识他开始,他们所接触的东西一样甚于一样惊人,是常规心理学所根本无法接触的范畴。比如他们现在两人话语都说的十分平静,然而内容却是创造第二人格,再用次生人格代替主人格,从而将真正的自己藏起来,没有人能够找到他。
这应该是只在理论上存在的东西,如果有人真的将它付诸实践,那么简直可以称为丧心病狂。
池寻隐隐觉得不对,这种做法残忍阴暗,却又精致漂亮,这样的作风他偏头看向黎楌:“是你?”
“是有人偷了我的东西。”黎楌又敲了敲玻璃,然后对躲在角落里的那个人露出了一个堪称和善的笑容,“我花了很长时间来找这个秘密,就算它躲在一个神经病的躯壳里,也要把它挖出来。”
“宁肯如此也要保住的秘密与十年前有关吗?”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七十六章 幽灵17() 
“齐欢,和王安安是一样的?”梁妄愣了一下,王安安是凶手,齐欢是凶手有些线索互相串联起来,梁妄感觉自己模模糊糊地抓到了什么。
“那时有人跟范良合伙,齐欢擅自做主抓了李佳蓉后,他们还杀死陈夏给齐欢做替死鬼,后来范良暴露,他们杀死范良,抓走齐欢。他们是用齐欢代替范良?”
马东来看着梁妄笑起来:“继续。”
“你说齐欢和王安安是一样的,不止是指她们杀人,而是说,她们都同那个组织有联系。如果进一步猜测的话那个组织养了一批杀手?”梁妄猜测到这个地步,自己都有些心惊。像范良和王安安,他们本身就犯下了连环杀人案,恐怕那个组织是在警方查寻到真相之前就查到了真凶,继而与他们联系合作,而齐欢这种就更像是精心培养了。
与职业杀手不同,这样的杀手真真切切地生活在现实生活中,有正当职业,有家庭,十分真实普通,具有天然的掩饰;而且,例如王安安一旦被抓住,被雇佣进行的谋杀自然会被归入她本身所进行的凶杀中,那么其背后真正的雇主根本不会被警方察觉到。
梁妄隐约地判断出来这些事情,倒从起初震惊疑惑慢慢平静下来:“这种事情一定是单线联系,即便查到王安安线索也都会断在她这里,就像是范良那起案子,对方一意识到我们摸到了范良就立马派出了清道夫。”
“这次我快了一点,”马东来见梁妄已经把事情猜了个大概,转而看向王安安,也不费心向他解释到底是怎样快了这一点,他看向王安安的眼神依旧带着一点散漫的笑意,就像是路上碰见漂亮姑娘的花花公子,带着一点欣赏的意味随手就去撩拨两下。王安安两手被绑在身后,他一手抚上人手指,另一手卡在她的脖颈处,温柔地对人低语道:“我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我再问一遍,口令是什么?”
王安安敏锐察觉到人身上与梁妄明显不同的恐怖气息,有些发抖地向后靠去。马东来脸色不变,拇指顺着人食指指尾抚到指尖,然后缓慢地逆着方向将她的食指向手背反压了下去。
当食指被压到与手背垂直的程度,王安安已经尖叫起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马东来恍若未闻,手上动作都不见急躁。
梁妄在女人的尖叫声中,听到一声骨头的脆响。
王安安已经痛出一脸冷汗。
这人行事作风这么残忍,是一贯做事如此练出来的。梁妄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的侧脸,脑子里一些尘封已久的回忆又重新浮了上来。那时他待在黎楌法国的别墅,有一天别墅遭袭,恰巧黎楌不在,十几个特种部队退下来的人攻进只有他和两个保姆在的别墅,他以为要把命丢在那里,结果有人配合着他将对方团灭,那人就是马东来。
他穿着对方的衣服,将头套摘下来之后咧嘴冲他笑:“你好啊小朋友,没被吓到吧?”满地都是尸体,他一点儿都没有所谓。
“你是黎楌的人。”
马东来显然记性比他好一些,他对他偏了偏脑袋,一面将王安安的手指又折断了一根。这一下来的十分利索,王安安疼的几乎昏过去,她垂着脑袋浑身都在发抖,然后带着控制不住的哭腔喊道:“我说!”
“这才是好姑娘。”马东来两指捏着人下巴迫她抬起头来,笑眯眯地看着她,“你知道说谎话的后果,要乖一点,知道吗。”
王安安像朵枝头即将凋零的花儿,颤巍巍地挂在那儿,她看着马东来的眼神,知道他这绝不只是口头上威胁,咽了口唾沫,尽量平顺地念出话来:“陶工与陶工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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