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心》第43章


她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问:“浩初呢?”
“他有些忙,让我们来接你。”何以夏卖了个关子,拉着她坐回车里,楚煜执方向盘,没过多久,车子驶入滨河南路。
赵孜楠对这一带并不陌生,沈浩初的家就在这块儿,她心中隐有所悟,猜到个大概。事实很快证明她的猜测完全正确,楚煜将车子拐进沈家大院。
她刚从车上走下来,就看见沈浩初和他父母都站在门口,这一刻,她有种所有人都在等她归来的错觉,眼泪竟在顷刻间往外涌。视线虽然有些模糊,但却依稀能看见沈浩初日渐消瘦的脸庞,他轻轻笑了声,这声笑,成了所有虚妄里唯一的真实。
赵孜楠一时晃了神,竟不知作何反应,好在何以夏及时拉住她不断飘散的思绪,她才渐渐恢复些情绪。
“沈叔叔,贺阿姨,您们好,这次多亏您们帮忙,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感谢”赵孜楠跟沈浩初父母打了招呼,她知道,如果这次没有沈家帮忙,她根本没这么快脱身。
她近乎哽咽的声音竟惹得贺欣彤一番眼泪,“真要感谢的话,就做我们沈家的儿媳吧。”
话音未落,贺欣彤竟有些惊怔,她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对眼前的女人说出这番话,最开始的时候,她并未反对这桩婚姻,可赵孜楠结婚后,她看着儿子日复一日的消瘦和沉默反倒反对得歇斯底里,先不谈沈家这样的名门望族,是否容得下一个已婚女人,就拿她儿子这些年鲜少归家这件事来说,贺欣彤就足够生气,可儿子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这些年,他在等谁,她会不知道?
罢了罢了,事到如今,沈浩初娶个什么样的女人都已经无所谓了,他们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这些做父母的,毕竟管不了儿女一辈子,就由他去吧。
“”赵孜楠彻底僵在那里,呼吸一滞,手脚都俱是冰凉,贺欣彤的话,就如同重磅炸弹在她脑海里炸开,像沈家这样的大家族,怎么会接受她这样的已婚女人?更何况,她现在还背负着杀人的罪名。
这时,沈烨梁开了口:“别愣着了,快跨火盆吧,去了身上的晦气,也算是进了我沈家的门了。”官场上的人,都信这一套。
赵孜楠迟疑几秒,腿一抬,跨过火盆。现在,她跟沈浩初的距离,不过半米远,他一直含着笑,眼底蕴着的眸光太过明亮,她也跟着笑起来。
几秒后,沈浩初长手一捞,将她拽入怀里,赵孜楠只觉得脸一凉,讶然抬头,几乎是一瞬间,他便低头用有些苍白的唇瓣吻住她,须臾,眼泪咸涩的滋味在唇齿间漾开。
34。晉江獨家發表0728()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彻头彻尾的绝望,人一旦经历过太多痛苦和孤独,就会越来越渴求温暖,就像沈浩初和赵孜楠一样,七年的蹉跎并没有将他们的希望磨掉,反而在困难面前更加坚定,而这个吻,也成了他们之间的永远。om
赵孜楠没回赵家,而是在沈家宅子住了下来,贺欣彤虽点头同意她进沈家的门,可有些隔阂并非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开,但就眼前的局面来讲,也能算是尘埃落定了。
因为取保候审的缘故,赵孜楠不能离开g市,并保证随传随到,近两日都在沈家宅子歇着,而楚煜跟沈浩初也并没有闲着,除了四处跑关系外,有时间也到研究所去打听些消息。
而何以夏以赵孜楠保证人和辩护律师的身份也在沈家宅子住了下来,她要准备开庭前的所有资料,没办法跟在楚煜身边,自然就留在家里等他,这晚,她写完辩护案,抬手看了眼腕表,已经十点钟了,但楚煜还没回来,她便决定等他回来,说几句话再休息。
所以,楚煜从外面回来后就有了眼前这一幕――小小的身影趴在暗红色的书桌上睡着了,乌黑秀丽的长发随意铺在肩上,素净的面孔泛着些薄红,他的心忽然瘫软成一团,何以夏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像今天这样等过他了,过去那七年,归家后等着他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可今天却不一样,心头空着的那一块,终于被她的柔软填满,所有疲惫也在这个瞬间尽数褪去。
楚煜稳了稳心绪,唇角勾出些笑,但眉心微微蹙着,随即弯下腰,手指穿过她的膝盖弯,将她拦腰抱在怀里,转身往卧室走,她睡眠一向很浅,心里又惦念着人,此刻感知到熟悉的温暖后,眼皮微动,几秒后,醒了过来。
何以夏瞧见他棱角分明的下颚,心头稳了几分,轻声问:“回来了?累么?”
楚煜“嗯”了一声,柔声答:“不累。”他垂眸,看了她几秒,开口时,语气里竟有几分薄怒,“倒是你,累了就乖乖躺床上休息,怎么趴在书桌上?很容易着凉,知不知道?”如果他今晚不回来,她是不是要趴在那等他一宿?
“我只是不小心睡着了”何以夏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只好把头埋在他怀里,听见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几秒后,迎上他的视线,眸子里有些星星碎碎的光,像极了撒娇的小媳妇儿。om
楚煜将她的娇羞尽收眼底,妥协似的摇头痴笑,但薄怒并未因此消散殆尽,语气软了些,“还敢说不是累的?”她身体本就不好,近些天更是没日没夜的准备开庭前的资料,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吃得消?
何以夏见他不依不饶,嘟囔几句,如实说了。“我只是想等你回家。”
楚煜闻言,整个人僵住,“家”这个字眼,让他彻底没了脾气,过了几秒,将她放到床上,手却不肯松,他猝不及防的趁势吻上她有些苍白的唇瓣。
她惊怔住,但却没躲,趁着他将唇瓣抽离的空隙,低声呢喃,“不要这里是沈家。”
低沉婉转的笑声自楚煜喉间溢开,他松开手,食指轻轻剐蹭着她的鼻尖,毫不掩饰的喜欢在眉梢眼角处漾开,意味不明的问:“胡思乱想什么呢,嗯?”
他当然知道这是沈家,但这跟在什么地方无关,他想吻她的时候就吻,想要她的时候也自然不会遮遮掩掩,可近日来的朝夕相处,楚煜越发觉着,简单的一个吻不仅能满足所有,而且还能使灵魂高度契合,这要是放在以前,恐怕连想都不敢想,他之前发了疯似的想要得到她,以为只有这样她才舍不得离开,但那仅仅是他的自以为是,他错得太过荒谬,而她,却还是肯再给他一次机会。
很多时候,楚煜都会以为这只是场自我编织的美梦,只有在梦里,她才肯低头,才肯用温柔以待,但是,没关系,就算这只是一场梦,他也会倍加珍惜,放下所有伪装和尊严,好好的,爱她一次。
何以夏被他暧昧不清的语气羞红了脸,连忙扯过被角捂住,十足十的娇羞小女人模样,半响,才开口辩解,“我”
余下的话,全被楚煜堵在喉咙里了。
他吻了好一会儿才肯松开,下意识的用舌尖舔了舔性感的薄唇,哑着嗓子说:“晚安吻。”
“阿煜,可以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吗?”她从被窝里探出半截脑袋,可怜巴巴的望着楚煜。
他讶然抬头,随即轻笑出声,他的以夏,什么时候变成三岁小孩了?但还是柔声说:“可以,想听什么?”
“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最好永远都讲不到结局,那样他们就可以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了。
楚煜心中隐有所悟,脸部的线条也跟着柔和起来,过了几秒,他才说:“这个故事,我会用余下的一生,慢慢说给你听。”
何以夏慵懒魅惑的笑开,楚煜开始讲故事。在他低沉悦耳的嗓音中,她的眼皮越来越沉,但却睡不着,忍不住打断他,“有消息了吗?”
“暂时没有。”楚煜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但还是照实说了,这几天,他跟沈浩初几乎把g市的研究院都跑遍了,但还是一无所获,谋杀陈秉克的人心思缜密,又早就开始布局谋篇,恐怕没那么容易查到。
她清澈澄明的眸光逐渐暗淡,楚煜的心一沉,斟酌了会儿,认真说:“别担心,我会保她周全。”如果真的查不到幕后凶手,他也只能动用他父亲的关系了,楚景致半生戎马,位高权重,想巴结他的人多得是,更何况他亲自开口呢,再说了,陈秉克的死,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赵孜楠,要想保她,费不了多少功夫。
这些年来,楚煜从未动用过他父亲的关系,2008年,他从澳洲寻人无果后归来,动了创业的心思,四处筹钱跑关系,没提一句他就是楚景致的独生儿子,他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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