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易卷》第4章


烟熏火燎进了门。“李大哥,忙着呢?”李大厨急忙放下手里的刀,油手在衣服上抹了两下:“三喜小哥,怎么来这地,这烟火大,咱们外头说。”
三喜目光在小厨房里溜了一圈,又看向李大厨:他穿了一件褐布上衣,前襟上尽是油污。三喜摇了摇头:“不用。大人有话你煨锅鸡汤,再弄点儿小粥,那位,医官吩咐着让吃。”李大厨连连应诺:“您放心吧!大厨我最擅长煨鸡汤了!”说着,凑到了三喜的边上:“只是,三喜小哥啊,那位什么来头?大人没生气?”三喜不着痕迹的向后让了让,避开了李大厨凑过去的脸:“大人的事情哪是我们能议论的?做好你的饭吧!”李大厨应了,又到案前切起肉来。三喜走到门口,又扭回头去:“李大厨,可别用你那蹭过衣服的油手给大人做饭!”李大厨僵了僵,汕汕的赔着笑,三喜已出门去了。李大厨狠狠地冲门口呸了一下:“当我不知道!小贼都能喝鸡汤,老子天天光摸不能吃!”
三喜这边进了主屋,陈隽正在听医官的回复。他默默地给两人倒了茶,竖着耳朵听。“已经给伤口清洗过,又让药房煎着药。只是这内服终究见效慢,创口又大,金创药也没多大用处。最的是皮肉都磨没了,怕是长不好。”说着,医官连连叹息。陈隽挥挥手让他退下,待人出了门,倒是朝三喜问道:“你可知这丫头什么来历?”三喜垂了头:“奴不知。”陈隽一声长叹:“不知从何处一路爬进城,两条腿都剩白骨了,这是多狠的心!此女不容小觑。”三喜不敢接话,过了一会却听他又自言:“也亏得她是个女子,否则将天下有大祸。”
三喜心中巨动,却觉得自家主子高看了。陈隽见他不信,也不与他多说,只吩咐好生照顾着,不可轻待。
一盏香燃尽,三喜走近案旁,却看到陈隽正手捧公文发呆。他轻手轻脚地换了香,陈隽却忽地叫住了他。三喜拢着手听他吩咐,陈隽几次张嘴都说不出话来。他心中不由迟疑,却也不敢出声,良久,才听得寂静的夜里那一声长叹。
长夜漫漫,三喜侍立在一旁,并不知晓陈隽心中的风起云涌,正如那个马夫不知为何无人上前抓捕伤马的小贼,他无法理解为何陈隽对姜白分外高看。他以为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江南之夜,却不知陈隽在那一刻就已意识到了一个新人将要崛起。只是,正如凭借李大厨的格局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小贼也能喝鸡汤,凭借对于姜白这粗浅的理解,陈隽还不明白,纵是女子,姜白也能让这大辽江山,翻天覆地。
………
的话移至此处。
“大人。”将一叠公文放在案上,三喜觑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开口:“武护卫在马厩里抓住了一个小贼。”陈隽正心烦意乱着,没好气的开口:“什么时候处置一个小贼也要我来决定了?”三喜把话在嘴边过了两过才张口:“这小贼与大人有关。她,咬了大人的马。”
陈隽勃然打怒,大声喝令:“拉出去砍了!”
姜白卒,全书完。
写给看书的你们() 
上传的第四天本书终于上架,看到消息提示的那一刻,心中是极度激动的。我曾无数次期待过这种场景:我写着我的作品,有人在看,在批评,在感动。
这本书构思了整整一年,一年的吟味,一年的捉摸,仍只构建出了一个大致的框架。但在写这本书时,我带着从初中起就想实现的愿望:写一群人,有另一群人和我一起爱着。
这个故事的出现并不是偶然。我带着对汉末战乱,生民百遗一的感慨;带着对唐末战乱,流民尽失所的感慨;带着对宋末战乱,家国两相散的感慨。同时,这本书里也有许多的叹挽。百年出一将星,然而千年才有一名将传世。传世的名将,也大多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更别说岳飞,霍去病,卫青,戚继光。同时,这本书里也有对人生的迷惘。我们看天下大事,评百代英豪,然而之于现世,只不过是人海一粟,红尘茫茫。我想在人群中找准自己的位置,而不是只能对着历史中无病呻吟。这大约是一个文科生对未来的不自信吧。
这个故事写来并不轻松,我对身为女主的姜白太过苛刻,无论她是姜白,张十三娘,还是沈临安,我都赋予了她太过沉重的苦难。看过前几章手稿的朋友多数劝我改掉重写,没有人会想要读一本让你从头哭到尾的书。可是在我心里,姜白的坚强,张十三娘的坚强,沈临安的坚强,就是那种经受着苦难仍旧从容倜傥的气度,是我最缺少也最吸引我的东西。也许有很多人会在本书的开篇就对她望而却步,也许会有人爱上这个坚韧优秀的女子,也说不定。
我期待我们一同看着这个故事逐渐展开,看着主人公不断,也看着我,在这里,一点一滴的成长,也看看人生。
第五章 碧荷() 
姜白一醒来就看到眼前的青布床幔,她轻轻眨了眨眼,帐外一盏灯静静亮着,映着床帐的一角朦朦亮。想起那个华服男子,她心中不由的有了些猜想。
身上是满满的无力感,她轻轻动了动身体,就有一阵撕裂的痛传来。姜白干脆静静躺在床上,听遥遥传来的人声,顺便捋清有些混乱的思路。
天色一点点亮了起来,床帐内也渐渐有了柔和的光。有脚步声轻轻传来,姜白屏住呼吸,听见一声轻微的吱呀,急促而不凌乱的脚步在某处停下,然后是重物放在桌上的声音,伴随着轻轻晃动的水声。姜白顷刻间作出了判断:有个女人拿着水盆进屋,估计是仆妇。
心下想着,她悠悠出声:“谁在外面?”女人带着温婉南音的话语传入帐中:“回姑娘,奴婢碧荷,奉大人之命照顾姑娘起居。”姜白浅浅“嗯”了,任碧荷撩开床帐。这是个二十余岁的妇人,脸色红润,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鬓上簪了两只木簪,上身是青色的细布褙子,下身是褐色的裙子。姜白垂眸:这是个粗使仆妇。面上却不显露她帮着净了面。
碧荷给她换上了一套显然是旧衣改小了的布裙,抱着她到桌前用餐。早餐是米粥和一锅鸡汤。姜白看着锅里油油的汤水,一种恶心之感涌上心头。她几乎是厌恶着避开头,脸色发白。碧荷见了,心中暗怪,却什么也不问,贴心的将鸡汤扣上。配着临时从厨房讨的两碟小菜,姜白吃了三碗。
碧荷撤去了碗筷后就把姜白抱到小榻上,自己搬了小杌坐在一旁做针线。姜白发了半响的呆,忽地问到:“碧荷,你是哪里人?”碧荷放下手中的针线:“奴婢是金陵人。”姜白了然:“那你又怎么来了临安。”碧荷只当是她在闲聊,也随意的答:“奴婢是大人从饥荒里救下的,无处可去,就跟着大人来了临安。”来了!姜白心里一动,面上做出一脸的兴味:“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碧荷豪不犹豫的道:“大人是个好官,英明极了!”“那么,这临安城里谁最大?”碧荷听得她的问,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笑笑:“自然是咱们大人。”“那在这江南谁最大?”“这。”她却陷入了纠结:“按说是大人是钦差,显然是大的,但是巡抚大人好像不怕咱们大人!我也不知道究竟谁更大了!”
其实也不必碧荷说出谁更厉害,只看她分辨不清的模样,姜白已心中有数。她不着痕迹的转了话题:“巡抚大人是哪位?也是个好官嘛?临安城可还有别的官?”
一上午在不着痕迹的套话中度过,碧荷许久没有跟人这样畅快的聊过天,也不由得兴奋了起来。一直到三喜传话说大人要见姜白,她还有些意犹未尽。
碧荷没资格进正院,到了门口就得止步,姜白只得让三喜抱着进了正屋。陈隽倒是没有批阅公文,只是站在窗前,不知在想着些什么。见他们进来,也只是挥挥手。三喜把她放在榻上,又在背后放了一只靠背让她靠着,轻手轻脚的出了屋。
屋里静极了,陈隽沉默了一会儿,却被姜白那强烈的存在感影响着无法思考。他叹了一口气,回到桌前,仔细观察着她。姜白被他这样毫不掩饰的目光打量着也没有发怵,反而饶有兴味的回看。她虽然只是个小孩子,一双眼却犀利有神,陈隽只觉得自己在她的目光下已经被剖析透彻,额头上发了一层冷汗。他先败下阵来。
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不妨让姜白抢了先:“大人的形象,与往日猜测不甚相似。”乍闻此语,陈隽大吃一惊:“那么依你之见,本官该是如何?”“身负重任却藏头?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