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很为难》第33章


“啰里啰嗦。”赵文烨斜了一眼靳德良的背影,嘴角一撇,声音有些抱怨,“蓁蓁不该让自己的丫鬟跟着他,不然是要学坏的。没尊没卑,不管你去哪儿都要拦着,做什么都要说三思,哼。”
陆蓁听了,脑海中不由想起刚刚在赵文烨面前,一直战战兢兢的靳德良,然后,和赵文烨刚才话中所说的模样一对比,一时忍俊不禁。
“皇上今日的心情好像很好。”
赵文烨摇头,提笔沾饱了烟墨,“才不好,下午的时候还训了几个人。但是见了蓁蓁,不知为何,自然就好了。”
他抬头,望着身边的陆蓁,唇角一弯,故意道:“不过,蓁蓁见到朕,好像不甚高兴的样子。”
陆蓁研墨的手一滞,神情有些窘迫,“臣妾只是有些意外,皇上没说要过来,臣妾就没准备。”
“哦,还有准备?”赵文烨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说来听听,看看朕错过了什么。”
陆蓁停下手中的工作,声音有些毕恭毕敬,“按照宫规,最起码要清扫庭院,屋内焚香,臣妾也要沐浴净身,换衣熏香,以免污了圣驾。”
赵文烨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笔,将人缓缓拉入怀中坐下。
“皇上!”陆蓁不知他是醉是醒,坐在他腿上也不敢妄动。
“嘘——”赵文烨揽着她的腰,埋头在她脖颈间嗅了嗅,声音低低痒痒,“……以后见朕,这样清清爽爽的就好,别熏那些乱七八糟的味道,朕闻着不舒服。”
陆蓁听罢,一时有些发愣。前世,她记得赵文烨很并不反感这些,她为了讨好,身上从来都熏着花草的香料,而且不止她,其他妃子也都是如此,其中,属惠妃南岚最甚……
难道,赵文烨不宠幸南岚,并不是不喜她的长相,而是不喜她身上的香味?
赵文烨不知她所思所想,只当她又在走神,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握住她的右手,带着她拿起笔来,“来画画,蓁蓁要猜朕画是什么,猜不对,朕可是要罚你的。”
一听有罚,陆蓁不得不全神贯注起来。
圆顶帽,直缀袍,云纹襟,纤细的眉眼含着涓涓深情,望向远处,菱唇微抿,似笑,又似不舍期盼……陆蓁就这样,在赵文烨的带领下,画出了那日她在宣政殿的模样。但随着那一笔一划跃然纸上,连她都不知,自己脸上什么时候出现过什么的深情,还被赵文烨看到,记在了心里。
“朕画的是什么,蓁蓁可认出来了?”
“嗯。”她乖巧的点头。
“但,好像还少了些什么。”赵文烨放下笔,看了陆蓁一眼,“蓁蓁觉得,还少了什么?”
陆蓁仔细瞧了瞧,只觉画中的自己情绪太露,心里有些不安。
“臣妾愚钝,看不出什么来。”
赵文烨轻轻一笑,目光紧紧看着陆蓁的唇,“别动……”伸出手来,握上她的下颚,拇指在她上下两瓣绯唇上轻轻摩挲,动作不疾不徐,神情专注极了。
“没有颜料,只好借蓁蓁的胭脂一用了。”
赵文烨将手指上沾上的胭红,缓缓涂抹在了画中人的脸颊之上,那原本就带着恋恋不舍的神情,便显得更加惹人心动起来。
赵文烨放下笔,将画斜斜拿起,有些出神,“当时,陆陵刚走。朕唤你,你也听不到,脸上,就是这样一幅神情。朕就想,是不是该把陆陵叫回来,又或者……再也不准他见你。”
陆蓁一慌,“臣妾不是,啊——”
颈间突然一麻,她忍不住轻呼,原来竟是赵文烨张口咬了她。
“蓁蓁真是坏透了……”声音闷闷的,透着几分惆怅和一丝……连陆蓁都不敢确信的委屈。
“为什么要装着不喜欢朕,为什么要装着不认识朕,你不是还要约朕赛马喝酒么?说朕若是赢了你,就把自己家里那坛藏了十七年的女儿红送给朕,嗯?”
陆蓁咬唇,努力让自己不要去回忆那段荒唐。
“那时臣妾年少,无知……”
“还要骗朕。”赵文烨低头看着她,低笑出声,“今日的送行宴,朕都问过陆陵了。他说,蓁蓁说的那坛女儿红是有的,是你出生那年酿好,要当嫁妆送给新郎的,是不是?”
陆蓁尴尬至极,勉强撇开头去,“大哥他可能喝醉了,皇上赎罪。”
赵文烨一挑眉,看着她躲闪的模样,眸色微凝,“哦,是么?那朕呢,蓁蓁觉得,朕是不是也喝醉了?”
陆蓁哽噎,不知如何回答,突然腰上一紧,她还来不及作反应,那人已俯下身来,含住了她的唇,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鼻息间都是他微醺的醉意,唇舌缠绵辗转,深情款款。
闭上眼,被动承接着赵文烨的温柔,整个人仿佛在火热与冰寒中反复煎熬。
“蓁蓁……”感觉到了她的微颤,赵文烨放开她的唇,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声音呢喃,“蓁蓁,把心给朕吧,好不好?”
第30章 很多() 
他看着她,明明应该醉眼惺忪的眸子,此时却亮的勾人。
他知道不能急,要慢慢来,所以便用那双含着醉人酒光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她。她缓缓启唇,他便投以鼓励的目光,她犹豫不决,他便只笑着,望着她,却不许她躲闪。
闭上眼睛,那个“好”字就要出口——
但唇,却突然又被他用两指贴上。
“蓁蓁。”声音中有笑有惋,笑,仿佛是料到了陆蓁一定会顺从的答“好”,但惋惜,却让人猜不出是何意。
“……什么时候,你看朕,也有了那画中的眼神,朕再听你这个‘好’字。”
说罢,赵文烨低头将人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也不坐,只弯着身子伸手替她撩了撩刚刚被弄乱发丝,手指柔柔的抚过她的侧脸,一如含了千丝蜜意。
“明日朕有事,就不陪你了。你搬去蕴华宫后,记得去太后和容浣那里叩谢。还有淑妃那里,也该去问候一声。”
“是。”陆蓁垂头,轻声答应,“多谢皇上记挂。”
“嗯。”赵文烨满意的笑了笑,神情举止,不知何时已看不出丝毫醉意。此时的他,已恢复了素日的样子,温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君王威严,“……还有一事,蓁蓁去了蕴华宫,身份便不比往昔。你父兄在战场上为朕出力,你在后宫也要谨言慎行,不可让他们担心。”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了顿,语气又转轻柔,看着陆蓁,目色一阵清透认真——
“还有,朕舍不得罚你……所以,别让朕为难。”
陆蓁抿唇,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是。”
赵文烨点头,“就这样,你休息吧。”
说罢,他安慰一般的拍了拍陆蓁的肩,无声的转身离去,陆蓁急急下床恭送,可脚尖刚落地,赵文烨早已出了门,屋里便只剩下微微飘荡的绣帘。
“娘娘!”恩归匆匆回屋,声音惊讶而气恼,“怎么,怎么又突然走了?!”
陆蓁看着她,笑着摇头,摊着手故作无辜道:“这次,我可什么都没做。”
他问什么,她便答什么。
他要什么,她就给他什么。
重活一世,对着赵文烨,她做的最多的就是点头答好,差不多把前世欠他的那些任性都偿还给他了,还要她如何。
“娘娘你还笑——”恩归见陆蓁如此,都要急的跺脚了,“您知不知道,刚刚靳公公都让奴婢去准备热水和换洗的衣服了。他说,今晚皇上一定会留在这儿,您,唉……”
“准备了热水,正好!”陆蓁一听,眼睛一亮,“我们恩归真是贴心,正好刚刚出了一身汗,想要沐浴呢。”
“娘娘!”
“去吧,去准备。”
陆蓁冲她摆了摆手,见她终是不情不愿的走了,弯唇一笑,将外衣褪了下来。然后起身走到桌边,将赵文烨留下的那幅画拿了起来,借着摇曳的灯火,眉眼一默,静静的入了神。
……
次日,到了陆蓁搬离交凤殿的日子。
属于她的东西其实并不多,里外换洗的衣物加一套笔墨,都是恩归前后带过来的,剩下的便是皇帝的赏赐,但那些她都没有动过,一件件都端好的摆在盒中箱中,搬起来也简单利索。
陆蓁本意是要留下恩归来,帮着那些宫人好好清洁打扫的,但靳德良笑笑说不用,毕竟这交凤殿打扫还在其次,主要是各种东西的规制摆放,里面都讲究着礼数,但恩归未必知道这些。故而靳德良就让陆蓁带着人走了,叩别时,还说过一会儿去陆蓁的新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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