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美人锡》第56章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智尚闭着眼睛,捻着手里的佛珠,念起了经文,根本不搭理元珩。注:摘自《金刚经》
元珩扫了智尚一眼,无奈人家现在是老僧坐定了,根本就不搭理她。她无趣的坐了一会儿,便背起了瑶琴出了大国寺。
夜深了,不知何时竟然刮起了夜风。
元珩背着瑶琴,站在荣国公府屋檐之上,风吹得她的裙摆不断飘扬。她皱着眉扯了扯自己的裙角,好在没有将裙子整幅的撕扯下来。
她现在正烦着呢?本来是打算直接回定国公府的,可是走到一半心里越发的痒痒了。就在她思考去还是不去的时候,她就已经落到了荣国公府的屋檐上。
啊!她拿自己的蛇精病也没有办法啊!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这悄无声息的就到了别人的家屋顶了,那她现在是走呢?还是勇敢的进去呢?
虽然被发现的风险很大,可是这强迫症发作起来,根本没有药医。不能得到一个结果,她觉得她是别想安生了。
想到这里,元珩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她为什么要看到那古筝呢?要是没有看到,现在不就是什么事都没有了。
千金难买早知道,事上没有后悔药。
纠结了一番,元珩还是顺着魏锡的气息,翻身进了他的屋子。不得不说这荣国公的守卫和定国公府的就是不一样,好几次她都险些被发现,不像在定国公府时,她简直来去如风如鱼得水。
夜深,屋子里也暗。元珩半蹲着身子,莫名的有一种做贼的感觉,来到魏锡床前,却见他得很熟。
元珩将瑶琴抱在手里,探着身子去看魏锡,却见他双目轻阖,扇子似的长睫毛微微翘着,薄唇微启。
唔,果然是个美人啊!
现在的情况有些糟糕,魏锡睡着呢!不知道他有没有起床气,要是贸然把他叫起来他会不会生气啊!可是要是不叫起他的话,那她不是白来这一趟了吗?
于是乎元珩又纠结了,蹲得有些久了,元珩悄悄挪动了身子,只是刚移动半步,脚尖就碰到了魏锡的鞋子,她急忙收回自己的脚,可是无奈脚底摩擦还是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谁?”
几乎是同时魏锡翻身从床上跳起来,朝着元珩就是一脚,元珩身手敏捷的往后翻了个跟斗,可是怀里的瑶琴就被她蹬了出去,正好撞上魏锡的脚。

咔嚓
瑶琴应声断成了两半,元珩瞬间傻眼了。
呃,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琴都坏了,她也算解脱了。
屋子里太暗了,魏锡根本看不清屋子里的人是谁,直到脚踢断了瑶琴,才不可思议的收回了自己的脚。
刚才太黑了,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朝他扑过来,还以为是暗器什么的,没有想到居然是琴。
不过江湖上拿乐器做武器的人也不少,他可不能就此放下警惕。
元珩还没有反应过来,魏锡就又一拳头朝她袭来。
元珩这会儿可没有兴致和魏锡打着玩了,是以一把抓住魏锡的手腕,用力一拉。
魏锡没有想到来人的手劲居然那么大,他几乎是整个人都被往前拉了一个跌趔。
眼看着魏锡就要撞上自己,元珩将右手横在胸前,用右手手肘抵住魏锡的喉咙,正要说话,却被魏锡一脚踢在了她左腿的膝盖上,剧痛之下,她往后退了几步几乎要摔到地上。
好在她深吸了一口气,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形,但是膝盖上还是隐隐作痛。
不过这能怪谁呢?还不是她自己犯贱!
“是我!”见魏锡还要动手,元珩皱着眉,轻声说道。
魏锡眉头一皱,还是听出了元珩的声音,及时守住了自己的手,怪异的看着元珩问道,“傅五娘子?”
元珩半俯着身子,揉着吃痛的膝盖,真是大意不得,这仗着自己身手好,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居然立马就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
“是我。”元珩勉强的站直了身子。
“你怎么来了?”魏锡看着元珩,一脸不解。他在没有确认来人是傅五娘子的时候简直不能想象,一个女子大半夜的居然会跑到他屋子里来。
元珩撇了撇嘴,看了眼那碎成两半的瑶琴,觉得已经没有必要说出自己的来意了,更兼被魏锡踢了一脚,实在痛得很,他可真是全力以赴啊!
要不是她怕伤着他,处处手下留情,她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没什么?”元珩不打算说,可是这不说不是让人觉得她有偷窥癖吗?不然大半夜的蹲在人家床头干什么,是以补充道,“你问智尚就知道了。”说着转身就要翻窗出去。
原谅她不是神经粗,而是根本没有男女大防这种意识。从前一个营帐里谁还管你是男的女的,累了就直接倒下歇歇,忙得根本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谁还会有那种绮丽的想法。
“你的伤怎么样了?”魏锡看着拖着脚,的元珩问道。
元珩深吸一口气,嘴硬道,“没事。”说着不顾那可怜的碎成了两半的瑶琴,身手利落的翻窗而去。
第七十五章 见面() 
看着身形萧索的元珩,魏锡摇了摇头,他向来怜香惜玉,没有想到今天倒把人家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给打了,而且下手颇重。
不过,傅五娘子也不能算是普通的小娘子,要不然要不能凭一己之力收服了那只大怪物。不过她大晚上的怎么会在他屋子里?
叹了口气,睡意全无的魏锡看着躺在地上的瑶琴,弯腰将它拾起。脑子里却突然想起了智尚大师曾经和他说的话,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一闪而过。
随即魏锡便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会是因为这个就来了呢?但他手里的瑶琴不正好能说明这些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事情果然是误会大了。
看了眼还看着的窗子,魏锡笑着摇了摇头。
而此时的元珩,趁着四下无人,赶紧施法治疗自己的腿伤。
凡人的身体还是太脆弱了,这要是她的身体,这点小伤根本没有感觉好吧!凡人的身体不禁脆弱还敏感,才被踢了这么一脚,居然痛得她都快走不动了。
想当年她被偷袭,那刀穿过她的腹部,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现在好了,居然被一个凡人踹了一脚,连路都快走不了了。
不过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她的那具身子不知道化成灰烬堆在天河的哪个角落里,想也是没有用的,一切早就不能回去了,从她选择逼死北戎的时候,她就注定只有一条路走了。虽然她从来没有后悔和畏惧过,但是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朝端还活着。流放不流放的对她来说无所谓,她在乎的从来也只有朝端而已,只要朝端能活着,永生永世都不能回归又算得了什么!
夜里,元珩没有睡好。次日早起的时候眼底一片青黑。
“娘子,你昨日没有睡好?怎么眼底黑了这么大一片?”碧玉伺候元珩梳洗的时候看见元珩眼底的青黑,已及不正常的脸色,有些吃惊的说道。
元珩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伸手从梳妆台上取下一把巴掌大的贵妃镜。不看还好,这一看着实把她自己也给吓了一跳。
这就是这具皮囊的缺陷,因为本体早就死亡,全靠她的元神之力温养才能撑到现在。她稍微没有休息好,真气无法正常调息,这具身体就完全死去血色,脸色青白不说,乍一看像是一具放久了却没有腐烂的身体。
然而事实也是这样。
元珩皱了皱眉,扒拉自己的脸颊,对碧玉说道,“给我上点粉遮遮。”往日里她不喜欢涂脂抹粉,好在傅元珩皮肤不错,白里透红,只要休息的好,涂不涂粉都一样。是以碧玉给她梳妆都遵循她的意见,不涂脂抹粉,但现在就她这副尊容,要是出去,碰上胆小的还不得把人吓到啊!
就算现在用真气调息也来不及了,这里灵气这么弱,没有三五个时辰绝对恢复不到原来的样子,所以还是要借助这些胭脂水粉。
说起来都怪她自己,昨日没事找事竟然非要弄什么瑶琴,被人白白踹了一脚不说,还让她因此没有睡好,早起的时候竟然顶着这一副鬼样子。
碧玉见元珩脸色有些不好看,也不敢多少,小心翼翼的给元珩上了香粉遮住了青白的脸色和眼底的青黑。
面上涂着粉,元珩总是感觉怪怪的。在荣华堂请安的时候,也是坐立难安,恨不得马上将脸上奇怪的东西洗掉。因而一会儿皱皱眉,一会儿挤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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