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魂歌》第27章


方杰从朱雀门回来,暗自调配人马,收拾行装,准备出门。贵阳终归是个过于危险的地方,欧阳明月做事只凭喜好不顾人情,要是梓辰有了什么闪失,他无法和卓安伟交代。
不多时,他带着人来到青囊宅,却见老板椅上坐有一人,身形再熟悉不过,正是卓安伟。恭修良恭恭敬敬立在左前方,眼神看向他的时候飘忽不定,怎么瞅着都不是正人君子。
“方杰。”卓安伟一般叫他二弟,应他二人年轻时的结拜之义,那时卓安伟还不是阁主。现在叫他全名,看来正处于震怒。他瞟一眼恭修良,恐怕对方添油加醋的说了自己不少坏话。
“阁主。”
“辰儿的事,你怎么解释?”
“回阁主,梓辰他不过是贪玩,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所以”
“哼!当年我听你的劝,让他出去念书。怎么,这样也满足不了他?”
“阁主,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快把他找回来,之后您若对我有什么惩罚,方杰二话不说,一定领罚。”
“阁主,方大祭司看着梓辰长大,不会害他的。”恭修良在一旁幽幽开口道,“况且这件事情属下也有错,早在无息玉丢失的时候就该向您禀报的。”
“哼!你也逃不了!”卓安伟明白,恭修良一直不服他,当然不会好心帮他找儿子。“二弟,你现在手上有线索了吗?”
“是,梓辰现在在贵阳,我正要带人去找他。”
“什么?!这臭小子怎么”卓安伟攥紧拳头砸在扶手上,一股纯正气力震慑开来,在场除了恭方二人,都不自觉后退数步,五脏六腑跟着颤抖,眼里带着恐惧。年长些的弟子想起20年前那件事,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拉着周围的年轻弟子齐刷刷跪在大理石上。
“都起来!云霄阁早废了这套,都去准备准备,我们即刻出发。”
“是!”众人诚惶诚恐,退出办公室。
卓安伟平息气息,祭出权杖,手掌附上红宝石,心中默念一句。
臭小子,安分点,我去之前别给老子惹麻烦!
恭修良见状,面上虽然低眉顺眼,心里却很不服气,云霄阁至宝竟被他如此糟践,简直暴殄天物。
“阁主”敲门声起,“直升机已经备好。”
“好。”
元若兰走出宾馆看到墙角的几人,突然踌躇不前,她对他们的话还是将信将疑。一路以来,欧阳劫并没有胁迫自己做什么,他们很开心。况且,那个自称是自己男友的人,面孔陌生,她搜索了记忆里所有的人,他们似乎连擦肩也不曾有过。
她思虑万千,脚下却不知不觉走近他们。跟着就听他们说了一些阴阳界、万蛊门、迷蛊什么的天方夜谭,越听越觉得自己鬼迷了心窍。虽然她觉得欧阳劫和记忆中的不完全吻合,可记忆真的会像那个小女生说的,被所谓的蛊虫轻易改写吗?蛊虫,听起来都不靠谱,自己竟然
想到这,她懒得听他们废话,转身就要回宾馆。
“我一定追到你!”
宋宥辰在她身后无头无脑地大喊一声,她脑子顿时炸开了锅,时间倒回到那个干净清爽的下午。
她满怀着期望找到国贸系那个一见钟情的男生,鼓起勇气向他告白,对方却说了一句对不起就要走。她一把拉住对方大喊:“我一定追到你!”跟着掉头就跑,一路跑到宿舍楼下。她记得那时候的空气里,满满的都是少女害羞时局促的味道,细说起来和柠檬很像,酸甜酸甜的。
她缓缓扭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宋宥辰,太阳穴突然而来的疼痛让她不自觉闭紧眼睛,扶住额头,意识开始天旋地转。她感到自己重心不稳,脚下绕起了八字。
“若兰姐姐!”“兰兰!”“麻烦女人!”“元小姐!”
零散的场景在她眼前闪回,她伸手想要抓住它们看个清楚,却有心无力。
琴乐拉过卓梓辰,退到一边。
“闹人精!你不是对付虫子最有办法了嘛!快帮帮若兰姐姐啊!”
“额,可是这蛊虫与她的脑神经紧紧相连,如果我冒然灭了它,那她”
“可恶!”
她放弃去回想记忆里错乱的地方,疼痛逐渐缓解,等她看清眼前,身旁是几人关切的眼神,直觉告诉她这种关切装不出来,做不了假,那
四周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从声势上估摸,来的人不少。她朝声源处望去,一群蓝衣蓝裤苗族打扮的人围上他们,宾馆的保安也混迹其中,显得格外诡异。
一个少年从人群走出,他一身燕尾服,非常扎眼,尤其是那数十厘米高的礼帽。她想起电视上常出现的,那些街头的魔术师。
“!”他行了个19世纪的鞠躬礼。
同时,欧阳劫出现在他身后,周围的人见到他毕恭毕敬,包括少年也让出了位子。
“带走。”口气冰冷得没有丝毫情感。
她开始相信琴乐他们说的才是真的。
“你说走就走啊!”
“哼。”他冷笑一声,“看脚下。”他睥睨一眼,黑压压的蛊虫不知何时聚在他们脚边张牙舞爪,寻找着饱餐一顿的机会。最致命的是,他们早在不知不觉中中了定身蛊,一动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蓝衣人像搬物品一样把自己搬上车,再用黑布套上自己的头。
“走了。”
李萧拍拍欧阳劫落寞的背影,顺手将魔豆塞进他的掌心。。。
第四十八章:神秘树林() 
元若兰在黑暗中呆了很久,她的身体因为长期保持同一个姿势,酸痛不已。她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和劫近半月的相处不是假的,他为何从一个温柔贴心的男朋友变成了冷酷无情的陌生人?和自己一同被抓来的人所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他们会不会也是带着某种目的在骗自己?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女生而已,为什么会和这些神秘事件纠缠到一起?如果她的记忆被篡改了,那到底哪部分是真,哪部分是假
倏然,颠簸停止,汽车行驶的惯性让她不可控地向前倾。她并没有等来想像中的头破血流,而是倒在一个陌生物体上,直觉告诉她那应该是一个人的脊背。那人很瘦,肩胛骨突起,硌得她脑袋疼。此外,他身上的酸臭味哪怕隔着两层布料依然钻进了她的鼻腔,胃酸开始在胃囊里翻滚。
这些人为什么不干脆把五感都麻痹掉啊!
她由衷的在心里发出呐喊,可惜没人听得见,除了
若兰姐姐?是你吗?

太好了,这定身蛊对以心传音无效!
若兰姐姐,你想起什么了没?
我,没。
算了,等这蛊解了,我找机会再帮你吧。
他们,是谁?想把我们弄到哪儿去?
他们啊,是万蛊门的。至于去哪儿,我也不是很清楚诶。
哦。
若兰姐姐,别怕。我们都在你身边。
额,谢,谢谢。
这感觉有些熟悉,似乎以前也有过相似的经历。一个自来熟的女生带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关怀,令她有无法拒绝的尴尬。
身前的人似乎动了一下,嘴里发出唔哝声,跟着扭动身子换了个姿势,她的脑袋顺势一路滑下,眼看着就要滑到那人的屁股上。她赶紧屏住呼吸,还好这点儿功能没有被那个定身蛊给“定”了。可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吗?她心里叫苦不迭,丝毫不敢松开鼻翼,就在她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那人突然说话了。
“诶?唔?”
“”
“谁啊?”沙哑慵懒的男声袭来。
他是什么人?竟然没有被定身吗?
“嘶啦”她的黑布被揭开,眼前一片闪亮的白。她不由自主地眨起眼,等周围的景物逐渐清晰起来时,她见到了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他的头发已经打结,上面挂着一团团黑色的物体,不知是什么东西。
“哟,这么漂亮的小姑娘。”
他乌黑的手指滑过她的下颌,酸臭味更加浓烈,她不自觉皱起眉头。
“怎么?嫌我脏?”
他又凑近了许多,她还是看不出凌乱头发下的面孔是怎样。
“唉,竟然是个哑巴。”
他似乎对她失去了兴趣,收回手指,爬到角落,缩成一团,不一会儿就呼声震天。
哑巴?你全家都是哑巴?!元若兰无声的控诉起来,接着轻呼一口气,至少现在闻不到那酸臭味,总算解放了可怜的鼻子。她四周是密不透风的铁皮,只有正前方的狭小窗户里偶尔能看到飞过的鸟儿和节叉分明的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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