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魂歌》第82章


树藤茧此时已被打散,句、祝二人背靠背喘着粗气。
“球抢回来没。”祝玄息边退向火龙边问。
“嗯,王叔呢?”
“先送过去了。”
原来,祝玄息几分钟前成功唤出火龙,地上的树藤其实是被它弄毁的。祝小飞一看火龙出动,怕死的本性就暴露出来,即刻吓得屁滚尿流,军心为此动摇。三人原本只要顺利搭上龙背就能离开这里,可是关键时刻却出了幺蛾子。句颜晨在拉着王守成的过程中,内丹不慎掉落,好死不死滚入了祝小飞手中,本来大队人马已有溃败之势,却因为这件事瞬间就变了形势。
祝小飞是什么人?一个趋炎附势,察言观色的小人,他最厉害的就是从细节判断出你的情绪。而句颜晨又是什么人?他不似祝玄息那般老油条,尽管比元若兰他们沉稳,却是个实在人。内丹刚一被祝小飞捡起,他脸上就摆出一副“大事不好”的样子,当下就被祝小飞抓住把柄,钻了空子。
“诶嘿。”祝小飞一手握着内丹,一手指向句颜晨,手掌一推,命他停下。“诶诶诶”他阴阳怪气的叫着,将内丹高高举起,那意思是要毁了它,紧接着五指向下再一挥,命他后退。
句颜晨心系元若兰的安危,当然不敢妄动,只能任小人摆布。祝玄息看在眼里只能干着急,他脑子转得再快,也保不齐被别人捏住软肋,处处受限。
祝小飞对着由愤怒转向安静的火龙长舒一口气,心里思忖如何把刚才的窝囊气讨回来,又如何把在人前丢掉的面子找回来。
良久,他缓缓开口“你,还有你!过来!”颐指气使的模样着实讨厌。
可那二人又能怎么办,磨磨蹭蹭还是乖乖来到他跟前。
祝小飞高傲的抬起头,顶着那张说不出特点的脸,一直等到余光里的众人一点点靠近自己的时候,才懒洋洋的说“我不是一个喜欢威胁别人的人,但时移势易,你们既然敢请帮手,就不要怪我用非常手段了。”
这人说起谎话来怎么脸不红心不跳的。祝玄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啊哈哈哈,队长大人说的对,但是我们请帮手不是用来对付你们的,何必紧张。”祝玄息开始打哈哈,“您看咱们都是同门同宗,没必要剑拔弩张,刀兵相见对吧”边说边夸大手上的动作,想浑水摸鱼夺回内丹,可惜一一被祝小飞躲开。
“说得对,我也不想为难你们。”祝小飞晃晃手中的内丹,用更加愉悦的口气说“只要你们跟我走,我保证他们都不会动手。”
祝玄息灵光一闪“啊呀,既然您这么喜欢这珠子,那就送您好了。”说完拉句颜晨转身,“兄弟啊,虽然那是你妈留下的,但咱们现在命都快没了,也管不了许多。”然后冲他使个眼色。
句颜晨心领神会“啊说得对。”
祝小飞一愣,局促的点着脚尖,看着二人越走越远,他开始怀疑之前的判断,难道真的只是个遗物?
可惜句颜晨临场反应太差,光看背影都能看出他的口不对心。
“呵呵,差点儿就上当了。”祝小飞放出冷笑,“你们真的不打算要了?”
祝玄息一耸肩,恨铁不成钢得瞪一眼句颜晨,心想不下猛料看来是不行了,此计一出,我就不信对付不了你。
接下来生的一幕,别说其他人,就连句颜晨也傻住了。
“哎呦喂!”祝玄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趁着惯性直直冲到祝小飞腿边,身后的岩石都蹭出两道不深不浅的痕迹来,然后哀求道“大哥,您行行好,那是救命的东西,您可怜可怜我吧!”他双手高举,虔诚的小眼神一下就把祝小飞唬住了。他一个不注意,就让对方抓准了机会,拍上自己的手背。
就见内丹被抛到半空中,跌向人群。说时迟那时快,祝玄息弹起双腿,重重砸在地上,双手后扯,胸腔前顶,心脏处喷涌而出大量的木元素,变成无数藤蔓捆住一拥而上抢夺内丹的坊士。
紧接着大喊一声“句老弟!”
句颜晨一点头,冲入人群,奔着内丹而去。
真可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原来在二人反身回去的期间,祝玄息已经有了备选计划。。
第一百二十一章:现在,曾经() 
龙腾百丈,傲视万物,驾风弄云,追日逐月。
当句颜晨乘着火龙时,心里想的无外乎就是这些。像每个经历第一次的人一样,好奇、兴奋、欢愉,过程中每一眼风景都是第一眼,每一次感叹都是最真心的。
相反,祝玄息有关于火龙的回忆并不算好,他解掉王守成身上的禁锢之后,对方也加入了句颜晨的队伍,他也就没别的事好做。回忆不受控制,从封存的冰冷世界里一点点回暖、融化,他也从最开始的抵触,慢慢开始接受,看着身边人安然无恙,他似乎有那么点脸面可以面对祝乐乐了,至少他们没有变成下一个祝乐乐。
当年离开火门之后,他按照乐乐给的地址,找到那幢位于南淳老街的关王庙,拜谒了当时的道长。道长得知他的来意之后并没有多说,只是留他住下,这一住就是两年。其间,有火门坊士找到这里,皆被老道长“瞒天过海”躲了过去。一天晚上,他与老道长秉烛夜谈。
“善人觉得这街道巷弄如何?”
祝玄息猜不透老道长的目的,想了一会儿回答“街道繁荣,粉墙青瓦,飞檐翘角,很美观。而且傍水而列,适合百姓居住。”
“既然觉得好,那便住下如何?”老道长在忽明忽暗的油灯中微笑,“天下正处乱世,难有一方净土,善人想寻的族人很早之前就隐世了。”
祝玄息怒极,为老道长没有说明此事欺骗自己而大发脾气,当下就吼了起来“臭道士!你为何故意拖延时间?有什么目的?”
“善人身上的戾气时至今日还没有消散,贫道已经无能为力,此地容不下你,你走吧。”老道长翻绕浮尘,叹道。
“甚好!”
祝玄息找不到继续留下来的理由,他本来就是为了和乐乐的承诺才找到这里,希望曾经的族人能帮他解决身上的怪象,好让他回去报仇。因此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关王庙,刚出庙门就打起退堂鼓。
有句话是如何说的?世界虽大却无我容身之处。
换到祝玄息的身上便是,容身之所处处却没有我的世界,一知半解往往比无知更可怕。
祝玄息在南淳老街闲逛一整天,始终没有离开,他发现自己除了火门和这里其实无处可去。最终,在第二天清晨回到了关王庙。
庙门未关,他的房间也没有动过,好像里面的人一早就知道他会回来一样。
那天午饭时,老道长满目慈祥,他略显尴尬。
“善人打算留下了吗?”
“唔嗯。”他口中囫囵塞着米饭,回答的还是有些不甘心。
“贫道知道善人留下不是本意,不过万法自然,顺势而行才是正道。”老道长放下碗筷,“那便留到善人想走那刻吧。”接着走回他自己的房间。
那年是1866年,太平天国运动刚刚平息,祝玄息刚满十岁。
五年之后,当初的仇恨渐渐被动荡的时局和南淳老街的平静日子磨得所剩无几,因此在他年满十五之后,再一次离开了关王庙,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满心奔着报仇而去,不过是怀揣着那个年纪的青年都会有的心态,想去更广阔的天地瞧瞧。
走前,老道长告诉了他进入火门的机括所在,说“善人可以寻仇去了。”
他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又一次被这个高深莫测,摸不清底细的道长给骗了。回想七年间种种,这位道长喝酒吃肉,除了一本正经讲经论道时,身上总带着世俗人的味道,行事颠倒,日睡三竿,醉酒时甚至几天几夜都在昏睡之中。而他除了教祝玄息双元神修炼法门外,再不顾其他,到后来甚至吃喝拉撒都是他自己解决的。
不过,他也乐得自在,和街上的人打成一片,暗中也用“特殊”的方法帮了些小忙,算是保一方安稳。市井间的习气渐渐染了些在身上,直到他觉得小小的街区再也装不下他躁动的内心时,他选择了离开。
走的那年是1871年9月13,中日通商章程正式签定,大清帝国继续忍让挨打,不思进取。
元若兰鼻子里传进一股股湿臭的味道,她努力睁开眼,顺着头顶有光的地方看去,是那片美不胜收的星空。奇怪的是,它似乎离自己很远很远,而且天空边缘的山脉和地平线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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