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魂歌》第85章


当琴玉对故事提出疑问时,老者心里切实的体会就是这样,但他没有说出来,他还是想要保留那么一点,一点什么呢?也许是一点美好,也许是一点尊严,也许是一点希望,总之那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去核实寄信地址是不是真的。
三十多岁,他对一个不知名的姑娘一见钟情,当那个姑娘向他走来,他浑身的细胞都像烧着了一般,躁动不安。而当她俏皮的说
“嘿,记者同志,偷拍可是没有职业操守的哦。”
他的每一个细胞都炸开了。
“同志,专业来说,这是抓拍。”他已经顾不得口气、语调等等,一心祈求对话能长一些,再长一些。
姑娘“咯咯咯”笑了,接着说“同志,作为你抓拍的对象之一,我能不能要一张照片呢?”
“当然!”他有些激动,“不过要等我洗出来才行。”
“好啊!”姑娘笑得更开心了,“拉钩。”说完伸出小指。
他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后才轻轻搭上了她的手,一股电流贯通全身,激活了每一个细胞,他感觉自己从发梢到脚趾都在悦动。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甜甜的笑容深深刻在他心中,再也无法抹去。
“很可笑吧,明明三十好几,却对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念念不忘。那个年代不像现在,年龄差距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可我还是忍不住,照着问来的地址寄去照片和信件,直到有一天信件被邮局退回来,邮差告诉我城市改建,地址已经不存在了,同时退回的还有之前寄去的信件,据说是之前住在那里的人要求的,说总有奇怪的信件寄过去不知道怎么处理。”他顿了顿,等路过身边的小情侣离开才继续。
“我问过邮差那家的事情,但是他知之甚少。信件都有拆开的痕迹,我想着至少她接收到我的情意了,又见她把信件和照片都保存的挺好,还挺开心。现在想想,她可能压根就没收到过那些信件。真是不知道这么些年我都干成了什么,工作碌碌无为没起色,没有成家,无儿无女。这样的人生,太失败了。”
琴玉其实很想告诉他,那个姑娘没有他想像的那么好,她随口胡诌的地址竟然困住了一个人的一生,而她却一点儿也不知道,虽然她并不是故意的。
“不过,现在告诉你也是一样的。”老者凄然的笑,“你也别误会,我说这些绝对不是想得到什么,只是”他停了一会儿,可能是在想如何措辞。“只是想怀念那段纯洁的爱情吧。”
琴玉还是决定说些什么,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说,会更难受。
“其实,那些信,她是知道的。”
“真的?”老者眼中重新燃起光芒,接着又暗了下去。“你不必安慰我。”
“是真的,她给你的地址是邻居家的,她没想过你会真的寄照片过去,邻居一直有把信交给她。只是,如你所说,那个年代,这样的情感家里不会允许,所以她一直不敢回信,搬家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不,你骗我。”
她看到老者眼角的泪,心里不是滋味,但谎言还要继续。
“你第一封信里的内容是,尊敬的无名氏小姐照片洗出来了,希望您会喜欢。第二封是,尊敬的无名氏小姐之前的照片有瑕疵,我重新洗了一张。第三封是,尊敬的无名氏小姐您的照片登上报纸了,我需要付给您相应的感谢费,钱不多,望不弃。第四封,尊敬的无名氏小姐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原谅我的唐突,希望您有时间可以见我一面,就在第一次认识的地方”
“她,都记得?”老者打断她,泣不成声。
“是的。”
“好,好,真好。”老者起身,“回去了。”他掏出一方手帕,擦干泪,冲她微笑,恍惚间,她又看到了那个挂着相机的、精神抖擞的男人。“谢谢你能来。”
他背影蹒跚,却比来时轻快了不少。
琴玉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可这份迟了几十年的告白如此沉甸甸,她顾不及擅自侵入他人回忆这件事是否有违原则了。
其实,她的谎言漏洞百出,除了信的内容。
但只要他相信了,就是好的吧。
琴玉站起来准备离开,琴婆婆和元谷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婆婆,果然是你。
琴玉浅笑“我会帮忙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出事了() 
文三路上的老小区,靠近杭城最繁华的地段靠近众多游客心向往之的西湖靠近国内数一数二的高等学府。小区布局和小城市里也没有什么不同,保安毛三坐在只能容下一个人的门亭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埋头鼓捣手机,不么玩玩斗地主,不么和小区里的熟脸闲聊几句。有关于他职业本身的事情没做过几件,最近的一次就是接到投诉电话,去其中一栋单元警告3楼的租客扰民。
开门的是个年轻小伙,看起来身体不太好,说话的时候总要带着几声咳嗽。毛三年逾四十,干这行有二十年,见过的牛鬼蛇神不少,算是有那么点看人的本事。所以,尽管整个调停过程小伙子都很配合,他还是觉得他骨子里透着阴郁,不像什么好人。
但那又如何,他自己都自顾不暇,有哪门子功夫去管闲事呢,反正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必要的交集,他是什么人与他何干呢。
毛三刚赢下一盘斗地主,赚的豆子加上免费的足够撑过晚上,轮班的刚好到了,他拎着茶杯开门去吃饭,正好遇上熟人,照惯例打了个招呼。
“程大爷!”
“三子啊。”
“这是从哪儿回来啊。”毛三一边说一边往前走。
程大爷神色一慌,把手里的东西藏在身后才回答“西湖,遛弯。”
“那行,我去吃饭,你快点回家吧,再过过就该天黑了,你眼神不好,再摔一跤。”毛三觉得程大爷今天有哪里不一样,但就像之前说的,他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
“诶。”
程大爷朝他招招手,转身往小区里面走,藏在身后的东西又被他紧紧攥在胸前,像是有什么稀世珍宝。
“咔嗒”
钥匙插进门孔,往左转了两圈。
“啪嗒”
锁开了,程大爷迈进家门,微叹一口气。凄清的冷风从厨房的窗户吹进客厅。
他心想不对啊,厨房的窗户他一直都关着啊。
紧接着抡起手边的圆板凳朝厨房走去。
刚迈出几步,凳子应声倒地,而他也一脑袋扎在了地上,藏在怀中的东西掉出来,落在手边,是一张照片。
琴玉转着手边的茶杯,里面的茶水已经见底,王管家上前去添,顺便也给同坐厅中的琴婆婆和元谷加满。
“王管家,您去歇息吧。”
王管家微微点头,他在琴家那么久,当然懂得识相,领着其他教徒离开,屋中就剩他们三个人。
琴玉没来得及换衣服,依然是之前的行头,典雅的气质确实和几十年前那个活泼好动的黄毛丫头联系不到一起。
她看看琴婆婆,又看看元谷,最后把视线落在前者身上,开口道“元若兰的事我本来就想帮忙的,婆婆不必来提醒我曾经的为人。”听语气,她正为下午的事生气。
琴婆婆神情一滞,被她这句话给弄糊涂了。
“我没有”转而又想起另一件事,“如果是指我利用王管家找到你这件事的话,我没什么好说。”她口气也硬起来,“我们上门多日,你一直避而不见,只能出此下策。”
元谷原本贴在膝盖的双手因为琴婆婆这番话不自知地摩挲着。
婆婆为什么揽下这件事?
你不用惊讶,我都是为了琴乐。
她私下补了一句给元谷,反而让元谷更信任她,更放心把元若兰的事情交出去,整个人也显得轻松了。
“下午”琴玉一皱眉头,重新把事情捋了一遍。
我竟然猜错了,那么这个在背后搞鬼的人显然的,他对她了若指掌,而且心思缜密,一早计算好每一步,不会是欧阳明月。会是谁呢?阴阳界竟然还有这么一号人物,而她却全然不知。
过了一会儿,桌上的茶逐渐冷下来。
“婆婆对程铎这个人有印象吗?”
琴婆婆摇摇头,她知道琴玉不会无缘无故提起陌生人的名字,于是问她“出什么事了吗?”
琴玉先是点头,后是摇头“一点儿私事。”
还是暂时不要告诉他们好了。
她现在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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