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魂歌》第91章


什么要带上若兰姐姐呢?
琴乐一步步走向祝玄息,对方脸上始终带着微笑,摸不清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眉头紧锁,问出了深藏心底许久的疑惑
“你究竟是什么人?”
酒过三巡,元若兰喝得“渐入佳境”,眼神迷离,脑袋左摇右晃,最后不得不撑起手臂,以防一个不小心磕到桌子上。
玄冥微笑道“你的酒量和你娘一样,差得很。”
元若兰“呵呵呵”傻笑,嘴里不停念叨“娘……娘……”
“呃”
她打个酒嗝继续说“这是什么年代的称呼了啊。”
玄冥笑而不语,瓷瓶里的酒已经见底,他两指微并,在瓶口轻轻旋转。只见泛着浅浅白光、晶莹剔透的液体从指尖流出,打一个漩儿,流入瓶中。
瓦炉中的木炭突然窜起几厘米高的火苗,紧跟着偃旗息鼓,安安稳稳呆在铁架之下。
这是酒水不小心滴落其中造成的,但以玄冥的能力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当然是要在没有元若兰捣蛋的情况下。
她喝了酒,人也似乎放开了许多,看到玄冥给瓷瓶加酒就凑上去瞧,一个没站稳就靠在他的前臂上,事出突然,就撒了一些出去。
“哈哈,洒了。”元若兰抓着玄冥的手臂,“舅舅,你袖子里是不是有什么机关?你不是坊主吗,怎么还会变魔术啊!”
说完,开始撩玄冥的衣服,想找出那并不存在的“机关”。
“你……”玄冥没有阻止她,看向她的笑容里说不出是开心还是别的什么。“刚刚叫我什么?”
“嗯?”元若兰显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她仰起头,拼命思考。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一边傻笑一边说“不就是舅舅嘛,有什么,呃”
她摆摆手,坐回石塌上,手撑起半边脸颊,把嘴角扯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上,露出洁白的牙齿和粉红的牙床。
玄冥忍俊不禁,起身去扶,没想到她趁机一把抱住他,嘴里咕咕哝哝说了一大串话。
“你说什么呢。”他苦笑着,“我听不清啊。”
“舅舅是什么鬼,我不要舅舅!我从小到大都没……呃……舅舅,死不了!”她一抡手,差点打翻桌上的杯子,还好玄冥眼疾手快,先一步拿走了杯子。
“舅舅,我娘……她是个怎样的人?”
“她……是个很好的人。”
“有多好……”
元若兰身子一松,完全倒在了玄冥身上。
玄冥短叹一声,柔声说道“若你有天肯来五元坊,我再说给你听。”
对于琴乐的问题,祝玄息似乎早就料到有此一问,他后退几步,向后一倒,靠在榕树上。
笑答“受害者。”
“受害者?”
山中夜晚的冷风袭来,吹落了榕树的叶子,他手臂打直,手指向前一夹,竟把所有掉落的树叶通通置于两指间。度之快,连奚蔺晨也没看清整个过程。
他嘟嘴一吹,树叶洋洋洒洒落在他跟前的空地上“是啊,我是被火门抓来,好不容易逃脱的受害者。”
“你,不是自己自愿来的吗?”琴乐质问道。
他“噗哧”一笑“哈哈哈,乐小妞,这个问题若真是你来问,我或许会告诉你的。不过嘛……”他看看奚蔺晨,“要是有人利用你来套话,那就另说了。”
琴乐神情一滞。
难道奚教主刚才是故意激她的?
“祝先生误会了吧。”奚蔺晨冷冷回道。
“呀呀呀”祝玄息手指着他,筛糠般抖动。“有人不打自招了。”
“哼。”奚蔺晨冷哼一声,“随你怎么说。”
琴乐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她忽然有种感觉,在场的所有人都藏着许多秘密,许多她看不透的背景,就连王守成也是如此。她甚至觉得他当年收留元若兰也是带有目的的,是不是大人做事都必须带着目的呢……
乐小妞,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害小兰。
是祝玄息在说话,他也会以音传心?
她心里一惊,看他的眼神里尽是迷惑和恐惧。他则看向低处,琴乐顺着视线现脚边的落叶,恍然大悟。
你不告诉我你是谁,我怎么相信你。
她往落叶聚集的地方走,生怕对方听不清自己的话。
时机未到,稍安勿躁啊
你在等什么时机?
一个确保我们的对话不会被人听去的时机。
他斜眼瞥向奚蔺晨,关闭了对话通道,琴乐脚边的落叶巧妙的避开了她。
这次琴乐打算乖乖听话,不是因为她已经相信了祝玄息,而是因为奚蔺晨的功法高深莫测,也许祝玄息能瞒过一时,但眼下的确不是解释的好时机。
她没有回到屋前,也不乐意和奚蔺晨同桌,干脆走到欧阳劫身边,至少这个人现在是所有人里最“普通”也最安全的一个。
第一百三十三章:整顿门户(一)() 
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每次宿醉醒来,元若兰都会有此一叹,可事实上呢?等她闻到酒香,抑或满足了喝酒的心情时,什么都会被抛在脑后。循环往复,不见“长进”。不过,喝酒也不算是个顶坏的事,药用上来说能活血通经,实用上来说能壮怂人胆,平时不敢说的话,一喝酒就全吐出去了,某种意义上,不失为增进彼此了解的好办法。当然,以元若兰的酒量,通常都是她被“套话”,她是记不住别人都说了什么的,除非用搜寻记忆法或者重现咒印。
她起床发现身上盖着毯子,玄冥盘膝坐在对面。木质网格纱窗里吹进断断续续的晨风,吹起他的头发,拂过他的脸颊。细长的发尾扫过一旁的小桌案,桌案上放着白瓷瓶和酒杯,躲在青丝后,时隐时现。好一副宁静致远的画面,让人不忍心打扰。
吱呀
她打开木门,尽管小心翼翼,却还是因为门轴年久失修发出生涩刺耳的声音。好在玄冥并未被惊醒,仍在那张似动又静的画里沉眠。
她走出屋子,院中身影是王守成的。她没有上前,一路上他从来没有责怪过她一句,不论是只身去杭州,还是莫名卷进奇怪的事件里,现在还要跟着他们躲在这里,不知什么时候才算安全。作为一个女儿,她似乎给他添了太多麻烦,从相识那天开始。
“丫头你醒了。”
元若兰回过神,答“嗯,老爸早。”
“和你舅舅聊得怎么样?”
“也没聊什么。”
王守成没再说话,微笑着冲她伸直手,她跑过去牵住,倚在他身边。一如以前,他不用上班她不用上学的日子。父女俩在南瓜架下,一呆就能呆一上午,偶尔说说话,享受阳光或雨露。
临近中午的时候,大家陆陆续续醒来,聚集在院子里。元若兰、祝玄息、欧阳劫、琴乐、王守成分散在榕树下,奚蔺晨身边只坐着元裴,看起来人缘不大好。句颜晨自从见到坊主后,变得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他毕恭毕敬的跟在玄冥身边,看得出五元坊的等级制度根深蒂固。
元若兰对此有些看不惯,但玄冥并没有表现的狗仗人势,对句颜晨也没有呼来喝去,再加上欧阳劫劝她“无规矩不成方圆”,她也就按住没有说。
火门坊士的追踪还在继续,比起昨天没有丝毫渐弱的趋势。奚蔺晨接到密报,已经有大批人马追到杭州去了,魅影也不安全,否则他早就一个瞬移咒印,带着元若兰他们离开了。现今,他明白终止一切的关键点还是在玄冥身上。
“玄坊主不知何时能放我们走?”
玄冥端坐石凳上“放这个词用的不准确,在下从未拘着各位,你们走便是了,我绝不拦着。”
他说的倒没错,奚蔺晨早些时候试过,房子周围的巨幕只是起到保护作用,并没有限制他们的行动。可漫山遍野的火门坊士还是有一定威胁,就算他们走的出去,到了南京城里,那些倒卖军火的亡命之徒也会为了价值千万的赏金而乐于给火门卖命。
他冷笑道“明人不说暗话,坊主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就当魅影教还你当日报信的情谊。”
玄冥兀自轻笑几声,带着些许不屑。
“奚教主未免太小看我了,我还不至于是此等威逼利诱之徒,只不过火门有些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久了,说出的话不见得有用。”他走到巨幕前,斗篷放大了他的身姿,显得比之前伟岸,一坊之主的气势现在方才显现出来。“此次就是来整顿门户的,各位若不介意看些猫儿狗儿的窝里斗,便一起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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